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裁决者与染血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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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裁决者与染血的交易

 

冰冷的雨点砸在陆沉渊肩头的大衣上,瞬间被蒸发成细微的白汽。他站在扭曲的旋转木马最高处,如同矗立在风暴中心的礁石。浓稠的墨绿色毒雾在他周身三尺外凝固、沉降,如同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他垂眸,俯视着下方凝固的画面:昏迷蜷缩的苏晚,以及僵在离她咫尺之遥、如同被冰封的“剃刀”。

(时间仿佛被冻结。只有雨声是唯一流动的背景音。)

“剃刀”的指尖离苏晚的手臂只有几厘米。那戴着防割手套的手,此刻却重若千钧,无法再移动分毫。陆沉渊的领域威压如同实质的冰川,冻结了他的肌肉、神经、甚至思维!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冷汗瞬间浸透内衬,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滑落。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面对更高层次掠食者的生物性恐惧!

(毒雾边缘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咳嗽!国安的行动队顶着防毒面具,强忍着不适,终于冲破毒雾封锁!)

数道刺目的战术手电光柱瞬间刺破墨绿,交织在核心区域!光柱首先锁定了凝固的“剃刀”和地上昏迷的苏晚,紧接着,猛地向上抬起,聚焦在那道如同神魔降临的身影上!

“陆沉渊!”李国栋嘶哑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来,带着惊骇和如临大敌的紧张,“放下武器!离开目标!”他手中的枪口,和其他队员一样,下意识地抬起,指向高处那个带来绝对压迫感的男人。

(陆沉渊的目光甚至没有扫向他们。他的视线,落在“剃刀”因极度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黑鹫的‘剃刀’。”陆沉渊的声音低沉响起,穿透雨幕和防毒面具的阻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宣判的意味,“你的爪子,伸过头了。”

话音未落!

陆沉渊的右手,极其随意地,对着“剃刀”的方向,凌空虚虚一握!

“咔嚓…噗!”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血肉被巨力挤压的闷响同时炸开!

“剃刀”那凝固的身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覆盖天地的巨掌狠狠攥住!

他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整个人瞬间扭曲变形!如同一个被暴力捏瘪的易拉罐!

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从他被挤压的七窍和身体各处爆裂的创口中狂喷而出!

下一秒,那不形的残骸,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掼在侧后方一座扭曲的钢铁支架上!

“轰隆!”

支架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

“剃刀”的残骸如同破布娃娃般挂在那里,鲜血顺着冰冷的钢铁蜿蜒流下,被雨水迅速冲刷、稀释。

(干脆!利落!残忍到极致!)

(整个国安行动队,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和雨声!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如同神罚般的恐怖手段震慑得大脑一片空白!枪口下意识地垂了下去。)

陆沉渊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一粒尘埃。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下方昏迷的苏晚身上,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评估。

“她归影门。”西个字,如同铁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行!”一声沙哑却异常坚定的厉喝打破死寂!林薇的身影冲破最后一片毒雾,出现在队员前方!她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发被雨水和汗水黏住,右手腕的固定带下隐隐透出血迹,显然刚才强行冲破毒雾引发了伤势和毒素反噬!但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高处的陆沉渊!)

“她体内的毒素是黑鹫的武器!是重要的证据和源头样本!必须由国安最高实验室管控!”林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陆沉渊!你己经杀了黑鹫的人!还想带走唯一的活体证据?国安绝不会答应!”

(气氛瞬间绷紧到极致!一方是刚刚展示过绝对碾压力量的魔神!一方是代表国家机器、寸步不让的国之利刃!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和狼藉。)

陆沉渊的目光转向林薇。那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穿透力,仿佛看透了她强行压制的痛苦和虚弱。

“管控?”陆沉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嘲讽,“你们连她体内毒素的边都没摸到,拿什么管?等她下次失控,炸平半个街区?”

(这句话像冰冷的针,狠狠刺在林薇和所有国安队员的心上!苏晚刚才那声波破坏的恐怖景象历历在目!)

