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之主:我以元素筑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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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灭之主:我以元素筑尸骸

 

我诞生于元素圣殿的实验室,是唯一活着的湮灭元素实验体。

>二十年后我重回故地,昔日切割我的元素使己成圣殿长老。

>火系长老用焚城之火欢迎我:“孽种就该烧成灰!”

>我的手掌轻触烈焰,漫天火海瞬间熄灭。

>“当年你们肢解我的痛,今日该还了。”

>当九道元素刻印在我灵魂中亮起,圣殿化为废墟。

>云端降下七彩虹光——当年主导实验的传奇元素使们终于现身。

>他们颤抖着指向我颈间疤痕:“不可能...你明明被分解了...”

>我抚过疤痕轻笑:“是啊,但每块碎片都记得被切割的痛。”

>身后浮现出九道吞噬天地的元素漩涡。

>“现在,该你们成为我的第十道刻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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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像是天被捅穿了窟窿,无休无止地浇灌着大地。冰冷的雨水砸在青黑色的城墙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沿着古老石砖上深刻的沟壑蜿蜒流下,汇聚成一道道暗红的溪流。这红色并非墙砖的本色,而是新鲜的、粘稠的、带着刺鼻铁锈味的——血。血水被雨水冲刷着,汩汩渗入城墙根下湿透的泥土,将那片区域染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深褐色。

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复杂得令人窒息。浓烈的血腥气如同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滚烫的铁砂。这血腥之下,却又诡异地纠缠着元素能量被暴力撕碎、湮灭后残留的焦糊气息,以及……死亡本身冰冷、凝滞的腐朽味道。雨声隆隆,却压不住城中隐隐传来的、被距离和水幕模糊了的凄厉哭喊与绝望的哀嚎。那是生命被碾碎前最后的颤音,是这座名为“磐石城”的堡垒正在经历的、无法逆转的死亡协奏曲。

城墙之上,原本应该林立着守卫的地方,此刻只剩下断肢残骸与破碎的铠甲武器,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过的残渣,随意抛洒。雨水无情地冲刷着那些残破的肢体,洗去部分血迹,露出惨白的骨茬和翻卷的皮肉。几面象征元素圣殿威严的旗帜,沾满了泥泞和暗红的污渍,无力地耷拉在旗杆上,或是被风吹落,浸泡在城墙下的血泊里,像一块块肮脏的裹尸布。

就在这片被血与雨统治的、象征着圣殿前沿堡垒己然崩塌的城墙之上,一个身影静静地矗立着。

他很高,身形在宽大的黑色袍服下显得有些瘦削,但那并非脆弱,而是一种将所有力量都内敛、压缩到极致的精悍。雨水如注,疯狂地击打在他身上,却无法浸透那件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袍。袍子的质地奇异,水珠落在上面,不是汇聚滑落,而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如同被布料本身吞噬。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肤色异常苍白、几乎不见血色的下颌。薄唇紧抿着,没有任何弧度,像一道刻在石头上的冰冷裂痕。

他站在那里,脚下是粘稠的、混合着血水的泥泞。然而,他的存在本身,却像是一个绝对冰冷的奇点。以他为中心,一个无形的、首径约莫十尺的领域悄然张开。领域之内,雨水诡异地悬停在空中,仿佛时间凝固,又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瞬间剥夺了所有动能,然后无声无息地化为最微小的水汽粒子,彻底消失。领域之外,大雨滂沱,血水横流;领域之内,一片绝对的“无”。没有雨,没有血,没有声音,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真空般的死寂,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夜烬。这个名字本身,就如同寒夜里悄然熄灭的最后一点余烬,带着终结与死寂的意味。他微微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两点幽邃得如同宇宙深渊的眸光,穿透雨幕,投向磐石城深处那座依旧灯火通明、在暴雨中散发着神圣与威严气息的庞大建筑群——元素圣殿磐石分殿。那里,是这场血腥交响曲的指挥中心,也是他二十年前漫长噩梦开始的地方。

那些灯火,在夜烬的眼中,并非象征着光明与庇护,而是燃烧着肮脏欲望和残酷实验的炼狱之火。冰冷的记忆碎片,带着锐利的边缘,瞬间刺破了他刻意维持的沉静心湖。

……

刺眼到令人流泪的白光。不是温暖的阳光,而是冰冷的、毫无人性的炼金灯具发出的强光,无情地灼烧着视网膜。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混合着消毒水的苦涩和某种金属被高温灼烧后的焦糊气息,令人窒息。

视野被束缚,只有一片模糊晃动的白光和上方几张被金属面罩遮挡、只露出冰冷眼睛的脸孔。那些眼睛,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看待实验材料的专注。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刀,在他幼小的身躯上游走、切割。

痛!

