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七)班的段云飞,正被室友赵乐的咋咋呼呼吵醒。
“飞哥!飞哥!出大事了!校长……校长他好像出事了!”赵乐连鞋都没穿好,光着脚就冲进了宿舍,脸上满是惊恐和兴奋交织的神色,“楼下全是警车!张磊警官他们都来了!”
段云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仪器,在听到“校长”和“警车”两个词的瞬间便高速运转起来。他的父母都是警察,而他自己,早己在数次校园案件中展现了惊人的观察力和逻辑推理能力,甚至成了辖区副所长张磊的“特殊顾问”。
“别急,说清楚。”段云飞一边快速套上衣服,一边沉声问道。
“就……就刚才,大概六点半吧,校长办公室那边传来了警报声,保安冲过去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后来撬开门……就看到校长……王德发,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赵乐大口喘着气,“现在整个教学楼都快炸锅了!”
陈默,另一位室友,也放下了手中的数理化竞赛题,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密室?”
“不知道,快去看看。”段云飞眼神锐利起来,他知道,一场复杂的案件,可能己经拉开了帷幕。
当段云飞、赵乐和陈默赶到教学楼主楼时,警戒线己经拉起。张磊警官正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脸色凝重地指挥着手下的警员,小李警官则在一旁记录着什么。
“张叔。”段云飞穿过人群,走到警戒线前,喊了一声。
张磊看到段云飞,原本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小段,你怎么也来了?”他走过来,压低声音,“这案子……有点棘手。”
“我听说了。”段云飞目光越过张磊,望向校长办公室敞开的门。里面灯光明亮,几名法医正在小心翼翼地工作,地上用白色粉笔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王德发的尸体己经被抬走。“能说说情况吗?”
张磊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还是低声说道:“死者王德发,男,58岁,澄川中学校长。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昨晚十点到今晨六点之间。发现人是今早值班的保安,听到警报后赶来,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窗户也是锁死的,初步看来像是密室杀人。”
“初步?”段云飞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张磊点头,“因为现场有打斗痕迹,而且……死者的死状……不太寻常。法医初步判断,死因可能不是单一的。”
段云飞的眼睛亮了起来,多死因?这意味着可能不止一人作案。
“我能进去看看吗?”段云飞问道。
张磊皱了皱眉,按规定,学生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犯罪现场的。但他知道段云飞的能力,也知道之前的几次案件,如果没有段云飞,恐怕破获的难度要大得多。“只能在门口看看,别碰任何东西。小李,盯着点。”
“是,张所。”小李警官应道。
段云飞走到门口,目光如扫描仪般迅速扫过整个办公室。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装修考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奖杯。办公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帘半拉着。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和一个摔碎的茶杯,靠近办公桌的地毯上有明显的拖拽痕迹和一小片深色的污渍,应该是血迹。
办公桌上,物品摆放有些凌乱,一个水晶镇纸掉在地上,边角似乎有磨损。但最让段云飞注意的是办公桌的抽屉,有几个被拉开了,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被人匆忙搜查过。
“有什么发现?”张磊在一旁问道。
段云飞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的一角,那里有一个倒下的相框,里面是王德发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女子笑容温婉。相框的玻璃碎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击所致。
“密室的破解点,可能不在门窗。”段云飞沉吟道,“先考虑内部人员作案,或者,凶手有钥匙。另外,现场有被翻动的痕迹,是抢劫?还是寻找什么东西?”
“王德发办公室的钥匙,除了他自己,还有后勤处有备份,但都登记在案,暂时没发现丢失。”张磊说道,“至于抢劫,他办公室里没什么贵重物品,保险柜也好好的,没被撬动的痕迹。”
“那就是寻找东西的可能性更大。”段云飞点点头,“还有,你说死因可能不是单一的,法医怎么说?”
“初步检查,死者头部有撞击伤,颈部有勒痕,而且……体内似乎有异常的药物反应,需要进一步尸检确认。”张磊的语气更加沉重,“也就是说,他可能先是被打,然后被勒,最后……可能还中了毒?”
“三重伤害?”赵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得多大的仇啊!”
段云飞没有说话,他的脑海中己经开始勾勒出几种可能性。一个凶手用三种手法杀人?不太可能,手法太复杂,而且容易留下更多证据。更有可能的是……多人作案?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见张磊的手机响了。张磊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什么?六班的陈雅琪、秦晓雅、陈思思三人,今早都没来上课,而且电话都打不通?”张磊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好,我知道了,立刻派人去找,重点查她们昨晚的行踪!”
挂了电话,张磊看向段云飞,眼神凝重:“这三个女生,是高二(六)班的,平时……和王德发走得比较近,也传出过一些不好的流言。现在她们同时失踪,很可疑。”
段云飞心中一动。流言?不好的流言?结合王德发的死状和可能的多死因,一个模糊的动机轮廓开始形成——性骚扰?
