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喷人!”白大塾师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何憎却不再理他,转而对着钱县令,一脸悲愤地拱手道:
“大人明鉴!学生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指使这等凶徒?此事分明是有人妒我才学,设下的毒计!想毁我前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学生不才,在学政衙门的几位大人面前,还算说得上几句话。”
“家岳也与刑部的王侍郎有些同年之谊……若因此等无稽之谈而蒙受不白之冤,学生……学生也只能向上面申诉,求一个公道了!”
学政衙门!刑部侍郎!
这几个名字一出,公堂上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己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钱县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惊堂木的手都有些颤抖。
一边是人证、物证,还有白大塾师和魏县丞的压力;
另一边,却是何憎背后那张看不见、但却足以压死他的关系网。
最终,他艰难地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
“此事尚有疑点,需详加调查!”
他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来人!将何憎……暂且收押!两名凶犯,打入死牢!退堂!”
尽管何憎被暂时收押,但白大塾师和赵老太爷都从钱县令那不情不愿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
果然,事情的发展,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快,还要黑暗。
何憎刚被关进县衙大牢的第二天,夜里,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神秘人,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牢房。
“何先生,受惊了。”
何憎看着来人,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喷出火来:“是你们的人办事不利!否则我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出了意外,谁也不想。”
神秘人淡淡地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上面发话了,此事到此为止,绝不能再牵扯出其他人。”
“什么意思?”何憎心中一沉。
“意思就是,”神秘人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牺牲那两个棋子,保全你自己,也保全……我们大家。”
“要我认罪?!”
何憎几乎要跳起来。
“不是认罪,是认下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
神秘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他,“照着上面说的做。”
“那两个匪徒,会替你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只说是你因私仇泄愤,与旁人无关。”
“你的塾师资格或许保不住,但人,很快就能出来。”
何憎死死地捏着那张纸条。
他不甘心!他明明是受害者,现在却要替人背锅!
但看着神秘人那双隐藏在斗篷阴影下、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只是链条上的一环,随时可以被牺牲掉。
“……我知道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神秘人点点头,转身离去,如同来时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当天夜里,关押在死牢的刀疤刘和猴子七,突然齐齐翻供。
他们声泪俱下地承认,所有罪行都是受何憎指使,但原因,只是因为何憎嫉妒范钰的天赋,出于个人私仇,想教训一下那个孩子,并没有伤及性命的打算。
他们将所有的罪责,都限定在了何憎的“个人行为”上。
而就在同一天,那个神秘的身影,悄然进入了钱县令的府邸。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一早,这桩轰动一时的绑架案,便以惊人的速度结案了。
判决结果下来,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何憎,被判教唆伤人未遂、滥用塾师身份,罪名极轻。
最终的处罚,仅仅是剥夺其塾师资格,并处以五十两纹银的罚金。
当庭释放。
而那两个动刀子的绑匪,刀疤刘和猴子七,则作为主犯,被判处流放三千里,即日押解。
这个结果,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白大塾师、魏成和范钰的脸上。
公道?
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
走出县衙大门,何憎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嘴角勾起笑容。
他虽然丢了塾师的身份,颜面扫地,但他自由了。
而他心中对范钰的恨意,不但没有丝毫消减,反而像被浇了油的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都是因为那个小畜生!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
下一次……
何憎森冷地笑了。
下一次,他绝不会再给那个小畜生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要亲手,将他彻底碾碎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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