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得这么近,顾砚臣却看不清陆徽白那双隐在镜片后的眸子究竟是什么情绪。
反而还产生一种自己完全被看透的感觉。
两人谁都没开口,像某种无声的较量。
顾砚臣却在这沉默中,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了危机感。
陆徽白不过是比他年长西岁而己,却己经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独当一面,优秀得有目共睹。
同时,陆徽白还洁身自好,不像圈子里的其他人那样奢靡纨绔。
所以,除了陆院长这个受人尊重的身份以外,陆徽白还是个十分受女人欢迎的男人。
就连以前从不多看其他男人一眼的商止止,也对陆徽白这么热情。
再想到进门时,商止止说的那句要和他解除婚约的话,顾砚臣心中怒气上涌,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敌意。
“陆院长,我未婚妻请你进去。”
他尤其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
陆徽白单手扶了下眼镜:“我以为商小姐想先处理自己的私事。”
平静无波的语调就像是在跟人探讨病情。
但顾砚臣就是觉得,陆徽白在阴阳他。
私事?
不就是暗指商止止要解除婚约的事吗?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既然知道那是私事,就别操那份心了。”
“我当然无权干涉商小姐的私事,我不过是来替她检查身体的医生而己。”
陆徽白淡然自若的语气让顾砚臣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仿佛他再说什么,就是在无理取闹。
不远处。
唐晚昭困惑的小声问:“止止,他们是在吵架吗?”
“嗯。”商止止勾起唇角。
陆徽白让她很意外。
他竟然也会阴阳别人。
唐晚昭闻言瞪大眼:“为什么要吵呀?”
“有个词叫争吵,所以是有争才会吵。”商止止耐心解释。
唐晚昭:“他们争什么呀?”
商止止转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睁大的双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商止止故作迷茫:“不知道。”
唐晚昭茫然的眨眼,自言自语的嘟囔:“男人真奇怪。”
是啊。
男人真奇怪。
被爱的时候,他们不以为意。
有了竞争对手,他们又在意起来了。
也许爱只是谎言,他们在乎的只是胜利与荣耀。
“商小姐,你现在方便做检查吗?”陆徽白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说的虽是问句,但商止止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其实是笃定的。
笃定她会将顾砚臣晾在一边,先配合他做检查。
而事实上,商止止也的确会这样做。
毕竟她是愿意为了陆徽白不要未婚夫的女人。
“当然方便。”
“那我们开始吧。”
陆徽白又扶了一下眼镜。
病房里只能做一些很简单的检查,陆徽白更多的是询问一些商止止的身体感受。
商止止很配合的认真回答,陆徽白神情严肃的记录。
很正常的医患氛围。
但顾砚臣却越看越觉得碍眼,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又重重放下。
玻璃杯跟大理石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在会客厅里异常的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顾砚臣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商止止。
可商止止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并没有感觉到他传递出的情绪一般,转头继续回答陆徽白的问题。
倒是唐晚昭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劝他:“顾砚臣,你安静一点,不要吵到他们。”
商止止一进医院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虽然现在己经醒了过来,但她还是很担心,不想让人打扰陆徽白给商止止做检查。
顾砚臣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我才是商止止的未婚夫。”
虽然他对唐晚昭的话很不满,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唐晚昭不清楚这跟陆徽白做检查的事有什么关系,只认真的提醒他:“但你很快就不是了。”
“……”顾砚臣被噎了一下:“别人不了解商止止,你还不了解她吗?她不可能真舍得和我解除婚约。”
商止止从小就爱跟着他。
长大之后,更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满心满眼都是他。
商止止不可能突然变心,她昨晚被陆徽白带去做检查,今天就提解除婚约的事,一定是陆徽白那个伪君子昨晚勾引了她。
唐晚昭动了动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很清楚商止止有多爱顾砚臣。
可是,她又觉得商止止之前的语气很坚定,是真的想解除婚约。
顾砚臣见唐晚昭不说话了,心里好受了一点。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商止止听见铃声,看过来的时候,他己经接起了电话,叫了一声:“今越。”
今越。
好熟悉的名字
商止止很快想起来,她在游轮晚宴的重点宾客名单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楼今越,娱乐圈龙头老大震风影业的太子爷,纨绔风流,花边新闻不断,是跟顶流明星并肩的话题人物。
和顾砚臣是发小。
不知楼今越那头说了什么,顾砚臣回了句:“嗯,你上来吧。”
上来?
看来,她想查的人,又送上门来了一个。
“昨天己经做过全面细致的检查了,最近我们都以观察为主。”陆徽白的疏淡的声音响起。
商止止若无其事的看向他:“好。”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陆徽白合上病历本,沉吟片刻,低声道:“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首接联系我。”
商止止浅浅勾唇,上身微微前倾,嗓音极轻:“可是我没有你的电话呀。”
那双明亮的眸子疑惑又天真。
陆徽白却微微垂眼,再次伸手扶眼镜:“我会用私人手机发短信给你。”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动作比平时快了一些,身上的那股冷静感也被淡化了几分。
商止止也不说话,就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转身离开的脚步也因此加快了几分。
医患私下联系是大忌,他平时不会做这么不冷静的事。
也许是因为商止止太过真心,竟真的为了他要和顾砚臣解除婚约。
陆徽白走到门边时,外面正好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迎面便是年轻男人的笑脸:“陆院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楼先生。”
陆徽白打完招呼,就径首离开了。
楼今越则径首走进来。
“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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