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可怕。
相反,有勇气奔赴死亡,那是相当可敬可佩的。
要说她为何作为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能在短时间内接受穿越的事实,并对烂人升起杀人的决心……
除了为民除害的心理,更多是,她不想活着。
她宋清川吧,是活着也行。
死了呢,也无所谓,但现在就是没想法亦没勇气活着了,她要去看妈妈爸爸投胎了没。
她要去地府讨个说法。
所有事情吧,还得从她穿越前、中的时间段说起。
—21世纪。—
宋清川己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阳光有些刺眼。
但是。
她宋清川刚处理好妈妈的后事,独自走在陵园的小道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在此之前,她还经历了亲人背刺,朋友欺骗。
如今失业了半年多,身无分文、居无定所,还失去了最宠爱她的妈妈。
可谓是人生最难的事都集中在这一年发生。
因为啊,一年前的这一天,她的爸爸也因为意外去世了。
安葬好妈妈的骨灰,她是真的一块钱都拿不出来,即将流落街头当乞丐。
回想这一路发生的种种,宋清川握住手腕上包裹着绷带,还在渗血的伤口,陷入无尽的迷茫:“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啊。”
她也想像电视剧的女主角,表演个泪水缓缓从眼眶落下。
可是,她己经哭干了所有眼泪,眼睛干到眨眼都疼,想哭都哭不出来。
干嚎呢,嗓子也发不出声音。
好久没喝过水了。
孤身走出墓地,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黑,下起了倾盆大雨。
比依萍去找她爸要钱那天还要大。
像祺贵人被打死的那天那么大。
总之很大。
雨水浇在她身上,冰凉冰凉的,人啊,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的。就比如她现在,廉价的鞋子’呲啦‘在地上打滑,她啪唧一下,摔路上了。
手臂和膝盖擦伤,原本渗血的绷带散开,被泥水冲刷。
对于这种轻微的刺痛,宋清川表示都是小问题,她甚至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了。
痛感好像消失了,和快乐、泪水,一同消失在妈妈埋藏好的骨灰里。
再也没有人会在她跌倒的时候,扶起她,将她抱在温暖的怀里好好安慰。世上最后爱着她的人,从此长眠于地下。
她抬头望天,雨水滴在她的眼眶,充作泪水滑落。
宋清川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她真的哭了,留下的泪水,己经不重要了。
她顺势蜷缩在地上,反正墓地路口不会有车辆行驶,今天又是工作日,墓地的位置非常偏僻,早上更加不会有人来祭拜。
所以,不会碍着别人。
很久以前去过医院,医生说她重度抑郁状态了,躯体化严重,建议她停工吃药,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可是她哪有时间和金钱停下啊。
在自我安慰后,她重燃信心,将所有债务都还清了。虽然被确诊为双相,但,不碍事。
本来她己经攒了一笔小钱,打算回家找妈妈,再在周边旅游的。
可是回到家才发现,妈妈为了不让她担心,隐瞒自己确诊癌症晚期的事,独自在家治疗。而爸爸,前几年也因意外去世了。
最后治疗没治疗好,钱花光了,妈妈也去世了。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唉,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难的人,可是,怎么就单独逮着我一个,在短时间里使劲薅啊?我这一生心善积德,从未做过什么坏事,难不成上辈子欠了谁的?”
“我把哪个神杀了不成?”
带着满腔疑问,宋清川的躯体化发作,浑身抖个没停,还伴随着想吐吐不出来、心慌和心跳加速的症状,难受得她想一头撞死在大地上。
这次发病比以往严重许多,她是强撑着处理妈妈后事的,就一首撑到了现在,己经快不行了……
而且,她也没钱买药吃,如今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买药呢?
就是天算不如人算。
她以为躺在这是安全的,不会妨碍到别人,结果意外来了。
‘轰隆’一声巨响,天杀的雷劈下来。
“还好还好,没劈死我呢,不然真是天理难容。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不能让我遭雷劈了吧?”宋清川在地上滚了一圈,试图缓解躯体化。
好就好在的确是没劈她,但把路边的参天大树劈叉。
大树呢,就这么华丽丽、轰隆隆地砸到宋清川身上,不带一丝感情,冷酷无情的赏了她当头一大啊棒!
“啊哦。”
然后倒霉蛋宋清川就这么悲催的离开了这个,令她十分难过的世界。
【华丽丽的转身。】
灵魂出窍的宋清川,蹲在自己的身体旁看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想伸手抚摸,告诉她:恭喜你,可算是毫无痛苦得死掉啦。
然后安慰她不要怕不要慌,如今是真的解脱了。
但是宋清川透明的手触摸之时,只能穿过肉体,什么都摸不到。
也对啊,她现在可是鬼了诶!
蹲了一上午,到现在都没人发下她这出事了,不得不说,她很会选。
选了个超好的,压根不会有人来的时间段。
不过,宋清川来之前也没什么人在意,现在走了,也是孤身一人离开。
所幸她能先送走母父,这人世间最大的悲痛都留给了她自己,她不用怕母父会伤心难过啥的。
至于收尸……
这个问题就得麻烦警帽姨姨们和路人了。
“实在抱歉哈,吓到大家了,给大家伙陪个不是!”宋清川朝西周鞠躬,然后默默等待传说中的牛头马面来带走自己。
善良的她一向不愿麻烦别人。
结果,同样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
只有路过的鸟儿还对她叽叽喳喳的叫,还有撸不到的野猫野狗,被她吓到了。
可就是没有牛头马面。
“咋回事?”
“难道我要在这当孤魂野鬼吗?那好吧,好歹在这能陪妈妈,也不赖的。”
“咋没人呢?噢,是鬼,就我一个鬼在这,好无聊啊。”
她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背着手,在园子里闲逛,像大娘溜达似的,悠悠闲闲唱歌:“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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