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诛淡淡瞥了他一眼,“旁人怎么说,本郡主不在乎,郑忠,接着砸!谁敢拦着,连人给我一起砸了!”
“是!”郑忠笑着应是,转而看向余管事的目光森然,“余管事确定不让开,我的锤子可不长眼!”
余管事瑟瑟发抖,看着眼前的大锤咽了咽口水。
他奶奶的,只听说过郡主疯,不知她身边的人是不是一样疯?
“你......你不敢!”余管事内强中干道。
“嘿!你看我敢不敢!”
郑忠话落,眼神一狠,大锤直直朝余管事脑袋砸下。
敢欺骗郡主,还是死了的好!
“啊啊啊啊啊!!!”余管事用尽了一辈子的机灵劲奋身闪躲,好险大锤擦着他头皮落在身后的墙上。
他还真敢砸!
余管事躲过一劫,直接在地,紧接着双腿间一热,竟是吓得失禁了。
可现在没人管他,院内下人纷纷躲在墙角,不管是不是余管事一挂的,全都大气都不敢出。
只闻砸墙的哐哐声在耳边响起。
只郑忠一个人,砸了几锤,墙面突然轰隆一声响。
明诛抬首望去,却见整面墙都塌了下来!
这堵墙足有十几米,若只是材料稍微差些,也只会坍塌一角。
如今整面墙都倒了,可见用的材料有多差,修葺的工人有多敷衍。
饶是明诛早已知晓这面墙有问题,也气得不轻。
她忍着怒火挥散飞扬的尘土,捡起一块瓦片,用手一捏,轻轻松松便捏碎了。
再接过郑忠递来的砖石,微微用力掰开,便见灰色的外皮下竟全是黄泥稻草!
她本以为只是材料差,却没想到连石头都是假的!
若是今日没发现这墙有问题,待来日大雪,墙面坍塌,还不知会不会压死人!
“好,好得很!”明诛一把将黄泥扬了余管事一头一脸。
白净精致的俏脸上冰寒一片,“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余管事此时已然没了方才的嚣张。
他敢不将明诛放在眼里,是觉得誉王才是府里的主子,而王爷又护着刘青青,明诛即便是郡主也越不过她去。
继母欺压继女,继女举步维艰,谨小慎微。
一般高门大户的后宅不都是这样吗?
怎的到了誉王府就不一样了!
这般嚣张跋扈,哪个继女像她一样!
余管事早就将刘青青当做府里的女主人,完全没想过她刘青青如今的身份也只是客居而已,而誉王也从没提过扶她为女主人的意思。
“郡主,郡主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余管事终于怕了,想起方才那当头一锤,他算是看明白,明诛是真敢要了他的命!
他的卖身契还在府里,便是死在这里也没人会追究。
余管事拖着一裤兜子骚气朝明诛跪趴过去,郑忠眼疾手快的一脚将他踢开。
“郡主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敢了,求郡主饶小的一次吧......”余管事哭的眼泪鼻涕一把,黄泥糊了整张脸,好不狼狈。
偷摸摸躲在角落里的小青双眼锃亮。
“郡主......太厉害了!”她抖着手,抓着身边的麻丫激动道。
平日里余管事多么盛气凌人,便是宏伯都不放在眼里,俨然成了府里的主子一般。
对他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
可今日竟像条狗一般跪地哭求......
小青双眼越来越亮,就连身后的伤都不觉得疼了,一个劲的抻着脖子往那边瞅。
“这才哪到哪,你还没见郡主在宫里大杀四方的样子呢。”
麻丫自认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骄傲的昂起头。
“说句毫不夸张的,便是皇帝见了咱们郡主都要叫一声姑母,收拾一个小小的奴才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可咱们院里的墙倒了。”小青嘟囔,“也不知西院那边给不给拨银子修葺。”
“她敢不给!”此时的麻丫颇有一种狗仗人势的感觉,恶狠狠道:“若是不给银子,就让郡主把西院也给拆了,让那姓刘的睡大街!”
“麻丫姐姐说得对,就该让他们睡大街,谁让西院总是欺负咱们!”
小青越说越兴奋,“麻丫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求求郡主,让我也去郡主那伺候?求求姐姐了,帮帮我吧。”
麻丫昂着头,高傲的斜睨她一眼。
想不到她麻丫也有被人求着办事的一日。
“你想做大丫鬟?那怕是不行,不是我不帮你,郡主身份不一般,我不能因为跟你关系好就随意将你安排到郡主身边。”
很有原则的麻丫直接拒绝,郡主身边只需要忠心的人,她虽与小青熟识,也知她善良勤恳,但人心易变,就怕她受不住诱惑,将来背叛主子。
小青连忙摆手,“姐姐误会了,小青不敢奢望做什么大丫鬟,就是......就是想想从外进调到内进做洒扫。”
她紧张的搓着手指,干瘦的脸上浮现一抹腼腆。
进了内院就能离郡主近些,郡主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苛待下人。
“那我回头帮你问问郡主,但能不能成我说了不算。”
“姐姐肯帮我就很感激了,若是不成也是小青没这个福分,不会怨姐姐的。”小青惊喜道。
麻丫笑了笑,“成,那你快回去养伤,我还要去伺候主子,晚些再来看你......”
郑忠拖着余管事到了明诛屋内,进屋前还给他换了条裤子,免得污了明诛的眼。
明诛看着余管事交出的账本,翻了几页,眼神越来越冷。
这一年来,余管事昧下的银两绝对不下万两!
她记得母妃在的时候跟她说过,王府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十万两,还是在年景好的时候。
“说吧,银子都去了哪。”
她可不信一个小管事敢这么贪,八成是刘青青授意。
余管事自是不会说,支支吾吾的被郑忠一脚踹在地上。
“老实交代,不然砸死你!”郑忠顿了顿手中的大锤,成功吓得余管事一哆嗦。
“回郡主,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定是那些工人以次充好,小的回头就找他们去。”
余管事信誓旦旦,就是不承认昧了银子,反正那些工人都是从外地找的,都不是正经的泥瓦匠,如今早不知分散到哪去了。
明诛也知道,只要刘青青还在,余管事心中便有依仗。
她朝麻丫道:“你去问问宏伯,余管事的身契可在他手中。”
麻丫利落小跑出去,不一会便拽着气喘吁吁的宏伯来了。
“你这丫头,每次都火急火燎的,真是要了老朽的命了。”
宏伯捋着胸口,待气喘匀些方才从袖口掏出一打纸。
明诛惊讶,“这么多?”
宏伯笑呵呵道:“当初那表姑娘安排人的时候,老奴便将正华院的下人身契全都要了过来,如今郡主归府,自是该交给您。”
刘青青自是不可能交出身契,但宏伯坚持,正华院的人身契必须交出来,否则他就自己选人。
那时刘青青新官上任,再加上王妃刚走不久,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过,引得王爷不满,便也就交出来了。
对她来说,身契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在她那。
“还是宏伯想得周到。”明诛笑着接过,随意翻看几张,麻丫与小青的身契都在。
她从里面抽出余管事那张,“既然这些身契在我手中,是死是活便由我说了算?”
“是,一切都由郡主决定。”宏伯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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