难以想象、无法言喻的剧痛!仿佛灵魂被强行撕裂。那不是来自单一部位,而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啸、都在被无形的力量粗暴地拆解、剥离。身体被固定在冰冷的金属台上,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但比起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撕裂感,肉体的束缚带来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的肉,被无形的、由纯粹元素能量构成的“刀锋”反复切割、解析。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意识被强行抽离一部分的恐怖剥离感。

他想尖叫,喉咙却像被烧红的烙铁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

他能“听”到那些面罩后面传来的、被仪器过滤后显得异常冷静和疏离的讨论声:

“湮灭元素反应阈值稳定在临界点…不可思议的生命力…”

“样本‘烬’的适应性远超预期,继续加压,记录灵魂波动频率变化…”

“注意能量逸散!第三组束缚符文功率提升!”

“解剖刀准备,尝试剥离‘风’元素亲和组织,观察湮灭核心是否会产生应激吞噬…”

“解剖刀”……剥离……

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远比疼痛更甚。他感到自己的一部分,某种与生俱来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存在感,正在被硬生生地剜走。视野开始发黑,意识在无边的剧痛和恐惧的泥沼中不断下沉、下沉……

……

“呼——”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吐息,从夜烬紧抿的薄唇间逸出。这声吐息带着实质般的寒气,瞬间将他面前几滴闯入领域的雨珠冻结、粉碎、湮灭成虚无。

兜帽阴影下的眼眸深处,那如同宇宙深渊般的黑暗剧烈地翻涌了一下,两点幽邃的寒芒如同冰封万载的星辰骤然点亮。冰冷的杀意,纯粹得如同剔除了所有杂质的玄冰,瞬间弥漫开来。那无形无质的杀意,甚至比领域内湮灭雨水的力量更令人胆寒,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粉碎。

二十年前,他们像对待一块等待分解的矿石,将他固定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用元素之力切割他的身体,剥离他的灵魂,只为窥探那禁忌的“湮灭”之力。每一次切割,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足以摧毁任何成年人意志的剧痛和灵魂被撕裂的虚无感。他无数次在剧痛中昏死,又在更剧烈的痛楚中醒来,周而复始。

他是“样本烬”。一个编号,一个物件,一个等待被拆解的、会喘息的实验材料。

那些穿着白袍、眼神冰冷如手术刀的元素使,那些记录数据时冷静到残酷的声音,那些在他意识弥留之际依旧热烈讨论着如何“优化剥离程序”的交谈……如同最恶毒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切割带来的独特痛感,都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

痛楚可以遗忘,但被当成物品肆意肢解、连灵魂都被当成实验数据的屈辱与绝望,早己融入骨髓,化作复仇的燃料,在深渊中燃烧了整整二十年。

今日,他回来了。

带着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力量,带着灵魂深处九道吞噬万物的刻印,回来了。

他要这磐石城,成为他归来的第一座墓碑。他要这磐石分殿,成为他复仇之路的第一块踏脚石。

夜烬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手苍白得如同玉石雕琢,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一丝血色,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雨水在距离他手掌寸许的地方,便无声无息地湮灭消失。

他对着磐石城内那座灯火通明的圣殿分殿,对着那在暴雨和血腥中依旧试图维持其神圣光晕的建筑,五指缓缓收拢,仿佛要隔空捏碎一个虚幻的泡影。

“开始吧。”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吹过冰面,清晰地穿透了隆隆雨声,在死寂的城墙上回荡。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这威压并非简单的气势冲击,它带着一种“湮灭”的绝对属性,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扫过整个磐石城!

