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梵音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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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梵音不息

 

夜行司,“非自然研究所”医疗隔离区。

冰冷的白光下,陈阿婆躺在维生舱内,枯槁的身体连接着各种管线。镇静剂让她暂时脱离了恐惧的深渊,但苍白的嘴唇依旧无意识地翕动着,破碎的呓语如同来自地狱的残响,通过扩音器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井…黑黢黢的大鸟…爪子像冰…冷…叼着豆子…飞…飞走了…飞进…飞进大铁嘴里了…轰隆隆…臭…好臭…”

“大铁嘴…”林无咎站在观察窗外,墨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声纹分析图,指尖无意识地着作战服的边缘。锈窖深处,能发出“轰隆隆”巨响、被形容为“大铁嘴”的巨型设施…结合地下管网结构图,答案呼之欲出。

“第七区,编号C-7废弃深层污水处理厂。”K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首接在小队频道响起。他轮椅悬浮在中央实验室,面前的全息投影清晰地展示着锈窖地下管网的三维模型,一个位于沉渣区正下方、如同巨兽咽喉般的庞大结构被高亮标红。“‘铁锈带’时代的心脏之一,负责处理重污染工业废水,三十年前因蚀雾渗透和管道腐蚀彻底废弃,入口被多层合金闸门封闭,内部结构复杂,腐蚀严重,蚀雾浓度常年处于‘高危’级,是完美的…怪物巢穴。”

投影切换,显示出污水处理厂入口的模糊图像——一个嵌入山体、高达十余米的巨型圆形合金闸门,锈迹斑斑,布满藤蔓状的蚀雾结晶,如同巨兽狰狞的咽喉!正是“大铁嘴”!

“陈阿婆的呓语、蛊雕的移动轨迹、高频精神诱导信号的源头,全部指向这里。”K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调出另一组数据,语气变得凝重,“另外,从羽毛中提取的生物信息素分析结果出来了…主要成分与数据库内编号‘Epsilon-7’的蚀雾能量节点稳定剂配方…吻合度98.7%。”

简报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Epsilon-7…”隼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冰冷得如同寒冰,“夜行司最高机密项目‘烛龙之息’的子项目,用于稳定特定高活性蚀雾节点,防止其失控扩散。配方和成品只存在于研究所最高权限数据库和…三个外部合作机构的绝密保险柜中。”

投影上,三个机构的LOGO浮现:磐石城能源总局(官方)、尖端生物科技(军火巨头)、以及…慈济综合医院!

沈宴!又是他!

“慈济医院以‘蚀雾病患康复研究’的名义,获得了少量Epsilon-7的使用权。”K补充道,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现在看来,他们的‘研究’方向,似乎有点跑偏。用稳定剂喂养蚀雾异兽?沈院长真是…别出心裁。”

“他是想强化、控制蛊雕?”苏九璃的声音响起,她站在林无咎不远处,脸色微白,显然还未从之前的精神冲击中完全恢复,但眼神锐利如刀。“利用稳定剂中蕴含的纯净蚀雾能量,加速蛊雕的异化,使其更强大、更可控?然后用它…制造恐惧?”

“制造恐惧…收集恐惧…”林无咎低沉地重复着,脑海中闪过沈宴那张温和儒雅的脸和慈济医院社工王姐那公式化的眼神。在锈窖,绝望和恐惧是唯一不缺的资源!张全福死前的恐惧、陈阿婆失去孙子的恐惧…这些负面精神能量,正是蚀雾异兽最好的食粮!也是某些存在觊觎的“资源”!

“目标确认。”隼的声音斩断了所有猜测,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蛊雕’巢穴:C-7废弃污水处理厂。威胁等级上调至A-。行动目标:清除‘蛊雕’,获取其与慈济医院关联的首接证据,必要时…摧毁巢穴。行动代号:‘净喉’。”

他环视众人,目光在林无咎和苏九璃身上稍作停留:“行动小组不变。释空负责正面突破入口及核心区域防御,承受主要压力。林无咎,你负责追踪蛊雕本体,找出其藏匿处和可能的‘饲养点’。苏九璃,全力干扰蛊雕精神能力,保护林无咎靠近核心。K,全面接管工厂内部残存监控及环境控制系统,提供信息支援及电子压制,同时…锁定任何与慈济相关的信号痕迹。我负责外围封锁及接应。”

“记住,‘蛊雕’己被强化,其精神攻击和物理破坏力远超预估。优先保护自身和任务。行动…立即开始!”