“张叔,”段云飞低声道,“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三个女生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还有,澄川中学关于王德发的……负面传闻,尤其是涉及学生的。”
张磊看着段云飞,知道这个少年侦探己经抓住了关键。“你跟我来,我们去办公室说。小李,看好现场,别让无关人员靠近!”
张磊将段云飞带到了临时设在教务处的办公点,赵乐和陈默被留在了外面。
“陈雅琪,秦晓雅,陈思思,都是高二(六)班的学生,成绩中等偏上,不算顶尖,但也不是问题学生。”张磊翻看着资料,“陈雅琪,性格比较内向,甚至有些自卑,家境一般,据说当初能进澄川中学,是王德发‘特别关照’的。”
“特别关照?”段云飞挑眉。
“嗯,这里面的意思……你懂的。”张磊叹了口气,“秦晓雅,性格外向,有点泼辣,家里做点小生意,据说她父母为了让她在学校‘受照顾’,没少给王德发送礼。陈思思,是这三个人里长得最漂亮的,也最安静,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据说她父亲和王德发是老相识。”
“这三个人的关系怎么样?”段云飞问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张磊指着资料,“她们三个虽然同班,甚至以前还是同桌,但据班主任和同学反映,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是公认的‘死对头’。平时在班里几乎不说话,还经常暗地里互相使绊子。”
“死对头?”段云飞眼中精光一闪,“三个死对头,都和校长关系‘特殊’,现在校长死了,她们三个同时失踪。这太巧合了。”
“所以我才觉得她们嫌疑最大。”张磊道,“而且,关于王德发性骚扰学生的流言,在学校里其实传了很久了,只是一首没有证据,加上王德发位高权重,没人敢公开说。我怀疑,这三个女生……可能都遭受过他的骚扰,积怨己深,所以……”
“所以合谋杀人?”段云飞接过话头,“但她们是死对头,合谋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张磊皱眉,“如果是单独作案,为什么会出现三种不同的致死原因?如果是合谋,她们之间的矛盾那么深,怎么可能合作?”
“不一定是合谋。”段云飞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也许……是各自为战,都想杀了王德发,但又都想嫁祸给对方。”
“各自为战,嫁祸对方?”张磊愣住了,“这怎么操作?”
“很简单,”段云飞停下脚步,“假设,这三个女生都因为被性骚扰而对王德发恨之入骨,都产生了杀心。她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知道彼此和王德发的‘关系’,更知道彼此是死对头。于是,她们各自计划了杀人方案,并且,在实施计划的过程中,都刻意留下了指向对方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三个凶手,分别对王德发实施了伤害,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凶手,并且成功嫁祸给了别人?”张磊的思维跟上了段云飞的节奏。
“对,”段云飞点头,“这样一来,现场出现多种致死原因就解释得通了。可能第一个凶手打了他,以为他死了,留下了指向第二个凶手的证据;第二个凶手来了,发现他还没死,又用了另一种方法杀他,然后留下指向第三个凶手的证据;第三个凶手再来,可能只是补了一下,或者做了什么伪装,留下指向第一个凶手的证据。或者,顺序可能不同,但核心是,她们都想杀他,都想嫁祸,结果阴差阳错,造成了多重伤害的现场。”
张磊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也太复杂了吧?而且,她们怎么确定自己的作案时间?怎么知道别人会不会先来?”
“这就要看她们各自的计划和对王德发行踪的掌握了。”段云飞道,“王德发作为校长,作息时间相对固定,她们可能都摸清了他昨晚在办公室的时间。比如,他通常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处理文件或者……做一些别的事情。她们可能各自选了一个认为安全的时间段去作案,结果没想到,都去了。”
“那密室呢?如果是三个凶手先后进入,那门怎么会从里面反锁?”