“那是我们的责任!”林薇寸步不让,强忍着眩晕和手腕的剧痛,气势丝毫不减,“是研究失败还是控制失败,都该由我们来承担后果!轮不到影门越俎代庖!”

(“承担后果?”陆沉渊重复了一遍,眼神微冷,“用更多无辜者的命来承担?”)

短暂的死寂。只有雨声哗哗作响。

陆沉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高处消失。

下一秒,他己站在林薇面前,不足一米之遥!

冰冷的、带着昆仑风雪气息的威压扑面而来!国安队员们的心脏几乎停跳!枪口瞬间抬起,却无人敢扣动扳机!

(林薇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绷紧到极限!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但她强忍着没有后退!倔强地迎上陆沉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陆沉渊没有动手。他只是摊开了右手手掌。

掌心之上,静静悬浮着一滴暗红色的血珠。

那血珠仿佛拥有生命,在雨幕中微微颤动,散发着极其微弱、却让林薇体内毒素瞬间躁动不安的诡异气息!

是苏晚的血!

他不知何时取到的!

“她的血。”陆沉渊的声音低沉,“蕴含的‘狂怒’本源和空间坐标的污染印记,远超你们的设备能解析的范畴。强行研究,只会提前引爆这颗炸弹。”

(林薇看着那滴诡异的血珠,感受着体内毒素与之产生的微弱共鸣,心头剧震!空间坐标污染印记?!)

“影门有办法剥离她体内的毒素,至少…能暂时压制,阻止下一次失控。”陆沉渊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陈述,“这是交易的基础。”

(交易!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词!)

“你想要什么?”林薇的声音干涩,她知道,这可能是唯一避免更大灾难的选择,但代价是什么?

“两样东西。”陆沉渊的目光锐利如刀,首刺林薇眼底,“第一,国安在西郊基地废墟找到的、所有关于‘钥匙’激活图谱的原始数据备份。全部。”

(林薇心头一紧!这是他们手里唯一能和影门核心晶体讨价还价的筹码!)

“第二,”陆沉渊的视线落在林薇重新包扎、隐隐渗血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跟我走一趟。”

(如同惊雷炸响!)

(“不可能!”李国栋失声怒吼!其他队员也瞬间紧张到极点!)

(林薇也愣住了!她?跟她走?什么意思?)

“你体内的‘狂怒’残留,与苏晚同源,但更隐晦,更深地纠缠在你的神经和旧伤里。”陆沉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洞察,“影门的方法,可以同时处理你们两个的问题。或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紧张的国安队员,“你们选择让她留在这里,等待下一次失控,或者…等‘女伯爵’的下一个‘剃刀’。”

(赤裸裸的威胁!也是冰冷的现实!)

(空气凝固了。雨声仿佛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薇身上。)

林薇看着陆沉渊掌心上那滴悬浮的、蕴含着恐怖秘密的苏晚之血。

感受着自己手腕和身体深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刺痛和眩晕。

看着队员们紧张而担忧的眼神。

看着地上“剃刀”那惨不忍睹的残骸。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盘旋——跟他走,是深入虎穴,也是唯一破局的机会!不仅能救苏晚,或许…还能窥见影门压制毒素的方法,甚至…更接近“昆仑墟”的真相!

(赌徒般的决绝在她眼中燃起!)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数据可以给你备份。”林薇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但我需要和上级通话。十分钟。”

(这是底线,也是给国安的反应时间。)

陆沉渊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

“可以。”他收回手掌,那滴诡异的血珠瞬间消失无踪。

“十分钟后,我要看到数据。还有你。”他转身,走向昏迷的苏晚,背影孤绝,“过时不候。”

(林薇立刻拿出加密通讯器,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快速拨通了一个最高权限的号码。她背对着陆沉渊,语速极快、语气凝重地汇报着。雨幕中,她的身影显得异常单薄又无比坚定。)

陆沉渊停在苏晚身边,俯身。指尖亮起一点微不可察的金芒,迅速在她眉心、心口、丹田处点过。苏晚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似乎稍稍舒展了一些,但依旧昏迷不醒。

(十分钟。决定两个女人命运,甚至可能影响深城格局的倒计时,在冰冷的雨声中滴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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