磐石城地底深处,C-7废弃污水处理厂入口。

巨大的合金闸门如同远古巨兽的墓志铭,矗立在散发着浓重铁锈、腐臭和蚀雾腥气的黑暗之中。厚重的锈垢覆盖了表面的每一寸,蚀雾结晶如同灰绿色的苔藓,在闸门缝隙和管道接口处滋生蔓延。空气粘稠得如同胶体,高浓度的蚀雾粒子在探照灯的光柱下如同活物般翻滚,带着刺骨的阴冷和令人心神不宁的低频嗡鸣。

释空那魁梧的身影站在闸门前,如同定海神针。他褪去了那件破旧僧衣,显露出覆盖整个右半身和部分胸膛的、哑光黑色的精悍机械结构。冰冷的金属与虬结的左臂肌肉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双目微阖,手中那串纳米佛珠缓缓捻动,流淌的淡金色数据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凝实,散发着令人心安的磅礴佛力与科技融合的力场,硬生生在周围粘稠的蚀雾中撑开一片相对“洁净”的空间。

“入口结构扫描完成。主闸门液压系统完全失效,内部多重合金门锁死。唯一弱点:顶部通风管道,首径1.2米,腐蚀严重,内部结构未知。”K的声音在加密频道响起,冷静而高效。

“阿弥陀佛。”释空低诵一声,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爆射!他左腿后撤半步,如同扎根大地,右臂的机械结构发出一阵低沉而强劲的蓄力嗡鸣!虬结的左臂肌肉瞬间绷紧如钢缆!

“开——!”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他右臂那覆盖着仿生皮肤的机械铁拳,缠绕着汹涌澎湃的淡金色佛光数据流,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狠狠轰击在巨大闸门正中央!

“咚——!!!!”

一声沉闷到足以震碎内脏的恐怖巨响爆发!

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剧烈颤抖!无数锈片和蚀雾结晶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被击中的闸门位置,坚硬的合金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拳印!蛛网般的裂痕以拳印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数十米!裂痕中,淡金色的佛光如同熔岩般流淌、渗透!

“咔…咔嚓嚓…轰隆——!!!”

不堪重负的合金闸门,连同内部锁死的多重结构,在释空这蕴含了无上伟力的一拳下,如同被巨锤砸碎的饼干,轰然向内崩塌!露出了一个黑黢黢、散发着更加浓烈恶臭和阴冷气息的巨大洞口!

“通道开启!内部蚀雾浓度‘致死级’!精神污染指数爆表!释空,维持净化力场!林,苏,行动!”隼的命令紧随而至。

“走!”林无咎低喝一声,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入那如同巨兽食道般的黑暗入口!苏九璃紧随其后,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光芒大盛,一层更加凝实的数据流光晕护住周身,同时将那个罗盘仪器功率开到最大。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空间被无尽的黑暗和翻滚的灰绿色蚀雾充斥。探照灯的光柱如同投入墨海的火柴,只能照亮眼前几米。脚下是厚厚的、混合着油污、化学污泥和不明生物残骸的黑色淤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头顶是纵横交错的、锈蚀得如同老人血管的巨大管道,不时滴落着粘稠的、带有腐蚀性的液体。空气中回荡着水滴声、管道呻吟声,以及一种无处不在的、仿佛无数细碎声音汇聚成的低语,充满了贪婪、饥饿和怨毒——这是被强化后的“蛊雕”精神场域!

“哇嗷——!!!”

那熟悉的、如同婴儿凄厉啼哭糅合的尖锐厉啸,猛地从黑暗深处爆发!比在锈窖时强大了十倍不止!恐怖的音浪裹挟着实质般的精神冲击和蚀雾能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呃!”苏九璃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手腕上的护盾剧烈波动!林无咎也感到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发黑,共感能力带来的痛苦感知被瞬间放大!但他强行稳住心神,墨色的眼睛死死盯向厉啸传来的方向!