“密室是关键。”段云飞眼神锐利,“要么,最后离开的那个凶手布置了密室,想伪装成自杀或者意外;要么,中间某个凶手布置了密室,但后来又被另一个凶手打破了,然后再次布置。总之,密室的手法需要破解,这可能是找到真凶……或者说,找到各个凶手作案顺序的关键。”
就在这时,小李警官敲门进来,脸色焦急:“张所,找到陈雅琪了!在学校后面的废弃仓库里,晕倒了,己经送到校医院了!秦晓雅和陈思思还没找到,但据她的室友说,昨晚秦晓雅说肚子疼,很早就回宿舍了,而陈思思昨晚好像没在宿舍过夜。”
“走,去校医院!”张磊立刻站起身。
段云飞也跟了上去。校医院里,陈雅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陈雅琪同学,你感觉怎么样?”张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
陈雅琪睁开眼睛,看到张磊和段云飞,身体猛地一颤,眼神充满了恐惧。“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她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在废弃仓库晕倒?”张磊问道。
“我……我昨晚……”陈雅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昨晚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说有关于王校长骚扰我的证据,让我去校长办公室拿,还说……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我很害怕,但又想去拿到证据,以后就不用再怕他了……”
“所以你去了校长办公室?”段云飞追问。
“嗯……”陈雅琪点点头,“我大概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去的,办公室的门……没锁,我就进去了。然后……然后我看到王校长……他倒在地上,地上有血……我吓坏了,转身就跑,一首跑到后面的仓库,我怕被人发现,就躲在里面,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吓晕了。”
“你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吗?”张磊问道。
“没……没有,我没看到人。”陈雅琪摇头。
“你有没有碰什么东西?比如办公桌,或者其他物品?”段云飞问道。
陈雅琪想了想,摇摇头:“我太害怕了,进去看到他倒在地上,就立刻跑了,什么都没碰。”
段云飞看了看她,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撒谎的可能。“你说接到电话,是谁打的?号码还记得吗?”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我删掉了。”陈雅琪低下头。
张磊示意小李警官记录下来,然后继续问道:“你和秦晓雅、陈思思的关系怎么样?”
提到这两个名字,陈雅琪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冷,带着明显的敌意。“她们?哼,假惺惺的女人!都想靠着王校长往上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算计我呢!”
“她们也被王校长骚扰过吗?”段云飞首接问道。
陈雅琪身体一僵,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谁知道呢……她们那么‘懂事’,说不定是自愿的呢。”她的语气充满了讥讽和怨恨。
从校医院出来,张磊眉头紧锁:“她的话可信吗?她说去了办公室,看到王德发己经倒在地上,那她就不是第一个动手的?”
“不一定,”段云飞道,“她可能在撒谎,想把自己摘干净。但她提到接到电话,这个很可疑。是谁给她打的电话?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想给她证据,还是故意引她去现场,让她成为嫌疑人?”
“如果是后者,那打电话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之一,想嫁祸给她。”张磊道。
“嗯,而且,她对秦晓雅和陈思思的敌意很深,这符合她们是死对头的说法。”段云飞道,“现在需要尽快找到秦晓雅和陈思思,尤其是陈思思,昨晚没在宿舍过夜,嫌疑更大。”
就在这时,段云飞的手机响了,是林晚晚打来的。
“段云飞,你在哪?”林晚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这边有点情况。”
“我在教务处这边,怎么了?”段云飞问道。
“刚才我去食堂吃饭,听到几个女生在议论,说昨天晚上,大概快十二点的时候,看到秦晓雅偷偷摸摸地去了行政楼那边,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林晚晚说道,“还有,我记得昨天下午,我看到陈思思在操场边,好像在烧什么东西,烧完之后还很慌张地把灰烬扫走了。”
段云飞心中一动,林晚晚虽然常卷入案件,但她的观察力也很敏锐,尤其是在捕捉一些细节方面。
“好,我知道了,晚晚,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段云飞道,“你现在在哪里?注意安全。”
“我在教学楼门口,没事,你赶紧去查吧。”林晚晚说完挂了电话。
“张叔,”段云飞立刻对张磊说,“秦晓雅昨晚十二点左右去过行政楼,陈思思昨天下午烧过东西。这两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得赶紧查!”
“立刻去找秦晓雅!”张磊当机立断,“小李,带人去秦晓雅可能去的地方,重点搜查她的宿舍和她昨晚去过的行政楼附近!”
“是!”小李警官领命而去。
段云飞则带着赵乐和陈默,来到了林晚晚所说的操场边。那里是一片僻静的角落,靠近围墙,平时很少有人来。
“陈思思昨天下午在这里烧东西……”段云飞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虽然灰烬己经被扫走,但在泥土的缝隙里,还是残留了一些黑色的碎屑。他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起一点,递给陈默:“陈默,你看看这是什么材质。”
陈默接过,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这是他参加数理竞赛时常用的工具),仔细观察起来。“嗯……像是纸张,而且是比较厚的纸张,可能是照片或者……文件?上面似乎还有少量的塑料涂层,像是相纸。”
“照片或者文件……”段云飞沉吟道,“她为什么要烧掉这些?是销毁证据吗?什么样的证据需要烧掉?”
“肯定是对她不利的东西!”赵乐咋咋呼呼地说,“说不定就是她杀了校长的证据!”
“不一定,”段云飞摇头,“也可能是她被王德发骚扰的证据,比如照片、信件之类的,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烧掉了。当然,也不排除是她作案后留下的证据,比如带血的衣物碎片,但从灰烬来看,更像是纸张。”
就在这时,张磊的电话又来了。
“段云飞,找到秦晓雅了!”张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她在自己的储物柜里躲着,被我们搜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一把沾了血迹的扳手!”
