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北伐誓师,准备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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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北伐誓师,准备出征

 

卯时三刻,晨雾未散的校场己被染成金红。

陈昭之踩着露水湿重的青石板,拾级登上三丈高的誓师台。

他腰间悬着半截断剑——昨夜试剑时崩裂的那柄木剑,此刻被红绳缠了七匝,坠着片《论语》残简。

台下三千儒军列成雁行,甲叶在晨光里泛着青灰,却又与寻常边军不同:每人身侧都别着卷竹简,《孝经》《礼记》的封皮被磨得发亮,像是贴着心口揣了三年五载。

最前排的魏子昂攥着《孟子》,指节发白——他昨晚特意用草灰擦了三遍竹简,此刻正盯着台上那道身影,喉结动了动。

陈昭之站定,掌心的《论语》突然发烫。

这是老儒士临终前塞给他的,竹片边缘还留着老人指节的凹痕。

他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刚接手这营边军时的景象:破帐篷漏雨,灶房里只有半袋发霉的糙米,士兵们缩在墙角,眼神比冬天的雪还冷。

"今日北伐,非为私仇。"他开口,声音却被晨风吹散。

陈昭之指尖划过竹简,文气顺着经脉窜上咽喉——秀才中期的文气如温泉漫过胸腔,他分明看见台下士兵的瞳孔里泛起金光。"乃为天下苍生而战!"

这一声像撞响了古寺的晨钟。

震得校场边的老槐树抖落一串露珠,震得远处的望楼旗幡猎猎作响,连天边那团压了三日的乌云都裂开道缝隙,漏下万道金光。

"儒军必胜!"魏子昂第一个喊出来,声音带着破锣似的哑。

李大娘的儿子铁柱跟着吼,他腰间的《孝经》被攥得卷起边角。

王铁山举着酒葫芦猛灌一口,酒液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却不妨碍他吼得地动山摇:"杀胡狗!

护百姓!"

陈昭之望着台下翻涌的声浪,眼眶发涩。

他看见最末排的老卒抹了把脸,露出缺了半颗门牙的笑;看见几个昨日还在为军粮争执的伙夫,此刻正互相拍着后背,把竹简往对方怀里塞。

文气在他体内流转,突然有温热的东西顺着鼻腔滑下——是血,却不疼,像老儒士讲《礼记》时,烛火落在竹简上的温度。

"昭之。"

清甜的女声混着晨雾飘来。

陈昭之转头,谢灵韵正站在台侧,素色襦裙沾着草屑,怀里抱着卷羊皮地图。

她发间的木簪歪了,却掩不住眼底的亮:"北疆三处要隘,我标了水源、粮仓。"她展开地图,指尖点在"雁门关"的位置,"这里设文卫营,既可护粮道,又能教化边民。"

陈昭之凑近看,地图上的字迹小如蚊足,却笔笔有力。"驿站呢?"他问。

谢灵韵轻笑,指尖划过另一条线:"每三十里设暗桩,用《诗经》里的篇目做暗号——胡狗看不懂,咱们的人一听便知。"她从袖中摸出个布包,"沈文远在记战报,我让他连每日操练的《孟子》章节都记,日后......"她顿了顿,"或许能刻进《儒军战法》里。"

台上传来马蹄声。

周义骑着青骓马奔来,铠甲擦得能照见人影。"大人!"他翻身下马,带起一阵风,"文卫、武锋分好了。"他指向校场东侧,二十个捧着竹简的士兵正给伙夫们讲"民为贵";西侧则是持矛的精壮,枪尖挑着的《孟子》被风吹得哗哗响,"文卫管教化、管粮秣,武锋专司冲锋。"他挠了挠头,"昨日有三个旧边军跪着求调过来,说听《孟子》比喝烈酒还提气。"

陈昭之还没答话,身后突然传来干咳。

柳文远站在台阶下,官服一尘不染,却掩不住眼底的震愕。

他望着台下文武并济的军阵,喉结动了动——三日前他初到北疆时,这里还满是偷酒喝的懒兵、骂娘的痞子,如今倒像换了支军队。"陈将军。"他拱了拱手,语气比晨雾还凉,"某明日回朝复命,不知可有什么要带的?"

陈昭之盯着他腰间的玉牌——那是皇帝亲赐的巡边符。"劳烦大人替我回禀陛下。"他抚了抚心口的断剑,"儒军北伐,必不负华夏。"

柳文远走后,校场渐渐静了。

陈昭之摸着谢灵韵留下的地图,墨迹未干,还带着松烟墨的香气。

远处传来武锋营的喊杀声,混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诵读,像把钝刀在磨石上慢慢蹭——不响,却割得人心里发烫。

子时三刻,陈昭之在军帐里翻《春秋》。

烛火突然晃了晃,系统提示音像冰锥扎进耳朵:"检测到大规模敌军调动,目标北疆外围!"

他猛地站起,竹简"哗啦"落地。

帐外的更夫刚敲过三更,可北边的天际线泛着不寻常的红——不是火烧云,是马蹄踏起的尘烟。

陈昭之抓起断剑,剑身上的金光比烛火还亮。

他扯开帐帘,夜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传周义、谢灵韵!"

远处,前秦的号角声像狼嚎般撕开夜幕。

陈昭之望着北方,喉咙发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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