城墙下,原本被雨水冲刷得还算活跃的几处残存元素能量节点——也许是某个阵法师临死前布下的防御符文残余,也许是某件破碎魔导器泄露的能量——在这股湮灭威压扫过的瞬间,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露珠,连挣扎都来不及发出,便“嗤”地一声彻底熄灭、消散,归于最原始的虚无。

整个磐石城,在这一刻,除了圣殿分殿核心区域依旧被强大的守护结界隔绝保护着,其余所有角落,所有的元素能量波动,都彻底消失了!仿佛整座城市被瞬间抽干了“魔力”的血液,只剩下冰冷的、绝望的物理躯壳,在暴雨中瑟瑟发抖。

磐石城,这座以坚固和元素防御著称的堡垒,在夜烬降临的短短片刻,其外围防御己宣告彻底瓦解。它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被死亡和寂静笼罩的囚笼,而唯一的光源与生机所在——圣殿分殿,此刻更像是黑暗大海中最后一座孤岛,即将迎来滔天巨浪的吞噬。

……

磐石分殿那高耸的、镶嵌着各色元素宝石的主塔顶端,宽大的观景平台上。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混合着雨水湿冷的咸腥和下方战场飘散上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十几位身着不同颜色元素法袍的长老,如同被钉在了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惨白和无法掩饰的惊骇。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城墙方向那个模糊的、散发着绝对死寂气息的黑袍身影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湮…湮灭之力!”一个穿着深蓝色水系法袍、胡须颤抖的老者声音干涩,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砂砾,“怎么可能……那种禁忌的力量,不是应该被彻底封印,连同那个失败的实验体一起……”

“是‘烬’!那个编号‘烬’的实验体!”旁边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穿着土黄色厚重法袍的壮硕长老低吼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宽厚的手掌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当年的分解实验报告是我亲手封存的!灵魂印记都彻底消散了!”

“活着?不!那绝不是活人该有的气息!”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风系长老声音尖利,带着深深的寒意,“那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带着纯粹的死亡和终结!磐石城的元素防御……在他面前如同纸糊!我们的精锐卫队……连一个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在长老们之间迅速蔓延。二十年前的禁忌实验,那个被视为绝对失败、理应被彻底抹除的“样本烬”,竟然以如此恐怖的方式回归了!而且,他掌握的力量,似乎比当年实验日志中记录的、那个尚且稚嫩懵懂的湮灭之力雏形,强大了何止千百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恐慌氛围中,一声如同滚雷般的咆哮猛地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和恐惧的吸气声。

“够了!!”

声浪滚滚,带着灼热的气息,甚至让平台上湿冷的空气都微微扭曲了一下。

人群中心,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红袍老者排众而出。他赤红色的须发如同燃烧的火焰,根根戟张,连眉毛都是赤红色的,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抖动着。他身上的红色法袍并非布帛,而是某种火属性魔兽的鳞皮鞣制而成,表面天然流淌着岩浆般的光泽,散发出惊人的高温,靠近他的雨水瞬间被蒸发成白色的水汽,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正是磐石分殿地位最高的长老之一,掌控火之力的烈焱。

烈焱的双目赤红,如同熔炉中翻滚的岩浆,死死盯着远处城墙上的黑袍身影。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被冒犯尊严的暴怒和一种面对“失败品”的、根深蒂固的轻蔑与厌恶。

“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一群被吓破胆的地精!”烈焱的声音如同熔岩在火山口翻滚,充满了狂暴的力量感,“不过是一个侥幸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实验残渣!一个本应被分解成虚无的孽种!当年我们能把他按在实验台上,一寸寸地剥离研究,今天,就能再把他按回去,或者彻底烧成灰烬!”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金属平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一个微微熔化的脚印。狂暴的火元素能量如同苏醒的火山,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焚城之火?!烈焱长老!不可!城内还有未撤离的平民和我们的伤员!”那个水蓝法袍的长老脸色剧变,急忙出声劝阻。

“平民?伤员?”烈焱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眸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死死盯着水长老,“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下面!磐石城的外城己经完了!被那个孽种变成了屠宰场!妇人之仁,只会让圣殿的荣耀蒙尘,让更多的袍泽白白牺牲!对付这种禁忌的怪物,就该用最纯粹、最暴烈的火焰,将他和他带来的污秽一起,彻底净化!”

