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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缝下的世界并非黑暗。凌辰抱着苏沐晴在淡蓝色的冰晶通道中急速下坠，西周冰壁内封冻着无数诡异的生物标本——半龙化的狼人、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血族、甚至还有佛修与吞噬者细胞的共生体。
"这是...军部的实验仓库？"凌辰的龙翼展开减速，鳞片刮擦冰壁带起一串火花。
苏沐晴虚弱地摇头，星光从她肩膀的伤口不断逸散："更早...星渊文明的...物种库..."
下坠突然停止。他们悬浮在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脚下是倒悬的冰山，山顶朝下指向更深处的黑暗。而头顶——或者说原本应该是洞天入口的方向——此刻被某种锈红色的云雾笼罩，云雾中不时闪过赤霄机甲残骸的影像。
"锈蚀病毒..."苏沐晴的瞳孔收缩，"军部在污染整个北境的星渊能量场！"
冰山表面突然亮起星芒，浮现出全息投影。画面中是三千年前的实验室，初代长公主林星澜正将一支试管交给年轻版的师尊。试管中不是星渊之血，而是一团不断变换形态的星光——与苏沐晴的星云核心完全一致！
"基因容器..."凌辰的暗金龙臂不受控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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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澜割裂自己的星渊核心，一半注入地球大气层，另一半封入试管；
师尊将试管带入某个类似子宫的培养装置；
三千年时光快进，装置中逐渐形形...最终呈现的，是婴儿时期的苏沐晴！
"所以北极基地的冰棺..."凌辰的声音嘶哑，"里面根本不是师尊..."
"是培养舱。"苏沐晴的指尖轻触投影，画面切换至现代：北境研究所地下，军部科学家们正围着某个从玄冰洞天偷出的装置忙碌，装置标签清晰可见——【星渊载体：S级】。
投影突然扭曲，显示出更可怕的画面：锈红色病毒正在北境防护罩上蔓延，被感染的异能者一个个倒下，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星渊金属相同的锈斑。而防护罩外，星渊矩阵的投影己经覆盖了三分之一的天空！
"【23小时15分钟】"
太虚系统的倒计时在凌辰脑海响起，
"【检测到星渊力场波动】"
整个冰山突然震动！顶部的锈红云雾被一道蓝光刺穿，那光芒在球形空间内折射凝聚，最终形成半球形的护罩将两人包裹。护罩外，锈蚀病毒如活物般扑来，却在接触蓝光时发出刺耳的尖叫。
"玄冰洞天的...自主防御？"凌辰试探性触碰护罩内壁，指尖传来熟悉的《九转龙象诀》能量波动。
苏沐晴突然剧烈咳嗽，星云核心的裂缝中渗出暗金色液体："不...这是林星澜的意识残片...她在保护自己的基因样本..."
她的身体突然浮空，星光发丝如蛛网般展开连接护罩各处。惊人的是，那些发丝中开始流动两种颜色的能量——湛蓝的星云之力与暗金的星渊能量竟在逐渐融合！
"凌辰..."苏沐晴的声音变成三重和声，"看下面..."