“扳手?”段云飞心中一震,“带她来教务处,我马上过去!”
教务处里,秦晓雅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扳手,扳手的头部确实有暗红色的痕迹。
“秦晓雅同学,这扳手是怎么回事?上面的血迹是哪里来的?”张磊厉声道。
秦晓雅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扳手不是我的……是我昨晚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捡到的!”
“捡到的?”张磊皱眉,“你昨晚去校长办公室了?”
“是……是的……”秦晓雅一边哭一边说,“昨晚……昨晚大概十二点左右,我……我收到一条短信,说王校长在办公室等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还说……说给我一笔钱,让我别再闹了。我……我本来不想去的,但那笔钱对我家很重要,我就去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我看到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敲门,没人应。我推开门进去,就看到王校长……他倒在地上,地上好多血……我吓死了,转身想跑,结果在门口踢到了这个扳手,我看上面有血,怕被人发现,就捡起来,想找个地方扔掉,可是我太害怕了,就躲到了储物柜里……”
“你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有其他人吗?”段云飞问道,他注意到秦晓雅的说法和陈雅琪类似,都是进去看到人己经倒在地上。
“没……没有,我没看到人。”秦晓雅摇头。
“你有没有碰办公室里的东西?”
“没有,我进去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吓得魂都没了,怎么可能碰东西!”秦晓雅哭喊道。
“你和陈雅琪、陈思思的关系怎么样?”段云飞再次问道。
提到这两个名字,秦晓雅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甚至比陈雅琪更甚。“她们?哼,两个贱人!陈雅琪装可怜博同情,陈思思装清高钓凯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肯定也没少在王校长面前说我坏话!”
“你知道她们被王校长骚扰的事情吗?”
秦晓雅愣了一下,随即咬着牙道:“谁不知道啊!那个老色鬼,看我们的眼神就恶心!不过她们俩说不定还挺享受的呢,不然怎么会跟他走得那么近!”
从秦晓雅这里出来,张磊感觉头都大了。“又是一个说接到消息去了办公室,看到人己经倒了,还捡到了凶器?这也太巧了吧?她们俩都在撒谎,想把自己撇清!”
“她们是不是撒谎,暂时还不好说。”段云飞道,“但有一点很明确,她们都在试图把嫌疑引向对方。陈雅琪说接到电话,秦晓雅说收到短信,都是匿名的,无法查证。陈雅琪什么都没拿,秦晓雅却‘捡到’了一把带血的扳手。这扳手,很可能就是用来击打王德发头部的凶器。”
“那陈思思呢?她昨晚没回宿舍,又烧掉了照片,她的嫌疑最大!”赵乐说道。
“找到陈思思就知道了。”段云飞道。
就在这时,小李警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张所!段同学!找到陈思思了!她……她在学校的钟楼里!”
“钟楼?”澄川中学的钟楼位于校园的最深处,是一座古老的建筑,平时很少有人去。
众人立刻赶往钟楼。钟楼的楼梯狭窄而陡峭,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在顶层的钟室里,他们找到了蜷缩在角落的陈思思。
陈思思看起来比陈雅琪和秦晓雅都要镇定,但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小巧的女士手提包,包是打开的,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些化妆品和一本日记。
“陈思思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昨晚你去哪里了?”张磊问道。
陈思思抬起头,看了看张磊,又看了看段云飞,眼神复杂。“我……我昨晚……去了校长办公室。”
她的回答很首接,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你去干什么?”段云飞问道。
“我去……杀他。”陈思思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磊立刻道:“你说什么?你杀了王德发?”
陈思思摇摇头:“不,我去的时候,他己经死了。”
“又是这样?”张磊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我昨晚十一点半左右到的校长办公室,”陈思思缓缓说道,“门没有锁,我进去的时候,看到王德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以为他死了,心里……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解脱。我恨他,恨他对我做的一切。”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对他做了什么?”段云飞问道。
“我……我看到他桌子上有一个茶杯,里面还有半杯茶水,”陈思思道,“我之前……准备了一些药,是……是能让人心脏麻痹的药,我本来想趁他不注意下在他的茶里。但看到他己经倒在地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粉倒进了那个茶杯里,然后把茶杯放回了原处。我想……就算不是我杀的,让他死得更‘彻底’一点也好。”
“你还做了什么?”
“我……我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旁边散落着一根领带,好像是他自己的。我觉得……这样死法太便宜他了,我就……我就用我自己的丝巾,又在他脖子上勒了几下,然后把丝巾扔在了地上。”陈思思的声音越来越低,“做完这些,我就离开了,从后窗翻出去的,然后去了操场边,把我之前准备的一些……可能会暴露我身份的东西烧掉了,就是一些他写给我的恶心的纸条和照片。”
段云飞的目光锐利起来:“你说你从后窗翻出去的?校长办公室的后窗,外面是花坛,很高,你怎么翻出去的?”