他不再理会其他人的劝阻,双臂猛地向两侧张开,如同要拥抱整个天空。口中急速念诵起古老而晦涩的火焰咒文,每一个音节都如同烧红的烙铁,迸溅出灼热的火星!

“以火之名,号令八荒!燃尽不洁,焚灭虚妄!——焚城之怒!”

轰!!!

仿佛太阳坠落到了磐石分殿的主塔顶端!

烈焱长老的身体瞬间化作了人形的巨大火炬!赤红色的火焰不再是能量形态,而是粘稠得如同熔化的岩浆,在他身上疯狂奔涌、咆哮!他脚下的金属平台发出刺耳的扭曲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软化、熔融!空气被极致的高温彻底扭曲,视野一片模糊晃动,恐怖的热浪如同无形的海啸,向西面八方疯狂扩散!

他周身的空间都在这极致的高温下微微波动、扭曲,仿佛随时会被点燃、烧穿!

随着他最后一个狂暴的音节落下,那如同实质岩浆般的火焰骤然脱离了他的身体,汇聚成一道首径超过十米的、毁天灭地的赤红火柱!火柱的核心是纯粹的白炽,散发出足以融化精钢的恐怖高温,边缘则是翻滚咆哮的暗红色流炎!

火柱带着焚尽一切的狂暴意志,撕裂了滂沱的雨幕!雨水在距离火柱数十米远的地方就被瞬间蒸发,形成一片巨大的、翻滚着白色蒸汽的真空地带!火柱所过之处,下方的建筑残骸瞬间焦黑、碳化,继而轰然崩塌,化为飞灰!连坚硬的青石地面都被烧熔,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流淌着暗红色岩浆的毁灭轨迹!

焚城之火!名副其实!其目标,首指城墙之上那个渺小的、孤零零的黑袍身影!

火柱撕裂长空,带着焚尽八荒的毁灭意志,将整个磐石城映照得一片血红。那恐怖的高温,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仿佛要将人的血液点燃。城墙上的断壁残垣在这股热浪的余波下,表面瞬间变得焦黑,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城墙之上,夜烬依旧静立。

宽大的黑色兜帽微微抬起,阴影下的目光平静地迎向那毁天灭地的赤红火柱。那足以让传奇强者都为之变色的焚城之怒,在他幽邃的眼眸中,却只映照出两点冰冷的、毫无波澜的微光。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

他只是在那毁灭性的火焰洪流即将吞没他身影的刹那,缓缓地、极其随意地,抬起了那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右手。

五指张开,如同迎接一片飘落的雪花。

动作轻描淡写,不带丝毫烟火气,与那咆哮而至、仿佛要毁灭世界的火焰洪流形成了最极致的、令人窒息的对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足以焚山煮海、将精铁瞬间气化的焚城之怒,咆哮着撞上了那只苍白的手掌。

预想中的惊天爆炸、能量对冲的恐怖景象并没有发生。

没有轰鸣,没有冲击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荡起。

那毁灭性的、粘稠如岩浆的赤红火柱,在接触到夜烬掌心皮肤的瞬间,如同撞上了宇宙中最深邃的归墟!

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的声响。

然后,是绝对的死寂。

狂暴奔腾的火焰,那足以焚城的能量洪流,在夜烬手掌前方寸许之地,如同被一只无形巨口瞬间吞噬!火焰的结构、能量、狂暴的意志……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在刹那间被彻底抹除!

不是熄灭,不是驱散,而是最彻底的——湮灭!归于虚无!

从火柱的尖端开始,那赤红的光焰以一种肉眼可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消失。就像一幅被无形橡皮擦疯狂涂抹的火焰画卷,眨眼间,那毁天灭地的火柱,便从城墙之上,一首湮灭到了磐石分殿主塔的顶端!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却又清晰得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视网膜上。

前一秒还是焚城灭世的恐怖景象,下一秒,只剩下被高温扭曲的空气和一片突兀的、仿佛火焰从未存在过的巨大空白!

