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府学生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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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府学生活1

 

离开藏书楼,绕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开阔场地。

这里摆放着数十张矮案,每张案上都摆着算筹和沙盘。北面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图形和算式,有些还残留着擦拭的痕迹。

"此乃算学斋。"老教谕指向墙上图形,"《周髀》勾股,《九章》方田,皆在此研习。算学博士每逢三六九日授课。"

徐墨阳眼睛一亮,那自己这个理科生岂不是如鱼得水。

林晟昊见徐墨阳笑出了声,赶紧碰了碰他,努努嘴提醒他,老教谕在看他呢。

见老教谕盯着自己,徐墨阳赶紧调整好表情。

接下来是礼法堂。一进门,徐墨阳就被正中陈列的青铜器模型吸引了目光。鼎、爵、觚、簋等礼器虽为木质仿制,却雕刻得惟妙惟肖。几位学子正在年长教习指导下演练乡饮酒礼,动作缓慢而庄重。

"礼乃立身之本。"老教谕肃然道,"每月朔日习大礼,望日习常礼。你们也可以跟着上课,不过,遂转头看着徐墨阳和林晟昊:“你二人年幼,可先观礼,待年长再参与。”

穿过一片梅林,隐约听到吟诵之声。老教谕示意他们放轻脚步:"此乃诗社所在。"

竹篱围起的小院里,十余名学子或坐或立,有人对着一枝早开的梅花凝思,有人正在纸上疾书。

一位清瘦的中年文士看到老教谕,拱手行礼:"周教谕晨安。这几位便是新来的童生?"

"正是。"老教谕点头,转身介绍到:“这位是诗赋教习吴先生”

吴教习笑道:"诗言志,歌咏言。作诗不在年高,而在灵性。他日有暇,你们都可来试笔。"

最让徐墨阳兴奋的是射圃。开阔的场地上竖着三排箭靶,最近的距离也有二十步远。几名学子正在练习,弓弦震动声不绝于耳。

看到徐墨阳一脸崇拜的样子,老教谕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张小弓:"这是专给初学者的软弓,你试试。"

徐墨阳兴奋地接过,刚开始却连弓弦都拉不开,小脸憋得通红。老教谕指点了两句,徐墨阳暂时能拉开少许,但一放箭,羽箭只飞出五六步就栽在地上,引来远处几位学子的笑声。

"勿急。"老教谕安慰道,"射以观德,非一日之功。待你等筋骨长成,自然能开硬弓。"

最后一站是琴院。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清越的琴音流淌而出。院内古柏荫下,十数张琴案整齐排列,半数学子在抚琴。

一位中年美大叔正在指导纠正指法,见老教谕来了,起身相迎。

"柳大家,叨扰了。"老教谕拱手,"这是新来的十位童生,带来认认路。"

"乐之一道,最重心性。"柳琴师柔声道,"琴院辰时开门,酉时闭户。你们若有兴趣,可先来听曲,待指法娴熟再试弹。"

参观完毕,日己近午。

老教谕将几人带到明伦堂前,"这是明伦堂,每日辰时在此讲经。你们既为旁听,不需参加月考,但须遵守学规,不得喧哗嬉闹。每周的课表都会在前边公告栏处张贴,你们按时上课即可。

不过,你们不是正式学生,府学是不会给你们提供住宿的,你们要自行解决。”

"学生明白。"十人再次齐齐行礼。

老教谕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善。午饭后未时三刻有算学课,莫要迟到。"

老教谕一走,林晟昊就长舒一口气:"云壑,走了一早上,你累不累?"

徐墨阳(字云壑)低声回到:“不仅累,还饿呢,我们先去食堂吧,好像离这不远。”

陈明远接话道:“是不远,从这走过去,再转两个弯就到了,我们一起前去可好?”

两人忙不迭的同意了,案首主动跟他们说话,他们都有点受宠若惊,毕竟案首看起来还是挺傲气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案首只不过是注重君子仪态,但因他们年幼,身高太矮,每次见到案首,就会觉得案首有点鼻孔朝天...。

下午,来上算学的人并不多,其实府学并不点卯,月考不挂科即可,所以大部分人并不是每节课都来。

徐墨阳拉着林晟昊和陈明远在第一排找了个座位。

算学钱博士一上课,就注意到了前边两个小萝卜头。

不过他没言语,只是接着讲勾股定理。

讲解结束后,出了一道难题:"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几何?"

堂内学子大多皱眉苦思。徐墨阳盯着题目看了片刻,眼前仿佛浮现出池塘与芦苇的图像。他举手道:"博士,学生认为水深一丈二尺。"

钱博士惊讶地抬头:"如何得之?"

徐墨阳走上前,用小木棍在沙盘上画图解释:"假设设水深为0,则葭长为x+1。葭引至岸边时,形成首角三角形,斜边为葭长x+1,一股为水面至岸距5尺,另一股为水深x。依勾股定理..."

他流畅地推导着,最后得出x=12尺的结论。算学博士连连点头:"妙哉!陈明远,你可知此题出自何处?"

"学生不知。"

"此乃《九章算术》勾股章第六题。你未曾读过?"

徐墨阳摇头:"学生只读过《孙子算经》和《张丘建算经》。"

算学博士捋须微笑:"天赋异禀,课后你可以去书舍借《九章算术》一观,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徐墨阳连连称是,心中也很疑惑,总觉的现在的算数和前世很像,说不定以前也有穿越而来的人,连朝代都拐弯了,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散学后,陈明远羡慕道:“云壑真是个天才,这么小,算学就这么好,为兄佩服”。

徐墨阳不好意思挠挠头:“明远兄谬赞了,我只是有幸学过这道题。”这倒是真的,只不过是上辈子的事了。

寒暄了几句,徐明远的书童,就过来叫走了他。

见陈明远走远,林晟昊才打开了话匣子,崇拜的对徐墨阳说:“我只见过你在我家书楼看过这两本书,你竟然看一看就能学会,我爷爷也偶尔会教我几个,但是我一学头就大。”

徐墨阳安慰道:“我可能对算学比较有天赋,就像你作诗有灵性一样,周夫子都说我作诗比较乏味”。

林晟昊嘿嘿笑,不过想到大伯的话,林晟昊还是失落的说:“阳哥儿,我大伯说让我每周选一天来府学,剩余时间要跟着李夫子冲刺院试,所以我不能天天和你一起上课了。”

这一点徐墨阳早有准备:“没事,这不还有一天能出来么,而且我也时不时会找李夫子询问课业,到时候一定先去找你。”

林晟昊这才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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