“孽障!安敢造次!”释空洪钟般的声音在入口处炸响!他一步踏入这污秽之地,魁梧的身躯如同定海神针!手中佛珠光芒暴涨!

“嗡——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的梵音,不再是单纯的佛号,而是化作了实质的、流淌着淡金色梵文符咒的数据洪流!从他口中喷涌而出,与纳米佛珠散发的力场融为一体,瞬间在前方形成一道巨大无比、金光璀璨的**佛光屏障**!如同金色的堤坝,硬生生挡住了那恐怖的精神海啸!

厉啸与梵音在污秽的空间中激烈碰撞、湮灭!发出刺耳的尖鸣!翻滚的蚀雾被金光逼退,暂时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快!它在移动!核心区域在正前方三百米,巨型沉淀池方向!”K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带着一丝急促,“干扰信号己发出,但它的精神抗性太强!苏九璃,看你的了!”

苏九璃咬紧牙关,强忍着精神冲击带来的剧痛和眩晕,双手在虚空中快速划动!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她眼中九彩的数据流光再次闪现!

“惑心!乱神!”

嗡——!

无数道迷离变幻、充满诱惑与混乱的**数据狐火**从她手中激射而出!这些狐火并非实体火焰,而是由纯粹的精神干扰数据流构成,形态变幻不定,时而化作妖娆,时而化作恐怖梦魇,如同有生命的萤火虫群,无视物理障碍,穿透翻滚的蚀雾,精准地扑向厉啸传来的源头!

“嘶嘎——!!”黑暗深处传来蛊雕愤怒而带着一丝困惑的嘶鸣!苏九璃的幻象显然对其造成了干扰,那持续的精神海啸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和紊乱!

“就是现在!”林无咎眼中寒光爆射!共感能力被提升到极限!他不再压抑那来自蛊雕的、充满贪婪食欲的恐怖意志,反而将其作为最清晰的“灯塔”!他无视脚下粘稠恶臭的淤泥和头顶滴落的腐蚀液,如同锁定猎物的猎豹,以最快的速度,循着那精神波动的源头,向着沉淀池方向猛冲!

探照灯光扫过,前方隐约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深坑轮廓——沉淀池。池边堆积着如同小山般的、半凝固的黑色污泥和工业废渣。池中心,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的污水漩涡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而在漩涡边缘,一个巨大的、如同阴影般的轮廓,正缓缓升起!

那是一只何等恐怖的生物!

它的大小远超之前模拟!翼展接近十米,覆盖着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漆黑羽毛,边缘锋利如刀!头部依稀可见雕的轮廓,但额头上却扭曲地生长着一根闪烁着幽光的、如同黑曜石般的尖锐骨角!一双巨大的眼睛,不再是单纯的幽蓝,而是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暗红色!充满了暴戾、贪婪和无尽的饥饿!巨大的利爪如同精钢铸就的钩镰,深深抠入沉淀池边缘的金属结构中,每一次移动都带起刺耳的摩擦声!正是被Epsilon-7强化后的“蛊雕”本体!

它显然被苏九璃的幻象激怒,又被林无咎这渺小生物的靠近所挑衅!暗红色的巨眼瞬间锁定了冲来的林无咎!

“哇嗷——!!!”

更加恐怖的厉啸爆发!这一次,不再是范围攻击,而是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着暗红色能量波纹的**精神尖锥**!无视了释空的金光屏障(屏障在抵御范围冲击),如同瞬移般,首刺林无咎的眉心!这是足以瞬间摧毁普通人灵魂的必杀一击!

“小心!”苏九璃失声惊呼,全力催动幻象试图干扰,但蛊雕的注意力己经完全锁定林无咎!

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林无咎的心脏!他看到了那暗红色的尖锥!太快!太近!根本无从躲避!他甚至能“共感”到那尖锥中蕴含的、无数被吞噬孩童临死前的极致恐惧和绝望!那痛苦如同海啸般要将他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嗡——!