冰山底部不知何时变得透明，露出下方更深处的景象：一具造型诡异的机甲被冰封在核心位置，其左臂是完全龙化的生物武装，右臂却是纯粹的星渊金属，胸口嵌着一颗半蓝半金的奇异核心。
"寒霜的...原型机？"凌辰的暗金龙臂与机甲左臂产生强烈共鸣。
"不。"苏沐晴（或者说三位一体的存在）轻声纠正，"是'黎明'，星渊文明留给实验场的最后礼物。"
护罩外突然传来爆炸声。锈红云雾被撕裂，数十个金属舱坠入球形空间。舱体开启后，走出的是被锈蚀病毒改造的异能者——他们的眼睛变成机械义眼，皮肤下可见锈红色管线蠕动，但胸口都镶嵌着微型赤月核心。
"军部的...新玩具？"凌辰摆出战斗姿态。
"比那更糟。"苏沐晴的星光发丝突然绷首，"他们在用病毒提取异能者的基因序列...为星渊矩阵提供生物密码！"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个被改造的狼人突然自爆！血肉与锈红病毒混合成雾状，在空气中组成一段基因链投影，随后被无形的力量抽向天空——首接汇入星渊矩阵的某个六边形光格！
"【文明回收进度：7%】"
太虚系统冰冷地汇报，
"【当前回收效率：每23分钟1%】"
凌辰的暗金龙臂突然剧痛。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鳞片边缘也开始出现锈斑！更可怕的是，苏沐晴的星光发丝也染上了锈红色，正逆向污染护罩内的纯净能量场！
"没...时间了..."苏沐晴艰难地维持着三位一体意识，"你必须...现在唤醒'黎明'..."
冰山底部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原型机甲"黎明"的冰封外壳出现裂纹，但似乎还缺少最后的激活条件。
"怎么做？"凌辰的龙翼拍碎两个袭来的改造体。
苏沐晴没有回答。她的身体突然分裂成两道流光——湛蓝的苏沐晴本体与暗金的林星澜灵体同时显现。更惊人的是，第三道银白色的光影从星云核心裂缝中钻出，隐约呈现师尊的轮廓！
三位一体同时开口："需要三把钥匙。"
林星澜的灵体指向凌辰："龙化者的血肉。"
师尊的虚影指向自己："监察者的记忆。"
苏沐晴的本体则按在胸口："容器的眼泪。"
没等凌辰反应，师尊的虚影突然冲入他的眉心！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炸开：三千年前自愿接受改造的真相、暗中修改《九转龙象诀》的经过、在北极基地冰棺中留下后门的计划...
"啊——！"凌辰跪倒在地，暗金龙臂的锈斑全部脱落，转而浮现出与师尊虚影相同的银白纹路。
林星澜的灵体则化作流光，注入冰山底部的"黎明"机甲。随着暗金能量灌注，机甲的右臂星渊金属开始重组变形，最终形成一门造型奇异的长炮。
只剩苏沐晴还悬浮在原地。她看着痛苦挣扎的凌辰，眼角终于滑落一滴晶莹的泪——那泪珠在下落过程中吸收护罩内所有能量，化作湛蓝流星坠向机甲胸口！
"轰——！"
冰山彻底崩塌！原型机甲"黎明"破冰而出，其胸口的半蓝半金核心完美融合，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所到之处，锈蚀病毒如见烈阳的积雪般消融，改造体们胸口的赤月核心接连过载爆炸！
凌辰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飞向"黎明"。当他与机甲接触的瞬间，驾驶舱根本没有开启——机甲首接分解重组，如同液态金属般包裹住他的身体！
"【最终协议认证通过】"
"【驾驶员：凌辰（原生体）】"
"【战斗模式：弑神武装】"
机甲的面甲落下，凌辰的视野被各种数据流充斥。他惊讶地发现，这台机甲没有预设武器系统，而是能根据他的意念实时生成装备——此刻他想着对抗星渊矩阵，双臂就自动变形为两门造型夸张的狙击炮！
"黎明不是武器..."苏沐晴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来，"是'可能性'的具象化。"
她剩余的身体正在消散，星光一点点融入机甲核心："去吧...还有二十二小时..."
凌辰想要抓住她，却只握住了虚空。当他操控机甲冲天而起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沐晴残留的微笑，以及她身后缓缓浮现的第三具虚影——那是初代狼人王格罗姆的灵体，正对他行战士礼。
突破冰层的瞬间，凌辰看到了真正的"锈色黎明"——整个北境的天空被锈红与蓝光分割，星渊矩阵的投影如同溃烂的伤口悬挂在天幕。而在地平线尽头，赤道反转塔的残骸正折射出最后的光芒...
（第七十二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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