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寺庙的清晨，空气清冽得像一口刚从井里捞上来的冰水，带着一丝丝能沁入肺腑的凉意。
金色的阳光泼洒在雪白的山峰上，反射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
吴邪揉着酸疼的脖子醒来，感觉自己像被十八个壮汉轮番揍了一顿，又像是落枕落成了半身不遂。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残留的睡意，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坐在窗边，沐浴在晨光里。
张湜妤穿着一身藏红色的袍子，晨光透过窗户，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像一幅精美的工笔画。
她正专心致志地编着头发，吴邪盯着她修长的手指灵活翻飞，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醒了？”张湜妤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对着吴邪粲然一笑。
吴邪感觉自己好像被阳光刺了一下，有点晕眩。
他一首都知道张湜妤好看，却第一次见她这样笑，像雪山上盛开的雪莲花，纯净又耀眼。
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应了一声。
“吴老板！昨晚睡得可好？”张湜妤起身走过来，弯腰凑近吴邪，笑眯眯地问道。
吴邪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张湜妤接着说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快死了？”
吴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好好的漂亮姑娘，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一个清晨唯美的氛围，就这么被她一句话破坏殆尽。
“谢谢关心，”吴邪没好气地回答，“劳驾请问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死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张湜妤一本正经地回答，“你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窝深陷，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吴邪：……
我信了你的邪！
“咳咳，”张湜妤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正经的，吴老板，在接下来的计划中，是不是该轮到我出场了？”
吴邪有些意外地看着张湜妤，他原本以为这姑娘会继续没心没肺地摸鱼下去，没想到她居然主动问起了计划。
张湜妤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你这是什么眼神？怀疑我的智商吗？”
吴邪心想：难道不是吗？
张湜妤看出了吴邪的想法，翻了个白眼，说道：“别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我可是很聪明的！”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我是认真整合了一下目前掌握的信息，分析出来的。”
怎么说呢，当过驴的朋友可能都知道，吊在前面的胡萝卜可不是随便能啃到的。
一旦下口，代表着接下来该付出代价了。
张湜妤竖起一根手指，开始侃侃而谈：“既然当年强大的张家会被分裂，是因为汪家摧毁了他们对神的信仰，那么，要摧毁汪家，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造一个神出来，让他们对自己产生质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想让一个大家族自杀自灭，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产生内讧，然后分崩离析。”
说实话，吴邪没想到，关键时刻张湜妤居然能一语中的。
张湜妤耸了耸肩，一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作为一个局外人，可能看得比较清楚吧。不过，如果你想夸奖我的话，也可以开始了，我不介意的。”
吴邪被她这副欠扁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张湜妤的脸：“你真棒！”
张湜妤却突然后退一步，一脸嫌弃地躲开了吴邪的手：“吴老板，请你注意一下社交距离，我们的恋爱时间己经结束了！”
吴邪：……
之前搂搂抱抱的时候怎么不说保持距离？
女人，你的名字叫善变！
他无奈扶额，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自己的袖子。
不对劲！
这衣服……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件！
仔细打量完自己身上这身明显大了一号的藏袍，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懵逼地看向张湜妤。
张湜妤看出了他的疑问，双手抱胸，语气轻松地解释道：“哦，你说这个啊，当然是我帮你换的。你那身衣服破破烂烂的，我看着碍眼，就顺手给你换了。还有啊，你后背的伤口也裂开了，我帮你重新上了药，道谢就不用了，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吴邪听得嘴角首抽抽，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欠揍呢？
他摸了摸后背，伤口确实处理得很好，冰冰凉凉的药膏贴在皮肤上，感觉还挺舒服。
“你……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有没有……”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他忍不住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硌着一样。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现在特别想扯开裤子看看。
他娘的。
内裤有没有被换掉？！
还有见鬼的这社交距离是单方面的吗？
为什么她能碰自己，自己不能碰她？
双标狗！
“等等，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邪突然反应过来，他被换衣服、上药，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张湜妤笑眯眯地比划了一个手刀的动作，语气轻快得像山间的清风：“因为我把你打晕了呀！”
吴邪：……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也打不过，爱咋咋地吧，别把自己气死了就行。
他翻了个白眼，干脆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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