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油灯在婴孩怨魂的呜咽中明灭不定。林秋白的掌心沁出冷汗,将邪术笔记的封皮浸出深色痕迹。那封皮触感诡异,似是用人皮鞣制而成,指腹划过之处,竟浮现出细小的血珠,顺着"玄冥秘术录"几个烫金大字蜿蜒而下。
"把笔记交出来!"陈九娘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她黑袍翻飞间,颅骨骰子在掌心急速旋转。六个颅骨空洞的眼窝里,幽绿鬼火暴涨,化作六条锁链缠住林晚的西肢。方才还震慑住怨魂的林晚此刻双眼翻白,脖颈青筋暴起,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
林秋白握紧笔记,桃木剑横在胸前:"陈九娘,你用无辜孩童炼制邪物,拿活人当祭品,今日我绝不会让你得逞!"话音未落,江无咎突然拽着他侧身翻滚——一道黑色阴气擦着头皮掠过,在石壁上腐蚀出焦黑的深坑。回头望去,数十只婴孩怨魂悬浮空中,他们青紫的小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剪刀、发簪,那是接生房里本该用来迎接新生命的器具。
陈九娘发出刺耳的笑声,袍角扫过之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爬出无数蜈蚣大小的尸虫:"孤煞命格百年难遇,配合巫族圣女的血煞婴,正是重启阴阳锁的绝佳祭品!你以为找到这本笔记就能翻盘?"她猛地甩出骰子,六个颅骨同时张开嘴,喷出腥臭的黑雾。
江无咎的折扇化作漫天银芒,暂时逼退涌来的怨魂。林秋白趁机翻开笔记,泛黄的纸页上,朱砂绘制的阵图触目惊心。他的目光扫过"以孤煞之血为引,唤醒血煞老祖"的记载,心跳陡然加快。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某一页插图中,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人被钉在镇魂柱上,身下的血泊里漂浮着半块木牌和铜钱。
"秋白!小心!"江无咎的警告声被尖锐的啼哭淹没。林晚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链,指甲暴涨三寸,朝着陈九娘咽喉抓去。但她的攻击在触及黑袍的瞬间,竟被一层血色屏障反弹回来。陈九娘趁机抓住她的手腕,阴笑着将一枚符纸按在她眉心:"正好,纯阴之体的魂魄,用来喂养血煞婴再合适不过!"
林秋白的双器突然同时发烫,铜钱与木牌自动悬浮在空中,符文交织成金色光盾,暂时挡住了尸虫的啃噬。他在混乱中瞥见笔记最后一页,那是一幅完整的祭祀图——祭坛中央的阴阳锁赫然与城隍庙废墟中的阵眼相同,而在祭品位置,贴着一张泛黄的人皮,上面用鲜血画着他的肖像,旁边歪斜地写着"祭品"二字。
"原来从冥婚开始,就是为了引我入局..."林秋白喃喃自语,记忆如潮水涌来。柳如烟暴毙、黑无常袭击、阴司通缉,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成环。他握紧双器,金光暴涨,将逼近的婴孩怨魂震飞数丈。但陈九娘却不慌不忙,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骰子上,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
"既然你知道了,就更不能留活口!"陈九娘的笑声混着锁链声响,血煞婴的啼哭从黑雾深处传来。林秋白看见,柳如烟尸身化作的灰烬中,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血色旋涡,而在旋涡中央,隐约可见半块刻着"阳"字的木牌——那是解开阴阳锁的另一个关键。
江无咎的衣袖早己被尸虫啃得千疮百孔,他突然将一把银针塞给林秋白:"我缠住她,你去抢阳牌!"不等回答,便挥舞着残破的折扇冲向陈九娘。林秋白握紧笔记,朝着旋涡狂奔,双器的光芒与血色雾气激烈碰撞,在虚空中炸出万千火星。而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一个更可怕的真相正在浮出水面——他不仅是祭品,更是重启阴阳锁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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