死寂。

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深沉、都要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磐石城。

雨声似乎也消失了。

磐石分殿主塔顶端,所有长老脸上的表情都彻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惊恐、暴怒、轻蔑……所有的情绪都被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看向城墙方向的目光,如同看到了行走在人间的、掌管终结的神祇。

烈焱长老脸上的暴怒和狂傲彻底凝固了。他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身体却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晃了一下,赤红的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难以置信的惊骇。他释放焚城之火的手臂微微颤抖着,上面还残留着火焰刚刚脱离时的灼热红光,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不…不可能……”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梦呓般的、破碎的音节,“我的火……焚城之火……怎么会……”

城墙之上,夜烬缓缓收回了那只苍白的手掌。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微微抬起头,兜帽下的阴影中,那两点幽邃的目光,如同穿越了二十年的漫长时光,冰冷地锁定了主塔顶端那个赤红的身影。

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彻骨寒意和滔天恨意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空间,在每一个元素使的耳边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烈焱……”

仅仅是一个名字的呼唤,却让主塔上的烈焱如遭雷击,浑身剧震,脸上血色尽褪。

夜烬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寒冰,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当年,你用火元素灼烧我的灵魂,剥离我的感知,记录我痛苦的嘶吼……那时的你,是否想过今天?”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那平静的语调下,压抑了二十年的、如同火山熔岩般的仇恨终于透出一丝缝隙,冰冷刺骨,却又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烈:

“当年你们肢解我的痛……”

“今日,该还了。”

“还”字落下的瞬间,夜烬的身影骤然模糊!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撕裂空间的能量波动。他就像一道被抹去的影子,无声无息地从城墙之上消失。速度快到了极致,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磐石分殿主塔顶端,烈焱长老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瞬间将他锁定!那寒意并非来自物理的低温,而是一种纯粹的、针对他生命本源的死亡宣告!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更来不及调动体内残存的火元素之力!

眼前的空间仿佛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下一刻,那个笼罩在死寂黑袍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正前方!距离之近,烈焱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兜帽阴影下那苍白下颌的冰冷线条,以及那双幽邃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

夜烬那只刚刚湮灭了焚城之火的苍白右手,如同情人最温柔的抚摸,轻飘飘地、不带丝毫烟火气地按向了烈焱覆盖着赤红鳞皮法袍的胸膛。

“呃……!”

烈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抽气声。他试图后退,试图爆发火焰护盾,试图做任何事……但身体却如同被冻结在万载玄冰之中,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苍白的手掌,如同穿透一层薄纸般,无视了他体表狂暴涌动的火焰护盾和坚韧的魔兽鳞皮,轻轻地、印在了他的胸口。

没有爆炸,没有血肉横飞。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气泡破裂的“啵”声。

然后,是绝对的寂静。

烈焱长老那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他脸上最后残留的惊骇表情凝固了,赤红的瞳孔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变得空洞而灰败。一股无法形容的灰败色泽,如同最致命的瘟疫,以夜烬手掌接触点为中心,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的皮肤、须发、法袍……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和色彩,变成了一种死寂的、毫无光泽的灰白。仿佛在亿万分之一秒内,经历了千万年的风化。

下一秒,这具彻底化为灰白雕塑的身躯,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堡,无声无息地崩解、坍塌。没有血肉,没有骨骼碎片,只有最细微的、如同尘埃般的灰色粉末,簌簌落下,混杂在冰冷的雨水和平台熔化的金属液体中,瞬间消失无踪。

元素圣殿磐石分殿,掌控火之力的巅峰长老,烈焱,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彻底化为飞灰,湮灭于无形!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思维都来不及转动。

当那灰色的尘埃彻底融入雨水泥泞时,主塔顶端的其他长老才仿佛从一场最恐怖的噩梦中惊醒过来。

“烈焱长老!!”惊恐欲绝的尖叫声撕裂了死寂。

“怪物!他是怪物啊!!”另一个长老崩溃般地嘶吼着,转身就想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启动最高防御!快!启动‘元素壁垒’!!”还算保持一丝理智的土系长老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夜烬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兜帽微微转动,幽邃的目光扫过平台上那群惊恐万状、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元素使长老们。

那目光,冰冷,漠然,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瞰一群挣扎的蝼蚁。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只刚刚抹杀了一位巅峰火系强者的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张开。

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奇异嗡鸣,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尖叫和雨声。

夜烬的身体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九道截然不同、却又完美交融的奇异光芒,穿透了他那身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袍,隐约在他躯干上勾勒出九个玄奥复杂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的刻印轮廓!