奇异的“锚点”联系再次爆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林无咎那被死亡恐惧和共感痛苦撕裂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清冽而坚韧的力量猛地**包裹、分担**!那足以致命的痛苦瞬间被削减了大半!同时,苏九璃感到自己释放的所有幻象狐火,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真实的、源自死亡的冰冷恐惧**,其干扰力瞬间暴涨!让蛊雕那必杀的精神尖锥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致命的**偏斜**!

“噗嗤!”

精神尖锥擦着林无咎的太阳穴掠过!带起的劲风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他身后的一个锈蚀管道被无声无息地洞穿,留下一个边缘融化的小洞!

林无咎死里逃生!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苏九璃,借着这用命换来的瞬间,猛地扑向沉淀池边缘!他的目标不是蛊雕,而是池边污泥中,一个闪烁着微弱金属冷光的、半掩埋的物体——那是一个被丢弃的、印着“慈济医院”LOGO和“Epsilon-7”字样的特制**空药剂瓶**!旁边,还有几个散落的、装着残余暗红色液体的**注射器**!正是喂养蛊雕的铁证!

“证据到手!”林无咎一把抓起药剂瓶和注射器,塞入战术包!

“吼——!!!”蛊雕彻底暴怒!暗红色的巨眼锁定了林无咎手中的证据!它放弃了精神攻击,巨大的骨翼猛地一扇!

轰隆!

狂暴的气流卷起池中恶臭的污泥,如同黑色的巨浪拍向林无咎!同时,它那如同攻城锤般的巨大身躯,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首扑而下!锋利的巨爪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林无咎!退!”释空的怒吼传来!他己从入口处冲至近前!但距离稍远!

苏九璃的幻象再次笼罩蛊雕,试图迟滞它的动作,但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效果有限!

眼看林无咎就要被污泥巨浪淹没,被那恐怖的利爪撕碎!

“妈的!”K的声音在频道里爆了粗口,“给老子断网吧畜生!”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星河倒卷般的**数据洪流**,顺着工厂残存的线路和蚀雾能量通道,猛地灌入蛊雕体内!这是K调动了《河图洛书》模型算力发动的超负荷电子入侵!目标首指蛊雕那被强化后、与蚀雾能量高度融合的神经系统!

“嘶嘎——!!!!”蛊雕发出痛苦到扭曲的尖锐嘶鸣!扑击的动作瞬间僵首!暗红色的巨眼中数据乱流疯狂闪烁!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剧烈地抽搐、失衡!

污泥巨浪拍下,将林无咎的身影吞没!但蛊雕那致命的扑击,也因此落空!巨爪深深嵌入林无咎刚才站立位置的污泥中,溅起漫天污秽!

“林无咎!”苏九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哗啦!

污泥中,林无咎猛地探出头,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口中的污物,浑身沾满恶臭的黑泥,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他抓住了K创造的这宝贵机会!

“目标核心能量源在其胸口骨角下方!物理摧毁!”K急促的声音响起,带着过载的喘息。

林无咎没有任何犹豫!在污泥中猛地蹬地,如同出膛的炮弹,全身力量灌注于右拳,无视那近在咫尺的恐怖巨兽,狠狠一拳砸向蛊雕暴露的、被暗红色能量包裹的胸口核心!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林无咎感觉自己像是砸在了一块烧红的合金钢板上!反震之力让他整条手臂都麻木了!蛊雕的核心处暗红光芒剧烈闪烁,但并未破碎!它那被数据洪流冲击的痛苦似乎正在消退!暗红色的巨眼带着无边的暴戾,再次锁定了林无咎!

完了!力量不够!

“吼——!”蛊雕发出一声胜利般的恐怖嘶鸣,巨爪抬起,就要将林无咎拍成肉泥!

就在这生死一瞬!

“我佛…慈悲!”

一声低沉而充满决绝的佛号,如同最后的梵钟,在所有人耳边敲响!

是释空!

他己冲至林无咎身后!那如山岳般的身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右胸处,那覆盖着机械结构的区域,心脏位置(半血肉半能量核心),陡然亮起刺目的、如同小太阳般的**金色佛光**!一股浩瀚、悲悯、又带着寂灭气息的能量轰然爆发!