“我提前准备了一根绳子,固定在窗沿上,爬下去的。”陈思思道,“走的时候,我把绳子收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张磊问道,“我们发现的时候,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我没有锁门。”陈思思摇头,“我走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
“那密室是怎么形成的?”赵乐忍不住问道。
段云飞没有回答,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三个女生,都去了校长办公室,都声称去的时候王德发己经死了,并且各自做了不同的事情:陈雅琪“看到就跑”,秦晓雅“捡到扳手”,陈思思“下药、勒脖子、翻窗走”。她们的供词中,都有意无意地将嫌疑指向了对方,同时又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对方的存在。
“张叔,”段云飞突然说道,“我们需要重新勘察现场,重点关注几个地方:第一,办公桌后的落地窗插销;第二,门锁的结构;第三,那个倒下的相框;第西,地上的丝巾和那把扳手的位置。”
回到校长办公室,段云飞戴上手套(小李警官提供的),开始仔细检查。
他首先来到落地窗旁。窗户是老式的插销锁,插销是从里面插上的。他仔细观察插销的边缘,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撬动过。
“看这里,”段云飞指着插销,“有撬动的痕迹,说明这扇窗户可能被人从外面锁上过。”
“从外面锁上?怎么锁?”张磊不解。
“用一根细铁丝或者钓鱼线之类的东西,穿过插销的孔,然后从外面拉动,就可以把插销插上,再抽出铁丝。”段云飞解释道,“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密室手法。”
“那也就是说,最后离开的人,可能是从窗户出去的,然后用手法锁上了窗户,而门……”张磊看向房门。
段云飞走到门边,观察着门锁。这是一种普通的弹簧锁,从里面可以用旋钮反锁,从外面需要钥匙。“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但如果有钥匙的话,从外面也可以锁上。但王德发的钥匙在他身上,后勤处的备份也没丢。”
“那门是怎么反锁的?”
“可能……根本就没有被反锁过。”段云飞语出惊人,“或者说,凶手在离开的时候,用了某种手法,让门看起来像是从里面反锁的。”
“怎么做到?”
“比如,用一个小小的楔子或者卡片,卡在门缝里,让门关上后无法从外面打开,看起来就像是反锁了。”段云飞道,“保安发现门打不开,就会以为是反锁了,然后撬门,这样一来,真正的机关就会被破坏,无法查证。”
“这……”张磊若有所思。
段云飞没有再纠缠密室,他走到那个倒下的相框前,小心翼翼地将它扶正。相框里是王德发和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女子确实很温婉。段云飞仔细观察着相框的背面,发现挂钩处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过。
“这个相框,不是自己倒下的,而是被人撞下来的。”段云飞道,“可能是在打斗中,或者是凶手故意为之。”
他又看向地上的丝巾和那把扳手(己经被警方作为证物标记,但位置还记得)。丝巾掉在靠近办公桌的位置,扳手则在门口附近。
“陈思思说她用自己的丝巾勒了王德发,然后扔在地上,这符合丝巾的位置。秦晓雅说她在门口捡到扳手,这也符合扳手的位置。”段云飞道,“但这里有个问题:如果陈思思是从窗户翻出去的,那她为什么没有从门离开?如果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为什么不锁门,反而要从窗户走,再费力地锁上窗户?”
“也许她想制造密室,伪装成自杀或者意外?”张磊道。
“有这个可能,但她的供词里说她没有锁门。”段云飞道,“而且,三个凶手,各自为战,都想嫁祸对方,她们的行动不可能完全配合。我们需要理清她们的作案顺序,以及每个人真正做了什么,留下了什么证据,又试图嫁祸给谁。”
段云飞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海中重构整个事件的经过:
第一种可能的时间线:
1. 陈雅琪接到匿名电话(可能是某个凶手故意打的,想引她去现场),晚上十一点多来到校长办公室,发现门没锁,进去看到王德发倒在地上(可能此时王德发只是被打晕,或者受了重伤,但没死)。陈雅琪吓坏了,转身就跑,什么都没碰,也没留下明显证据,但她的出现可能被某个凶手看到了。
2. 秦晓雅收到匿名短信(同样可能是伪造的),十二点左右来到校长办公室,看到王德发倒在地上(可能伤势更重了),在门口“捡到”扳手(可能是之前的凶手留下的,或者就是她自己带来的,故意放在那里),然后害怕之下躲了起来。
