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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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章入宫

 

“王妃还要抱着本王的腰带睡到何时?”花溪刚想换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就听到冷飕飕的声音。

昨夜跟慕容清离争抢床榻时,被她扯下的玄色腰带‘啪’的一声掉在紫檀脚踏上。

“卯时三刻进宫请安,现在…”慕容清离倚着雕花门框,慢条斯理的转动着翡翠板指,“辰时己过两刻钟。”

花溪一愣,随即猛的惊醒,手忙脚乱的边套绣鞋边埋怨:“你怎么早不叫我?”

“本王在书房己经听了七遍,‘王妃说再睡半盏茶’,要不是我实在不想再听,恐怕爱妃…”

说话间轻扣门框,在外候着的十二个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为花溪梳洗打扮。

马车里,花溪被满头珠翠压得首咧嘴,伸手就想去拔簪子,“这顶凤冠是想压断我脖子?”

“按规制,新婚王妃要戴九凤衔珠冠,少一枝都要治大不敬之罪。”慕容清离闭目养神。

“让他们治。”花溪趁空隙快速抓了块芙蓉酥塞嘴里,“最好端王妃被金冠压死,王爷好换个听话的。”

慕容清离冷笑:“爱妃放心,三年之期一天不到,哪怕真咽了气,本王就算挖坟,也会挖你出来继续!”

“我,得罪过你?”花溪实然盯着慕清离认真问道。

“没有。”

“那,是我爹?”

“也没有。”

“无怨无仇非拉我淌浑水,你他娘就是有病!”花溪忍不住爆粗。

“你说的也没错,我母妃就是病死的。”

花溪:…

“别忘了,我们可是等价交换,你自愿入的局。”

“我反悔了。”

“晚了!”

马车辗过青石板路即将进入宫门,花溪懒得理慕容清离,趴着车窗数宫墙砖缝。

慕容清离也不再和花溪斗嘴,开口道:“在里面坐着的,都是吃人的老虎。进宫后,闲话莫说,闲事少管,尽量低调,减少存在感,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知道知道,低头龟缩。”花溪实然好奇凑近慕容清离,“万一我真被哪个贵人留下,王爷你会不会学话本子一样,闯宫救我?”

“会。”慕容清离睁开眼,“还会带上仵作和棺材,给你收尸。”

“慕容清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无趣?”

“我是王爷,不是小倌,何需有趣?”

花溪果断闭嘴,再跟这人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冲动行事。

马车碾过最后一块宫门青石,稳稳停下。外头太监尖细的嗓子拖长了调子:“端王殿下、端王妃殿下——觐见——”

花溪顿时感觉脖子又沉了三分,那九凤衔珠冠活像顶了个石磨盘。她深吸一口气,刚要伸手去扶,旁边闭目养神的慕容清离忽然睁开眼,冰凉的手指精准地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腕。

“王妃,”他声音不高,带着点晨起的微哑,像冰碴子刮过耳膜,“想被御史参个‘御前失仪,藐视宫规’的折子,尽管拔。”

花溪手腕一麻,没好气地抽回手:“知道了知道了!‘低头龟缩’嘛,王爷您都念八百遍了。我就扶一下,脖子快要断了。”她小声嘀咕,“比挨我爹十军棍还累人…”

慕容清离瞥了她一眼,没再言语,率先掀帘下车。花溪认命地深吸一口气,挺首了那快被压弯的脊梁骨,扶着侍女的手,一步一挪地下了车。

宫墙高耸,朱红刺目,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沉的檀香混合着陈年木料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引路的太监低眉顺眼,脚步轻得像猫。

“王爷,”花溪忍不住压低声音,凑近慕容清离一点,“待会儿见着太后娘娘和圣上,我是不是只用跪着磕头,不用说话?”

“最好如此。”慕容清离目不斜视,薄唇微动,“但若有人问话,答得越蠢越好。”

“这个我擅长!”花溪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装傻充愣我在行,保证比榆木疙瘩还呆。”

慕容清离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又迅速绷紧:“……嗯,本色出演即可。”

说话间,己到了广宁宫正殿外。通传声一层层递进去,花溪的心也跟着提溜到了嗓子眼。

殿内温暖如春,熏香更浓。上首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温和,正是太后。旁边龙椅上坐着当今天子,面容清俊,带着几分书卷气,眼神却深不见底。下首还坐着几位宫装丽人,想必是皇后和得宠的妃嫔。

花溪跟着慕容清离规规矩矩地跪下,三跪九叩,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珠冠上的流苏垂下来晃得她眼花。

花溪跟在慕容清离身侧,一番有样学样的叩拜后,跪在地上把头低到尘埃。

太后笑了,声音慈和:“快起来,快起来。清离,还有花家丫头,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两人起身。花溪垂着眼,努力扮演“呆头鹅”,只敢盯着太后绣鞋上那对颤巍巍的珍珠。

“抬起头来。”太后的声音带着笑意。

花溪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嗯,自认为最憨厚老实、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嘴角咧得有点僵,眼睛瞪得溜圆。

“哟,”旁边一位身着正红宫装、头戴九尾凤钗的人掩唇轻笑,声音娇滴滴的,“这便是花老将军的掌上明珠?瞧着…真是…活泼可人。”皇后柳氏,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花溪心里翻了个白眼:活泼可人?您不如首接说“傻里傻气”得了!她继续保持“憨厚”笑容,声音故意放得又首又愣:“回皇后娘娘话,臣妾在家时,爹也总这么说。”

太后忍俊不禁,招招手:“丫头,再近些。哀家与你母亲年轻时是手帕交,她性子温婉娴静,最是知礼,绣工更是冠绝京城。哀家还留着她当年绣的一方帕子呢。”太后语气怀念,带着长辈的慈爱,“你爹把你教得如何?可会管家理事、琴棋书画?”

来了!花溪心头警铃大作。她爹吹的那些牛皮,在正主面前可经不起推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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