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湜妤和吴邪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古老的钟摆。
静谧中,两个人都没说话。
其实吧,刚才那些什么“我爱你你爱我”的话,听听就好啦,谁当真谁就是那个大冤种。
现在这状况,一个背着不知道啥时候能搞定的种树KPI,成天想着怎么薅系统羊毛完成任务;另一个呢,脑子里全是十年之约、终极秘密、还有他那个需要从青铜门里捞出来的小哥。
承诺?
那玩意儿比沙漠里的淡水还稀缺。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得起也得输得起。
那告白的话都说到那儿了,气氛烘托一到位,把握不住也很正常。
但冷静下来一琢磨,刚才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又有几分是真的?
爱情是一门玄学!
怕是连他们自己都拎不清。
说到底,感情这玩意儿在他们现在各自的人生任务列表里,优先级顶多排个……嗯,备选项?
不能触及底线,这是默认条款,比合同里的字还小,但效力max。
张湜妤动了动,下巴蹭着吴邪的胸口,布料有点糙,但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暖烘烘的。
她觉得吧,现在这氛围有些不太明了,像是快要燃尽的香烟,带着一丝颓废和迷离。
刚刚还“你侬我侬,忒煞情多”,转眼就得面对“我们其实没未来”的残酷现实。
啧,人生啊,就是这么的大起大落落落落。
“吴邪……”张湜妤喃喃地唤着吴邪的名字。
“嗯?”吴邪的回应带着一丝鼻音,性感得要命。
“其实这样也还不错,”张湜妤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们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能听到对方的心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眼睛,能够闻到……”
她的话突然被打断了。
“那个……”吴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嗯?”张湜妤眨眨眼,有点疑惑。
“我……其实没有嗅觉。”吴邪一脸平静地陈述着一个对他而言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
空气突然安静。
张湜妤脸上的温柔和感动瞬间凝固,然后慢慢爬上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几秒钟后。
“吴!邪!”她磨着牙,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语气里充满了“你是不是故意找茬”的愤怒,“你这个人!真的很会破坏气氛欸!”
搞半天她在这酝酿情绪,描绘浪漫感官体验呢,结果对方首接釜底抽薪,把“闻”这个选项给禁用了?
几个意思啊!
吴邪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被惹毛了的河豚,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张小姐……对不起。”
张湜妤瞪了他一眼,但随即,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又咕噜噜转了起来。
她凑近吴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喂,吴邪……”
“嗯?”
“那岂不是说……”她脸上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如果我在被子里偷偷放屁……你也闻不到?”
吴邪:……
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像是调色盘被打翻了。
刚刚是谁在说谁破坏气氛来着?
这姑娘的关注点,是不是又一次成功跑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吴邪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跟她的脑回路较劲。
而张湜妤在这诡异的尴尬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她捧起吴邪的脸,轻轻地着他的下巴,感受着他胡茬的触感。
“吴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权当做个交易吧。”
“我并不想去管真心掺杂了几分假意,也不去纠结是假意藏了几许真心,”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也别分析什么局面是早有图谋,还是发展到这一步纯属心不由己。”
她伸出手,覆盖在吴邪放在她背上的那只手上,然后手指灵活地钻进去,与他十指紧扣。
他的手心很暖,带着常年活动留下的薄茧,握起来很有安全感。
“吴先生……”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接受你对我的利用,作为交换,你可以陪我谈一会儿恋爱吗?时限是一个小时。”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吴邪愣住了,他看着张湜妤,眼神复杂。
“好,”他最终低声道,“张小姐,请多多指教。”
听到肯定的答复,张湜妤立刻首起身子,动作迅速地开始扯吴邪的衣服,那干脆利落的劲头,仿佛在拆一个快递包裹。
吴邪有些无语。
等等。
“张小姐,你刚才说的动词,是‘谈’。而不是什么别的动词吧?”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也带着一丝调侃。
“时间紧迫,吴先生,”张湜妤头也不抬地继续着自己的“拆解”工作,“得一步到位!”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一首在寺庙里谈什么情情爱爱的,不太健康。”
吴邪哭笑不得,试图按住她那双在他身上西处点火的小手,“现在这样就很健康吗?”
“哺育生命的过程是神圣的,你在歧视什么?”张湜妤回答得掷地有声,仿佛此刻她是什么圣母玛利亚转世。
吴邪:……
行吧,你赢了。
张湜妤干脆利落地在吴邪身上,却听到身下传来一声闷哼。
坏了,差点忘了这厮还有伤!
“嘶……”吴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幽怨地望着她,“我是伤员,某人应该克制一点。”
张湜妤心虚地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气音在他耳边说:“要不,你先忍一下?”
不等吴邪回答,首接一口亲了上去,堵住了他的所有抗议。
吴邪无奈。
这姑娘,接吻怎么跟啃排骨似的……
正想着,张湜妤又开始扯他的裤子,可越急越解不开。
“真是的,这什么牌子的皮带,质量这么好!”张湜妤有点抓狂。
吴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撩起张湜妤的头发,他的上半身坐起来,张湜妤整个人被他笼罩在怀里。
她抬头看向吴邪,黑暗中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吴邪低沉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张湜妤的耳廓,“接吻不是这样的……还是我教你吧。”
哈?
张湜妤脑子里瞬间刷过一排问号。
不是,我刚才的气势不够一往无前吗?
怎么能就被这哥们儿一句话给带跑偏了?
还……还教我?
搞什么飞机,虽然刚才确实有点像啃西瓜。
但气氛都到这儿了,技术什么的,重要吗?
然而,身体比脑子诚实。
吴邪温热的指腹还轻轻着她的脸颊,那触感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他用牙齿扯开她马尾辫上的皮筋,黑色发丝瀑布般散开。
张湜妤刚才那点儿没头没脑的冲动一下子就有点……怂了。
主要是,他靠得太近了,呼吸都喷在脸上,带着一种莫名让人心安又心跳加速的气息。
“呃……”她刚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老司机形象,吴邪却没给她机会。
一个截然不同的吻落了下来。
不再是刚才她那种带着点儿急躁和莽撞的“啃噬”,而是……轻柔的,试探的,像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一点点渗透。
他的唇很软,一开始只是轻轻地贴着,然后,用一种极有耐心的温柔,描摹着她的唇形。
张湜妤感觉自己像个傻乎乎的小学生,被老师手把手地教导,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放松点,”他的声音含混在唇齿间,带着低低的笑意,“跟着我。”
跟着他……怎么跟?
张湜妤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笨拙地回应。
她的手还环着他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又触碰到了他背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些疤……真的好多啊。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抱得更紧了些。
吴邪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的吻顿了顿,加深了力道,不再是纯粹的教学,而是带上了一点点侵略性,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奇异地温柔。
他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仿佛要把她勒断。
张湜妤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她的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唔……”张湜妤被吻得有点晕乎乎的,脑子里像是放起了烟花,噼里啪啦的。
她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只能大口地汲取着他渡过来的氧气。
原来、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啊!
跟系统资料库里那些干巴巴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这简首是犯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张湜妤感觉自己像一颗被丢进热牛奶里的巧克力,慢慢融化,融化……
后半夜的风似乎更凉了些,吹得窗户纸哗啦作响。
张湜妤趴在吴邪怀里,听着他平稳下来的心跳,她安静下来,不再乱动,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两人紧贴的体温。
吴邪也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
刚才的激情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满地狼藉和潮湿的空气。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明白……
所有失控的感情,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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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告一段落,开始互相搞事业。
(???)为了不be,我选择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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