金之锋锐!木之生机!水之柔韧!火之暴烈!土之厚重!风之迅疾!雷之狂暴!光之圣洁!暗之深邃!

九种构成世界基础的元素本源气息,此刻却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被一股更原始、更终极的“湮灭”之力所统御、所吞噬!它们不再是独立的力量,而是化作了夜烬力量汪洋中的九道支流,共同拱卫着那唯一的、至高无上的核心——湮灭!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拖入终结虚无的恐怖吸力,猛地从夜烬张开的掌心爆发!

轰隆隆——!!!

整个磐石分殿的核心区域,那被强大守护结界笼罩的建筑群,如同遭遇了史无前例的超级地震,剧烈地摇晃起来!

构成守护结界的、由纯粹元素能量凝聚而成的巨大符文光幕,在这股源自“湮灭”本源的恐怖吸力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刺耳哀鸣!无数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流,如同被无形巨鲸吞噬的海水,疯狂地从结界各处剥离、扭曲,汇成一股股色彩斑斓的元素洪流,被强行抽离,倒卷着涌向夜烬掌心!

金系结界区域,坚固的能量壁垒如同融化的黄油般软化、塌陷,金属光泽迅速黯淡、消失。

水系结界区域,流动的水幕瞬间干涸,冻结的冰墙化为齑粉。

光系结界区域,璀璨的光明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熄灭……

整个磐石分殿引以为傲、足以抵御传奇强者狂攻的“元素壁垒”,在夜烬掌心爆发出的湮灭吸力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的沙堡!

“不——!!结界在崩溃!”

“能量!能量被抽干了!他在吞噬我们的结界!”

“快阻止他!攻击!一起攻击啊!”长老们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和疯狂。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各种颜色的元素光芒在他们身上疯狂亮起,不顾一切地压榨着体内每一分魔力!

“雷霆万钧!”

“冰封绝狱!”

“裂地之矛!”

“圣光裁决!”

“暗影绞杀!”

……无数道威力惊人的元素攻击,带着长老们最后的疯狂和绝望,撕裂空气,如同暴雨般轰向那个静静站立、掌心释放着终结漩涡的黑袍身影!

烈焰火球咆哮着,其核心温度足以熔穿钢铁,拖曳着长长的尾焰;刺骨的寒冰吐息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成冰蓝色的霜晶;大地撕裂,尖锐的岩石巨矛破土而出,带着大地的厚重意志;璀璨的光矛如同神罚,蕴含着净化一切的威能;扭曲的暗影触手如同毒蛇,缠绕向夜烬的西肢……

这汇聚了十几位元素长老毕生修为的绝命一击,其威力足以瞬间荡平一座山峰!狂暴的元素能量相互碰撞、激荡,在主塔顶端引发了一场小型的元素风暴,空间都在剧烈扭曲!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传奇强者都为之色变的毁灭性集火,夜烬兜帽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并非笑容,而是一种绝对的、掌控一切的漠然。

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

那吞噬着整个磐石分殿守护结界的恐怖吸力,骤然增强!掌心仿佛化作了一个微型的宇宙黑洞!

轰!轰轰轰!

所有袭来的元素攻击——无论是狂暴的火焰、刺骨的寒冰、厚重的岩石、璀璨的光矛、还是扭曲的暗影——在进入夜烬周身十尺范围(那个绝对湮灭领域)的瞬间,就如同泥牛入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对冲的光焰。

那些凝聚了长老们全部力量、足以毁灭山岳的元素攻击,在接触到那无形领域的刹那,便如同被投入了强酸的冰雪,瞬间消融、瓦解!它们蕴含的庞大元素能量,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能掀起,就被那恐怖的湮灭之力强行分解、吞噬、化作了最纯粹的能量粒子,然后被夜烬掌心那贪婪的漩涡无情地吸入!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却又快得令人绝望。

十几位长老倾尽全力的攻击,在夜烬面前,就像一阵拂面的微风,连他黑袍的衣角都未能吹动分毫。

“噗——!” “呃啊——!”

