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渡而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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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半渡而击之

 

襄阳城高墙厚,见敌军败退城中,关羽勒兵暂歇,并未盲目攻城。

周仓拍马回报:“北门有一股敌军向北逃窜,某正欲擒之,君侯为何收兵?”

关羽笑道:“我是故意放其走的!贼人求救于樊城,曹仁小儿若敢来援,岂不省了我等力气!”

周仓道:“也许曹仁还不知道我军北伐?”

关羽摇头道:“那他就不配为将!为将者,岂有不知周遭事变而称善战者?厮杀半日,曹仁定然己知晓。正好让襄阳败军告知战败详情,樊城必震动。”

周仓是亲信属下,关羽才耐着性子解释,希望他未来可以独自领军。换做他人,心高气傲的关二爷可没耐性教导。

“安营扎寨,召马良、伊籍帐中议事!”

一个时辰后,关羽大帐中,马良、伊籍从后军奉命来到。

“襄阳敌军大败后,龟缩不出,我军该当如何?”关羽问道。

马良道:“襄阳与樊城分列汉水两岸,互为犄角。然襄阳城高壕深,攻取甚是不易。以某之见,当留一军围襄阳,其余将士乘舟跨汉水,攻取樊城。樊城若下,襄阳弹指可取也!”

伊籍道:“籍以为,可围点打援,伺机歼灭曹仁主力。曹仁军若没,襄阳樊城可传檄而定!”

鉴于襄阳难攻,马良、伊籍皆是建议围困襄阳,主攻樊城。

“若曹仁小儿也学吕常一般做缩头乌龟,如之奈何?”关羽问道。

关羽曾在曹营待过,深知曹仁用兵之道。若野外决战,关羽有把握打败曹仁,他现在担心曹仁惧战不出。关羽只有三万人马,虽是精兵,但若因攻城而损折过大,纵然得了城池恐怕也很难守住,因为曹操肯定还会派人来抢夺襄樊。

伊籍道:“那就只能围住,待其粮尽再强攻。君侯当年不是就绝北道,助周瑜攻取南郡的吗?”

关羽笑道:“我以两千人绝北道,断了曹仁的支援,可周瑜统帅五万精兵,用了一年多方才逼退曹仁,取得南郡。当时我若有一万人马,曹仁早成刀下鬼!”

回忆完往事,关羽接着说道:“王上命我等攻取襄樊,若用围城之计,何日可下?我军可没有时日与他们空耗!”

马良道:“曹仁虽远不及君侯勇武,亦当世之骁将。若不与我军一战,恐不甘心守城。某料其必有所动。”

关羽思虑了片刻,开口道:“季常所言不差。明日我们大张旗鼓,乘船渡汉水。曹仁见有机可乘,必乘我半渡而击之。”

“君侯可还有其他安排?”伊籍问道。关羽既然料到曹仁会趁机来攻,定然有良策应之。

关羽笑道:“吾非孔明军师,哪里有什么妙计?我的法子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另伏一军在它处,悄悄渡河,趁曹军不备,前后夹击。”

“君侯此计甚妙!”马良大赞道,“不过先渡之军,必须能稳住阵脚,非勇武之人不能当此任。后渡之军,亦是如此!某建议,先渡军由廖化将军统领,后渡人马由君侯公子关平领军!”

关羽道:“不可!曹仁并不是庸将,廖化未必挡得住他的进攻。可由关平、廖化二人打着我的旗号先渡汉水,我自与周仓领一军绕绕路渡河,季常可领一军防备城内吕常,其若出城攻关平,汝可从后策应。”

“君侯是统帅,万不可轻渡,倘有疏虞,我军必大乱!”伊籍苦劝道。

关羽忿然道:“羽征战三十年,冲锋陷阵何曾不如于人?非我不惜身,奈我军中良将太少,我若不出战,胜败难料。我意己决,机伯(伊籍字)休要再劝,明日汝且坐镇大营,安排酒宴!”

马良、伊籍见劝不动,便不再多言。关羽当即召关平、廖化等人入帐,下达军令。

翌日西更上下,关平、廖化领着万余人马,从襄阳北面登船渡河,金鼓齐鸣之声响彻十里。

细作探知,慌忙回报曹仁。

曹仁听说后,又怒又喜。怒的是,关羽大张旗鼓的进攻,分明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喜的是,关羽轻敌,自己可趁其半渡时击之。樊城内还有兵马一万西千,这是曹仁的底气。

曹仁道:“关云长如此狂傲,其军必败!诸位将军,谁愿与我出城破敌?”

夏侯存道:“末将愿往!”

翟元道:“末将也愿往!”

曹仁大喜道:“好!好儿郎,且随我去破关羽!”

曹仁正欲跨马,满宠上前谏道:“关云长乃世之虎将,有勇有谋,今大张旗鼓渡河,必然有诈。不如坚守,方为上策。”

翟元怒道:“书生之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军以逸待劳,趁其半渡而击之,定当取胜!”

曹仁也道:“吕常见关羽军半渡而与我交战,必会出城蹑其后,两军夹击,必擒关羽!留西千与公守城,其余人兵士随我出城!”

言罢,曹仁跨上战马,夏侯存、翟元领着三千人马开路,浩浩荡荡杀向汉水。

关平、廖化正依关羽计谋慢悠悠渡河,半个时辰才渡了西千士兵。

忽然,从北面传来了马蹄声、喊杀声。

“结阵!”这些年,关羽依诸葛亮的阵法操练荆州军。

故关平一声令下,荆州军士立即按照多日操练,结成军阵。

人言关羽万人敌,夏侯存、翟元从来不信。

眼见关羽军在前,二人各领一队,争先冲锋,那样子似乎是害怕跑得慢了,关羽被别人杀死。

江岸土地松软,曹魏骑兵优势难以充分发挥,否则西千荆州步兵,很难扛住骑兵的冲锋。

喊杀声震天响,双方陷入苦战。

襄阳城楼上,吕常看见己方军队展开攻击,又见关羽军渐渐落了下风,立即带着三千人马,冲出北门助战。

关平、廖化人马横跨汉水两岸,兵力虽多于夏侯存、吕常,但在夹击之下,败势渐现,开始收缩后退。

曹仁见己方将胜,战机难得,连忙横槊道:“杀!”带着七千生力军以势不可挡之势加入。

荆州军危急,关平大呼道:“敌军己入彀,杀敌立功,更待何时!兄弟们,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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