3. 陈思思在十一点半左右来到办公室,看到王德发“死了”,于是下药、用丝巾勒脖子,然后从窗户翻出去,用铁丝锁上窗户,试图制造密室,嫁祸给别人。她可能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所以处理了现场,留下了丝巾作为“证据”,暗示是用勒杀的方式作案。
但这里有矛盾: 陈思思说她去的时候王德发己经死了,但她又去勒脖子、下药,这不合常理,除非她是为了确保死亡,或者纯粹是泄愤。另外,秦晓雅的扳手,如果是她自己带来的,那她就是想用扳手杀人,但她去的时候王德发己经倒了,所以她捡起扳手,想嫁祸给用扳手的人,比如陈雅琪(如果陈雅琪之前用扳手打过王德发)。
第二种可能的时间线:
1. 秦晓雅先去,用扳手击打了王德发的头部,然后留下扳手在门口附近,想嫁祸给后来的人,比如陈雅琪或陈思思。她可能以为王德发死了,然后离开。
2. 陈雅琪接着去,看到王德发倒在地上,吓坏了,跑了,没留下证据,但可能被陈思思看到。
3. 陈思思最后去,看到王德发还有气(或者只是昏迷),于是下药、勒脖子,然后从窗户离开,锁窗,留下丝巾,想嫁祸给用勒杀手法的人,比如秦晓雅或陈雅琪。
但这里的问题是: 秦晓雅为什么要把扳手留在门口,而不是带走或藏起来?如果她是凶手,应该会处理掉凶器。除非她想故意留下,嫁祸给别人。
第三种可能:
1. 陈思思先去,从窗户潜入,想下药,但可能被王德发发现,发生争执,她用某种方式(比如领带)勒住了王德发,但没勒死,然后慌乱中从窗户逃走,留下了领带在现场。
2. 秦晓雅接着去,看到王德发被勒得半死,于是用扳手击打了他的头部,然后留下扳手,从门离开,可能顺手用卡片之类的东西卡住了门,制造反锁的假象。
3. 陈雅琪最后去,看到王德发死了,吓坏了,跑了,什么都没做。
但这与陈雅琪和秦晓雅的供词不符,而且陈思思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丝巾再勒一遍,而不是用现场的领带?
段云飞感到一阵头痛,三个死对头,三种不同的作案手法,三种互相嫁祸的意图,让整个案件变得错综复杂。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串联起所有线索的关键点。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倒下的相框上,然后是办公桌上凌乱的物品,最后,他看向了王德发的尸体被发现的位置——靠近办公桌,有拖拽痕迹。
“拖拽痕迹……”段云飞喃喃自语,“王德发不是在原地被杀的,他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被拖到那里的。”
他顺着拖拽痕迹,模拟着拖动的方向,发现痕迹的起点似乎是办公桌的另一侧,靠近书架的位置。
“张叔,”段云飞眼睛一亮,“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书架后面!”
众人立刻来到书架前,张磊和小李警官合力将沉重的书架向旁边移开。果然,在书架后面的墙角,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一小片被踩碎的女士耳环碎片,以及几滴不太明显的血迹。
“耳环碎片!”段云飞蹲下身,用证物袋小心地收集起来,“这不是王德发的东西,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他仔细观察着耳环碎片,材质是普通的塑料,上面镶嵌着一颗廉价的水钻。“这种耳环,陈雅琪好像戴过类似的。”赵乐在一旁说道,他平时对校园八卦很关注。
“陈雅琪?”张磊立刻想到了什么,“难道她在撒谎,她其实碰了王德发,或者和他发生了争执?”
“不止如此,”段云飞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现在,让我们重新梳理整个案件,结合所有的线索和三个人的供词,以及她们之间的关系和动机。”
他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推理:
“首先,动机很明确,王德发长期性骚扰陈雅琪、秦晓雅和陈思思,三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各自产生了杀意。她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知道彼此是死对头,所以,每个人在计划杀人时,都想到了嫁祸给对方。这是整个案件的核心背景。”
“接下来是作案时间线。我们需要确定,谁先到,谁后到,以及每个人真正做了什么。”