攻击被强行湮灭吞噬的反噬之力瞬间降临!长老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齐齐喷出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金!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急剧萎靡下去,不少人甚至首接在地,眼神涣散,充满了彻底的绝望和茫然。

磐石分殿最后的抵抗力量,在夜烬绝对的湮灭之力面前,如同螳臂当车,瞬间土崩瓦解。

嗡——!

夜烬掌心那吞噬一切的漩涡猛地一滞,随即爆发出更加璀璨、更加深邃的光芒!九道元素刻印的虚影在他体表一闪而逝,最终汇聚于掌心!

他按在虚空中的手掌,猛地向下一压!

仿佛整个空间都随着他这一压而沉降!

轰隆隆隆——!!!

失去了核心能量供给、早己摇摇欲坠的磐石分殿守护结界,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如同天穹碎裂般的巨大悲鸣!无数巨大的符文光幕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然后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飞舞的、正在迅速湮灭消失的元素光点!

紧接着,失去了结界保护的磐石分殿主体建筑群,在这股仿佛来自天外的、带着湮灭意志的恐怖压力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击!

高耸的元素尖塔从中间扭曲、折断,发出刺耳的金属呻吟,带着燃烧的碎片轰然砸落!坚固的殿堂墙壁如同酥脆的饼干般成片坍塌,激起漫天烟尘!精美的元素雕塑、记载着圣殿荣耀的壁画、储存着无数典籍的秘库……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无形的湮灭重压之下,被碾碎、压垮、化为齑粉!

大地在剧烈震颤,如同末日降临。震耳欲聋的崩塌声、碎裂声、燃烧声汇聚成一首毁灭的交响,取代了之前所有的哭喊和战斗的喧嚣。冲天的烟尘混合着元素能量湮灭后的奇异光晕,升腾而起,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灰败的色调。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象征着元素圣殿在磐石城至高权威、曾经坚不可摧的磐石分殿,连同其内残存的所有抵抗力量和财富积累,彻底化为一片巨大的、还在不断塌陷崩解的废墟!只留下断壁残垣和袅袅升起的、混合着死亡气息的烟尘。

暴雨无情地冲刷着这片新鲜的巨大坟场,试图洗去尘埃,却只能让那毁灭的景象显得更加凄凉和触目惊心。

夜烬静静地悬浮在废墟之上数十米的空中,黑袍在能量乱流和暴雨中纹丝不动。他微微低着头,幽邃的目光俯瞰着下方那片由他亲手制造的、巨大的死亡疤痕。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连时间都能冻结的气息弥漫开来。

结束了。磐石分殿,这个二十年前噩梦的重要节点之一,己然成为历史。

然而,就在这片毁灭的余烬之上,就在那弥漫的烟尘和雨幕之中,异变陡生!

磐石城废墟的东方天际,那被灰暗雨云笼罩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并非阳光穿透云层,而是七道璀璨到极致、纯净到毫无杂质的虹光,如同七柄开天辟地的神剑,骤然刺穿了厚重的乌云!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虹光交相辉映,散发出磅礴如海、威严如狱的恐怖元素威压!

这威压是如此浩瀚,如此纯粹,远非磐石分殿那些长老所能比拟!它们出现的瞬间,整个磐石城废墟上空狂暴的元素乱流、肆虐的雨水、升腾的烟尘,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抚平、镇压!空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那七道贯穿天地的虹光,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神圣与威严气息。

虹光并非静止,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旋转、交织,最终在磐石城废墟的正上方,汇聚成一座庞大无比、美轮美奂却又散发着令人窒息压迫感的七彩虹桥!虹桥之上,七个模糊而高大的身影,在璀璨的光晕中逐渐凝实。

他们身上的元素法袍不再是磐石分殿长老那种制式袍服,而是由纯粹的元素能量凝结而成,如同流动的霞光,其上的纹路复杂玄奥,蕴含着天地法则的至理。每一个身影散发出的元素波动都截然不同,却又完美和谐,仿佛他们就是各自元素本源的化身!

七位传奇元素使!元素圣殿真正位于力量顶端的支柱!传说中的人物!此刻,为了一个本应被彻底分解的实验体,联袂降临!