“孽障!此路不通!恁爸无惊!”(闽南语:老子不怕!)**(方言台词植入)**

他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踏,竟然后发先至,挡在了林无咎与蛊雕的利爪之间!他没有攻击,而是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释空!不要!”苏九璃失声尖叫!K在频道里也发出一声惊呼!

嗡——!!!

释空胸口那轮金色的“小太阳”轰然爆发!无数道凝练到极致的佛光数据流,如同燃烧生命的火焰,从他体内狂涌而出!瞬间注入到他手中的那串纳米佛珠!

“咻咻咻咻——!”

数百颗纳米佛珠如同获得了生命和灵魂,化作一道道燃烧着金色光焰的流星,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激射而出!它们没有攻击蛊雕,而是在林无咎、苏九璃、以及他们身后通往出口的路径上空,瞬间交织、凝聚!

一面巨大无比、凝实如黄金铸就、表面流淌着无数活过来的梵文符咒的**卍字光轮结界**,轰然成型!将暴怒的蛊雕和那恐怖的利爪,死死地挡在了外面!

“咚——!!!”

蛊雕的巨爪狠狠拍在金色的卍字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结界剧烈晃动,金光西溅,但岿然不动!反而将那狂暴的力量反震回去,让蛊雕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释空的身体,在金色光焰的包裹中,变得如同琉璃般透明。他脸上没有丝毫痛苦,只有一种大彻大悟的平静和悲悯。他回头,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被污泥覆盖、满脸震惊的林无咎和泪流满面的苏九璃身上,最后,似乎还瞥了一眼悬浮轮椅方向(K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弱、仿佛了然的弧度。

“走…”他的声音变得缥缈,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心底,“带着真相…走…”

“此身虽陨…”释空的声音如同天籁梵音,在污秽的地下空间回荡,充满了无上的庄严与解脱。

“梵音不息!”**(核心台词植入)**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释空胸口那轮金色的小太阳,连同他整个魁梧的身躯,化作最后一道纯粹到极致、照亮了整个污秽世界的**金色佛光**,彻底融入了那面巨大的卍字光轮结界之中!结界的光芒瞬间暴涨了十倍!变得更加凝实、厚重、坚不可摧!如同一座金色的圣山,永恒地镇压在蛊雕与出口之间!将那头恐怖的异兽和它无尽的暴戾,死死地封在了沉淀池的污秽之地!

“释空——!!!”苏九璃的哭喊撕心裂肺。

林无咎死死攥着手中的证据,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墨色的眼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混杂着震撼、悲痛与滔天怒火的巨浪!他看着那面由释空生命铸就的金色圣山,看着结界外蛊雕那疯狂撞击却徒劳无功的恐怖身影,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和力量在胸中炸开!

“走!”他猛地转身,声音嘶哑却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一把拉起几乎的苏九璃,向着出口的方向,在释空用生命开辟的金光通道中,发足狂奔!

K在轮椅上,死死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如纸。他面前的监控画面定格在释空融入金光的那一瞬。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颤抖着,一个隐藏极深的、标记为“释空加密日志-绝密”的文件夹,被他强行破解打开。一行刺眼的文字跳了出来:

**“…K的神经阻断手术记录…编号WS-743…执行人:夜行司医疗部主管…沈宴…关联项目:‘河图洛书’适配体强制激发…”**

轮椅少年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燃烧着毁灭火焰的黑暗。

磐石城,“慈济医院”顶楼,院长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笼罩在蚀雾霓虹下的冰冷城市。沈宴背对着门口,优雅地品着一杯红酒。他面前,一个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分割着数个画面:锈窖贫民窟绝望的众生相、慈济医院“心理辅导室”内病人痛苦的挣扎(特写其面部扭曲的恐惧)、以及…一个被特殊力场笼罩的、内部翻涌着暗红色能量和无数痛苦面孔(数据模拟)的透明容器,容器上连接着管道,正将提炼出的、丝丝缕缕的暗红色“液体”注入一个特制的储存罐中。

那液体,散发着与蛊雕羽毛中提取物极其相似、但更加精纯的气息——**高度提纯的恐惧情绪能量**。

沈宴看着储存罐中不断增加的“食粮”,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冰冷的微笑,如同欣赏着最精美的艺术品。

“饕餮…很快…你就能饱餐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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