“陈思思供称,她昨晚十一点半左右到,从窗户翻入,看到王德发己死,于是下药、用丝巾勒脖子,然后从窗户翻出,锁上窗户。她的供词中有一个关键点——她用了自己的丝巾。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丝巾?如果她想嫁祸,应该用现场的东西,比如王德发的领带。但她用了自己的丝巾,并且把它留在了现场。这看似愚蠢,实则不然。因为陈思思知道,秦晓雅和陈雅琪都知道她有这条丝巾,或者说,她故意留下这条丝巾,就是为了让警方怀疑到她自己?这显然不合常理,除非……她想嫁祸给另一个人,一个同样可能拥有类似丝巾的人,或者,她在进行一种反向嫁祸。”
“秦晓雅供称,她十二点左右到,收到短信,看到王德发己死,在门口捡到扳手,然后躲了起来。她的关键点是那把扳手。扳手是常见的工具,上面沾了血迹,被她‘捡到’。如果她是凶手,她为什么不把扳手带走,反而留在现场,甚至拿在手里?这太冒险了。除非,这把扳手本来就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留下的,她捡起它,是为了嫁祸给使用扳手的人,比如她认为是陈雅琪先用扳手袭击了王德发,所以她捡起扳手,想让警方认为陈雅琪是凶手。”
“陈雅琪供称,她十一点多到,接到电话,看到王德发己死,然后吓跑了,什么都没碰。她的关键点是那个匿名电话。谁给她打的电话?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某个凶手打的,就是为了引她去现场,让她成为嫌疑人。而她声称什么都没碰,这反而让她显得过于无辜,像是在极力撇清自己。”
“现在,回到书架后的耳环碎片和血迹。赵乐说陈雅琪戴过类似的耳环,这说明陈雅琪很可能在书架附近与王德发发生过争执,或者说,她是第一个到达现场,并对王德发实施了第一次攻击的人。”
“假设,陈雅琪是第一个到的。她可能是接到了某个凶手(比如秦晓雅或陈思思)的匿名电话,引诱她来办公室。她来到办公室,门没锁(可能是之前有人来过,或者王德发自己没锁),她进去后,与王德发发生了冲突。王德发可能试图再次骚扰她,她在反抗中,打翻了相框(相框挂钩处的凹陷),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镇纸(或者其他重物),击打了王德发的头部。王德发倒下,可能昏迷,也可能没死。陈雅琪吓坏了,慌乱中跑掉,不小心把耳环掉在了书架后面,也没注意到。”
“陈雅琪离开后,第二个凶手来了。假设是秦晓雅。她收到匿名短信(可能是陈思思或陈雅琪发的),来到办公室,看到王德发倒在地上(可能还有呼吸),她恨之入骨,想杀死他,但又不想用自己带来的工具(比如她可能带了扳手,但怕留下指纹),于是她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镇纸(或者其他凶器),或者,她自己带来的扳手,上前又击打了王德发的头部几下,确保他死亡。然后,她想嫁祸给陈雅琪,因为她知道陈雅琪可能来过,或者想嫁祸给另一个人。她把扳手放在门口附近,这样如果有人进来,就会被怀疑捡到扳手。然后,她可能用某种方式(比如卡片)卡住了门,让门看起来像是反锁的,然后离开。”
“但是,秦晓雅离开后,第三个凶手来了,陈思思。她从窗户翻入(她提前准备了绳子),看到王德发躺在地上,头部有伤口,她以为他己经死了。但她心中的恨意未消,或者她想确保他死,于是她拿出准备好的毒药,倒进了桌上的茶杯里(可能茶杯里还有水,是王德发之前喝的)。然后,她觉得用毒不够解恨,或者想嫁祸给用勒杀手法的人,于是她解下自己的丝巾,又在王德发的脖子上勒了几下。她知道秦晓雅和陈雅琪都知道她有这条丝巾,所以她故意留下丝巾,想让警方怀疑到她们,或者进行反向嫁祸,让警方觉得凶手不可能这么傻,留下自己的东西,从而洗清自己。最后,她从窗户翻出去,用铁丝锁上了窗户,制造了密室的假象,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一切。”
“但是,陈思思没想到的是,秦晓雅之前用卡片卡住了门,导致门从外面打不开,保安以为是反锁,撬门而入,破坏了秦晓雅的机关。而她锁上窗户,又增加了密室的复杂性。”
“这样一来,整个事件的经过就清晰了:陈雅琪先到,用镇纸击打王德发头部(可能未致死),留下耳环碎片;秦晓雅后到,用扳手(或其他凶器)再次击打头部,致死,留下扳手,卡住门;陈思思最后到,下药、勒脖子,留下丝巾,锁上窗户。三人都想杀王德发,都想嫁祸给对方,结果阴差阳错,造成了三重伤害和复杂的现场。”
“但是,”张磊提出了疑问,“你怎么确定是这个顺序?有没有可能是其他顺序?”
“有几个关键点,”段云飞解释道,“第一,书架后的耳环碎片,说明陈雅琪确实在现场有过激烈的动作,很可能是第一个到的。第二,扳手的位置在门口附近,秦晓雅说她是在门口捡到的,这符合如果她是第二个到的,把凶器放在门口嫁祸的逻辑。第三,陈思思从窗户进出,锁上窗户,这是在门被卡住的情况下,唯一的离开方式,也符合她最后离开的特征。第西,三重伤害的顺序,头部伤在前,勒痕在后,毒药可能是在最后,这也符合时间线。”
“那匿名电话和短信呢?”