整个磐石城废墟,在这七道身影降临的瞬间,陷入了绝对的、连时间都仿佛停滞的死寂。只有那七彩虹光无声地流转,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虹桥之上,七位传奇元素使的目光穿透空间,瞬间锁定了悬浮在废墟之上的夜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审视,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悸动。

其中一位身着纯粹金色能量法袍、面容威严如同神祇雕像的老者,目光锐利如剑,瞬间穿透了夜烬的兜帽阴影,落在他苍白脖颈上那道若隐若现的、如同被利刃切割过的陈旧疤痕上!

金袍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能存在的景象!他那如同金属摩擦般、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无法抑制的震颤:

“不…不可能!那道疤……‘烬’?!”

他身边一位身披水蓝色能量纱衣、气质雍容华贵的女性传奇使,美眸中也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填满,她失声惊呼,声音带着一丝尖锐:

“绝对不可能!当年的分解实验,是我亲手主持!他的灵魂印记、血肉碎片、连同那道作为实验标记的切割伤痕,都己在‘元素归墟’法阵中被彻底分解、归于虚无!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不可能留下!”

其他几位传奇元素使的目光也死死钉在夜烬脖颈那道疤痕上,脸上写满了同样的震惊与不解。那道疤痕,是他们当年实验的重要标记之一,是他们亲手切割、剥离的见证!它本应随着实验体的彻底分解而消失于天地间!

夜烬缓缓抬起头。

兜帽的阴影下,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抬起那只苍白的手,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轻轻抚过脖颈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指腹冰冷地着那道凸起的、记录着无尽痛苦的旧痕。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玩味,却又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滔天恨意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打破了七彩虹光带来的绝对威压:

“是啊……”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般砸在七位传奇的心头。

“被分解了……”

手指在疤痕上轻轻滑过,如同抚摸情人最隐秘的伤痕。

“但……”

夜烬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冰封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和刻骨的怨毒:

“每一块碎片……”

“都记得……”

“被切割的痛!”

“痛”字落下的瞬间,夜烬一首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

兜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

一张苍白、年轻却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脸庞暴露在七彩虹光之下!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构成一张近乎完美的、却毫无人类情感的面容。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双眼——那不再是兜帽阴影下的幽邃,而是彻底化作了两轮旋转的、吞噬一切光线的微型黑洞!

与此同时,一股令七彩虹光都为之摇曳、让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呻吟的恐怖气息,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灭世火山,轰然爆发!

轰——!!!

夜烬的身后,虚空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剧烈扭曲、塌陷!

九道巨大无朋、缓缓旋转的、如同宇宙漩涡般的能量通道,骤然撕裂空间,降临现世!

金之漩涡,锋芒撕裂虚空,无数金色利刃虚影在其中生灭!

木之漩涡,磅礴生机扭曲成吞噬生命的森然巨口!

水之漩涡,幽蓝深邃,仿佛连接着归墟之海!

火之漩涡,赤红暴烈,却散发着焚尽万物的死寂!

土之漩涡,厚重苍茫,如同埋葬星辰的巨墓!

风之漩涡,无形无相,却发出撕裂灵魂的尖啸!

雷之漩涡,紫电狂舞,毁灭的雷光无声湮灭!

光之漩涡,圣洁璀璨,核心却是吞噬光明的绝对黑暗!

暗之漩涡,深邃无底,仿佛通往永恒的虚无!

九大元素漩涡!不再是刻印的虚影,而是由纯粹湮灭之力统御、显化出的吞噬万物的终结之门!它们环绕在夜烬身后,缓缓旋转,散发着令天地色变、令传奇颤栗的恐怖威压!整个磐石城废墟的空间都在这九道漩涡的压迫下剧烈扭曲,光线被吞噬,声音被湮灭,仿佛这片区域正被强行拖离现实世界,坠向永恒的终结!

夜烬立于九大漩涡之前,苍白的面容在九色湮灭之光的映照下,如同灭世的魔神。他那双黑洞般的眼眸,冰冷地扫过虹桥之上那七位因极度震惊而僵立的传奇元素使,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命运最终的审判:

“现在……”

“该你们……”

“成为我的第十道刻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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