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言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网络上关于她的帖子和个人信息的转发量突然飙升，评论区充斥着各种恶毒的猜测和人身攻击。
虽然知道这些内容不是真的，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宋书言还是没办法做到坦然面对。
她平静了一会，把内容截图，保存在电脑一个文件夹里。
自从她让季彦臣不要管她和刘欣悦的事，她便自己收集证据，做好起诉刘欣悦的准备。
只是看着手中的资料，宋书言又有些犹豫不决。她作为季彦臣的秘书，如果她去起诉刘欣悦，极有可能会影响智穹和华顺的合作，进一步影响智穹。
思来想去，宋书言决定给刘欣悦打去电话。
“哟，宋大秘书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刘欣悦没有了上次找她谈赔偿时的忍气吞声，又恢复了傲慢的语气。
“刘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哦？我和宋秘书有什么好谈的？谈谈你怎么勾引我男朋友吗？”
这事纠缠了半年，解释了半年，宋书言只觉得无力又无奈，“我和罗晋森什么都没有，刘小姐要怎样才肯相信？”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罗晋森都说是你勾引的他！”
宋书言一愣，“他说我勾引他？”
刘欣悦哼笑出声，“是不是很惊讶他把你供出来了？你以为罗晋森有多爱你吗？在利益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自从季彦臣强硬地要替宋书言起诉她，她爸刘传勇将所有问题的源头归结到罗晋森身上，不仅取消了她和罗晋森的婚礼，还将罗晋森从技术总监革职。
变回小程序员的罗晋森认清了现实，知道离了她刘欣悦便什么都不是，慌张地将所有责任推到宋书言身上，说是宋书言勾引导致他鬼迷心窍，一时糊涂。
宋书言虽然知道一个朝三暮西见异思迁的男人人品好不到哪里，但没想到罗晋森竟然会随意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她只觉得心里一沉，更是有口说不清，“我从来没觉得罗晋森爱我，我在他那里的确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只是想和你平心静气地谈谈，解开误会，我们不要再因为罗晋森这样互撕，让事情进一步扩大，这样下去无论是对智穹还是华顺都没好处。”
宋书言息事宁人的态度在刘欣悦看来就是怕了，“你之前不是很硬气的吗？现在季彦臣不管你了，你就想来平心静气地和我谈谈了？”
昨天律师告诉刘欣悦，说宋书言的诉讼代理人从智穹的首席律师变成宋书言自行辩护，那一刻刘欣悦就猜到宋书言会给她打电话。没有了季彦臣护着，宋书言当然要夹着尾巴来认错了。
“有没有季彦臣都一样，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和别人无关。”
“是和别人无关还是季彦臣不帮你了？前天晚上姜向宁刚带季彦臣回家吃饭，第二天智穹的律师就撤了，还是人家未婚妻的话有用，不是什么路边野花野草能比的。”
宋书言一愣。
虽然是她让季彦臣不要管她的事的，但是智穹的律师的确是昨天来找她办理她自行辩护的程序。
“刘小姐真的不清楚自己犯法了吗？”如果网上那些内容继续转发下去，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是犯法了。
刘欣悦却嗤笑一声，“这个世界不是谁都要靠法律的，像我，从来只靠我爹。”
“宋书言，你就等着来给我磕头认错吧！”
刘欣悦狠狠地挂了电话，气不过她又打开电脑，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看到网上的内容嘴角才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微博热搜榜上赫然显示着#智穹女员工是职场捞女#的标签，点进去全是关于宋书言的所谓"黑料"。
她注册的十几个小号下面全都是这些标签的内容，评论区里充斥着她买的水军，他们在各大平台同步转发她的内容，热度很快就起来了。
"看你这下还怎么勾引有钱人。"刘欣悦得意地笑了。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她的父亲刘传勇走进来，扫了眼她的电脑屏幕，"欣悦，你适可而止了，别真的把事情闹大了。"
刘欣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爸，不就是个小秘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季彦臣现在都不管她了。"
刘传勇也知道智穹律师不再代理宋书言的事，所以才默许刘欣悦继续网暴宋书言，但想到季彦臣之前的态度，还是心里有些没底，“你发泄一下消消气就好，再闹下去宋书言真是要告你，也不是告不了。”
"她要告就告呗，反正我有我爸。"她撒娇地挽住刘传勇的手臂，"我无所不能的老爸还怕一个宋书言不成。"
刘传勇立即被哄得眉开眼笑的，也不再规劝刘欣悦。
——
智穹集团，总裁办公室。
“季总，这是刘欣悦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不实言论截图、网络水军的IP追踪记录，还有她找人P图造黄谣的转账记录。”
智穹的首席律师陈默将一个文件夹放在季彦臣面前。
季彦臣接过仔细翻看了一遍，又递回去，“你把这些给宋书言，后面继续搜集刘欣悦造谣的证据。”
陈默收回文件夹，“好的。”
他见季彦臣手指轻点着桌面，像在思索什么，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等了一会，季彦臣开口道，“你去协助宋书言打这场官司。”
陈默听到这话也不意外，只是问，“以什么身份？”
他刚解除了宋书言的诉讼代理人，显然他不能代表智穹去帮宋书言。
“朋友，同事都行。”季彦臣顿了一下，“律师费我私人打给你。”
陈默立即明白过来，对宋书言他是不收分毫的友情帮助，“我明白了，季总。”
陈默正要出去，季彦臣又开口道，“还有一点，不要告诉宋书言是我让你帮她。”
陈默看着季彦臣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好像对这件事一点也不上心，但出钱出力帮助，又小心翼翼不让她知道的样子，这是他没见过的季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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