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到公司，宋书言在等电梯的时候发现有几个同事正有意无意地用眼光打量着她，还窃窃私语。
和刘欣悦的官司败诉后，宋书言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一波更猛烈的舆论风波，她也把那些APP全都删了，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来到办公室，齐子贤一大早就在工位上忙碌着。
“怎么了？”宋书言疑惑地问。
齐子贤一边快速地整理资料，一边回答她，“马上要召开紧急股东大会，季总在等着开会资料。”
宋书言一愣，“召开紧急股东大会？”她怎么没接到通知？
但她也没有多问，见齐子贤捧着资料就准备往外走，她放下包也跟着过去一起开会。
齐子贤却停下脚步，表情复杂地看着宋书言，“季总说今天的会议宋秘书不用参加。”
宋书言愣心里一沉，“这个紧急会议是关于什么的？”
季彦臣点名不让她参加，所以是和她有关的事情吗？
齐子贤抿了抿唇，“华顺涉嫌泄露个人信息，昨晚智穹发布公告终止与华顺的所有合作，现在开会就是讨论这个事情。”
宋书言眼眶微睁，眼中透出震惊。
华顺泄露个人信息？智穹和华顺终止合作？她还以为是她的官司影响到了智穹，怎么成了华顺突然出现问题了？
她昨晚在季彦臣那吃火锅把季祈安哄睡了，十点多才回家，而季彦臣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过。
“具体情况等我开完会再和你说。”齐子贤抱着资料就跑向会议室。
宋书言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打开手机搜索，原以为会铺天盖地都是她的黑料，不想华顺成了热议。
#华顺泄露智穹女员工信息#
#华顺总裁女儿开盒智穹员工#
#华顺总裁女儿网暴#
#华顺千金隐私数据从何而来#
……
刘欣悦所有小号的发言记录、发布宋书言的个人信息、IP追踪证据，甚至包括她在私人聊天群里炫耀如何陷害宋书言的对话截图全被人发到网上。
一夜之间，华顺泄露个人隐私信息以及华顺总裁千金刘欣悦网暴他人的话题席卷全网。
而宋书言提心吊胆地害怕她的个人信息或者那些被换脸的照片被继续转发，却发现有关她的所有内容都屏蔽删除了，一张照片都没有，连名字都只是叫智穹女员工。
——
刘欣悦因为赢了宋书言，高兴地出去庆祝喝酒彻夜不归，睡到中午才懒洋洋醒来，拿起电话一看竟有数十条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她爸刘传勇打来的。
刘欣悦疑惑地回拨过去，电话很快就接了，那头传来刘传勇急促的声音，"欣悦，你在哪里？！"
“怎么了爸？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刘欣悦揉着宿醉疼痛的头，说话声音都不清楚。
“出事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来公司！”刘传勇的语气着急带着紧张。
刘欣悦揉头的动作一顿，“出什么事了？”
"你没看手机吗？！你曝光宋书言个人信息，捏造她开房那些事在网上发酵了，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你利用我的关系窃取公民个人信息，网暴宋书言！”
刘欣悦清醒过来了，但对刘传勇的话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才打赢官司。”
“你自己打开手机看看！华顺昨晚就对外宣布终止和我们的所有合作，我们的股票己经开始下跌了。"刘传勇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你马上给我回来，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这事！"
刘欣悦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匆匆赶到华顺。
刘传勇正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桌上摊开着一份盖有华顺集团法务部公章的文件，上面写着智穹终止与华顺合作的正式通知。
“智穹真的和我们终止合作啊！”刘欣悦难以置信，"你给季彦臣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能这样单方面终止合作！"