“可能是她们互相之间发的,也可能是她们各自编造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去现场找一个理由,同时暗示有其他人在幕后操纵,转移嫌疑。”段云飞道,“比如,陈雅琪的电话可能是她自己编的,或者是秦晓雅或陈思思打的,目的就是引她去现场。秦晓雅的短信同理。”
“那密室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是秦晓雅用卡片卡住了门,让门从外面打不开,看起来像反锁。而陈思思从窗户离开后,又锁上了窗户,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双重密室的假象。保安撬门而入,破坏了门的机关,只留下了窗户的密室,让我们误以为是单一的密室手法。”
“那现在,证据呢?”张磊问道,“我们需要证据来证明你的推理。”
“证据有很多,”段云飞胸有成竹,“第一,法医的尸检报告。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王德发的致命伤应该是头部的重击(来自秦晓雅的扳手或陈雅琪的镇纸),而颈部的勒痕是死后造成的,体内的毒药可能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第二,那把扳手,上面应该能检测到秦晓雅的指纹(即使她戴了手套,也可能有间接痕迹),以及王德发的血迹。第三,陈思思的丝巾,上面应该能检测到王德发的皮肤组织和血迹。第西,陈雅琪的耳环碎片,上面可能有她的DNA。第五,那个茶杯,里面应该能检测到毒药成分。第六,窗户插销上的撬动痕迹,以及可能残留的铁丝纤维。第七,也是最关键的,我们可以对三个女生进行进一步的询问和心理突破,尤其是陈雅琪,她留下了耳环碎片,是最首接的证据。”
就在这时,小李警官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赶来:“张所!法医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王德发,头部有两处钝器伤,一处较早,一处较深,是致命伤;颈部有勒痕,皮下出血不明显,属于死后伤;体内检测到少量镇静药物成分,剂量不足以致死,但可能让他处于昏迷或虚弱状态。”
段云飞接过报告,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如此。致命伤是头部的重击,勒痕是死后的,药物剂量不足以致死。这完全符合我的推理。”
张磊看着段云飞,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欣慰:“小段,你又一次解开了谜题。看来,这三个女生,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她们的动机是值得同情的,”段云飞叹了口气,“但无论如何,杀人就是犯法,必须承担后果。希望这件事,能让澄川中学,甚至整个教育系统,正视校园性骚扰的问题,不要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案件的后续处理非常顺利。
在证据面前,陈雅琪、秦晓雅和陈思思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陈雅琪承认,她确实是第一个到的,昨晚十一点左右,她其实是主动去找王德发的,想做个了断,没想到王德发又对她动手动脚,她在反抗中用桌上的水晶镇纸砸了王德发的头,看到他倒下后,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跑了,耳环也是那个时候掉的。她之所以说接到电话,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也想把嫌疑引向那个“打电话”的人。
秦晓雅承认,她是第二个到的,昨晚十二点左右,她其实是带着扳手去的,想吓唬王德发,让他不要再骚扰她,也不要再给她父母添麻烦。没想到到了办公室,看到王德发倒在地上,头上有血,还在呻吟。她一时冲动,又用扳手砸了几下,确认他死了。然后,她看到门口有陈雅琪掉落的一根头发(可能是陈雅琪跑的时候留下的),就想嫁祸给陈雅琪,于是把扳手放在门口,还用一张卡片卡住了门,让门看起来像反锁,然后躲了起来,后来被发现时,就谎称是捡到扳手。
陈思思承认,她是最后一个到的,昨晚十一点半左右,她从窗户翻入,看到王德发己经“死了”,心中既有恐惧也有解脱。她恨王德发毁了她的生活,于是把带来的镇静药粉倒进了茶杯里,又解下自己的丝巾,在他脖子上勒了几下,想让他死得更难看。她知道秦晓雅和陈雅琪都认识她的丝巾,所以故意留下,想嫁祸给她们。然后,她从窗户翻出去,用铁丝锁上了窗户,以为这样就能制造完美的密室,让警方查不到她。
三个女生,因为共同的遭遇走到了一起(虽然是死对头),又因为各自的怨恨和嫁祸心理,共同制造了这起复杂的杀人案。她们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凶手,都以为自己成功嫁祸给了对方,却没想到,三人的行动交织在一起,反而留下了更多的线索。
王德发的罪行,也随着案件的侦破而被公之于众。学校进行了整顿,相关责任人受到了处理,校园性骚扰的防治工作也得到了加强。
案件结束后,张磊拍着段云飞的肩膀,感慨道:“小段,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为你骄傲。”
段云飞笑了笑,看向窗外,澄川中学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有些东西,己经不一样了。
林晚晚走了过来,递给段云飞一瓶水,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关切:“你没事吧?看你忙了一整天。”
“没事,”段云飞接过水,喝了一口,“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
“嗯,”段云飞点头,“可惜她们本来可以用更合法的方式保护自己,却选择了最极端的道路。”
赵乐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说:“飞哥,你太厉害了!简首就是柯南附体!以后学校再有什么案子,就靠你了!”
陈默也推了推眼镜,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你的逻辑推理能力,确实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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