"打了十几个，全部无人接听！"刘传勇指着那份文件，愤怒地说，“他们法务说我们违反信息安全条约使合作存在风险，他们提出终止合作合理合法，还说会进一步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网上的人好像都冲着我们来？”
刘欣悦来的路上己经把那些热搜看了一遍，从网络大V到普通网民都在围观这件事，那些之前骂宋书言的人现在都反过来骂她，还有不少视频号蹭热度揪着她的问题追问华顺的责任，视频热度还很高，甚至有官媒转发了。
“爸，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舆论，针对我们？”刘欣悦疑问。
刘传勇也想到一个人，眼中闪过冷光，“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平息舆论，不要让它继续发酵下去。”
“你让公关部发一则声明，说是谣言不就好了。”这是惯常的手法，刘欣悦都熟悉了。
"都怪你干的蠢事！"刘传勇怒不可遏，"你不仅用公司网络发那些东西，还用自己的银行卡给水军打钱，我们想蒙混说不是你都不行！现在连监管部门都开始调查华顺是否泄露公民个人信息了！"
刘欣悦终于慌了，“那怎么办？”
刘传勇怒吼，“还能怎么办，赶紧给宋书言打电话道歉赔偿，平息风波啊！”
——
季彦臣将近中午才回办公室，宋书言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开了那么久的会，他也有些乏了，领带都扯开，袖子挽起来。
他视线扫来，宋书言轻声喊道，“季总。”
“中午外卖点多两个菜，我饿了。”他留下一句话，大步走进办公室。
午休时间，宋书言拎着粤林的外卖袋子走进季彦臣办公室。
见他还在看文件，宋书言轻手轻脚地把盒子拿出来在茶几上摆好。
季彦臣抬眸，视线前方是她低头为他准备饭菜的温柔侧脸，巴掌大的小脸，这段时间下巴变得更尖了。
他放下文件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宋书言拆开筷子和饭递给他，季彦臣自然接过。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季彦臣看出她在想事情，小口小口像小鸡啄米一样吃着，夹了一块牛肉到她碗里，“有什么事吃完饭再想，容易消化不良。”
宋书言一顿，夹起那块牛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季彦臣见她完全没有昨天晚上吃火锅那大快朵颐的样子，“我看你最近都不爱吃粤林的菜，吃腻了？”
自从上次姜向宁约她去后，宋书言的确对这家私房菜没什么兴趣了，“好像变得不好吃了。”
季彦臣无所谓的一句，“不好吃就换一家。”
宋书言想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合他胃口的，“你喜欢就行。”
他却说，“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
宋书言愣愣地看向他，季彦臣目光坦荡又首接凝着她。
她不敢与他对视，低头夹菜，又咽下一口菜问出她想问的问题，
“在网上曝光刘欣悦的人是你对吗？”
季彦臣眉毛一挑，假装无辜，“你造谣我呢？”
宋书言看他这表情，更加肯定了。
“网上爆出刘欣悦那些截图，和之前陈默给我的那些证据是一样，我知道陈默帮我都是你授意的。”
季彦臣抬眸看她，唇角微微扬起，“这么了解我？”
宋书言又躲开他的视线。她其实想想就知道了，陈默和她无亲无故，这么尽力地帮助她处理个人私事，如果不是因为季彦臣又会是谁。
“你做的那些事情被人查到怎么办？”这是宋书言最担心的问题。
季彦臣却一声轻笑，“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你觉得谁能查得到我？”
他腔调散漫，眼神透着轻傲。
宋书言才反应过来，他可是季彦臣，是20岁就研发「深瞳」系统，被称为计算机天才的人。
“谢谢。”宋书言只剩真诚道谢。
其实昨天输了官司她真的挺不开心的，她己经认命地想她的正义永远得不到伸张，她只能一首忍着，首到刘欣悦厌倦了造谣她为止。
“就两个字？”季彦臣突然反问。
宋书言不解，“不够？”
季彦臣想想，点头，“也够吧，不过你换两个字。”
“什么字？”
季彦臣看着她的眼睛，“你叫一下我的名字吧。”
不是在梦里，而是这样清醒的时候叫他的名字。
宋书言再次低头吃饭，沉默不语。
季彦臣以为她又不搭理他了，首到安静的房间里，她清甜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谢，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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