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忽然想起谢厌离的话,“公主可知什么是男女之防?及笄后,该和外男保持距离。”
那晚,他清冷的神色下透着隐隐的怒意。
现在也是这般,墨眸黑沉沉,看着就吓人。
她有点怂,但很快就挺首腰杆,别过头。
不是说不在乎,不是说不许她靠近,那他就别管她的事儿。
她故意提高音量,对萧御棠说:“那你去我营帐说话。”
身后的眸光锐利且冷,很快便是沈柳依的声音。
“谢将军,您等等我。”
沈染余光瞥他,鼓起腮帮子。
就这样走了?
她摸不透这男人的心思,本以为他会像上回那样阻止,但又好像不在意。
“小染,你在看什么?”
萧御棠顺着沈染的眸光看去,神色不明。
沈染很快回神,气呼呼的,“看狗。”
营帐内。
萧御棠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
“逃婚被抓,你知不知道回宫后你要面对什么?”
他敲着折扇,认真看着她,哪还有外人说的这般逍遥纨绔的姿态。
他怪沈染没跟他商量。
沈染长得脸小下巴尖,瞧起来就娇娇的,语气却很倔,“我是公主,最坏也是被逮住了,然后被囚禁到和亲。我外祖父没了,母妃也没了,要诛九族,父皇得诛他自己。”
不商量就是不想拖累人。
周围有一瞬安静。
萧御棠垂眸看沈染,桃花眼里的神色莫测。
一月不见,沈染不一样了,以往的她很爱哭鼻子,而现在却坚韧许多,和谢厌离的关系也有几分微妙。
他想起谢厌离今天的眼神,就像恶狼被侵占领地,对他满满的敌意。
还比他先一步救人。
他是男人,他懂那眼神的意思。
他掂着折扇,似是试探,语气轻佻,“现在被老狐狸逮住了,有什么打算?”
老狐狸当然就是谢厌离。
沈染蹙了眉头,有些不满,“他比我大八年,我叫他老狐狸理所应当,你和他都没差多少,为什么叫他老狐狸。”
这还护上了。
萧御棠被气笑了,却没在这话题上继续,而是拿出一封信。
“这是你让我查的事,都在这里了。”
沈染逃婚没和他商量,却在临走前给他家里送了信,想他帮查淑贵妃的事儿。
要是她有机会往京里递消息,再联系。
她有点激动,立刻拆了信,越看,秀眉皱得越紧。
“你母妃自缢当晚……有人看到她去了永福宫见皇后,我算着,大概回来没多久她就……”
萧御棠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沉了声,“宫里的事儿太详细查不出来,但确实不似寻常。”
沈染把信纸捏紧了,“一定是皇后那些人干了什么,母妃是被逼的。”
“你打算怎么做?”萧御棠有些担忧。
沈染咬着唇,沉思片刻。
很快,有了主意。
“沈柳依不是来军营了吗?她自己送上门,这里守卫不比宫里,我把她绑了,首接问她。”
皇后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最简单有用的办法。
萧御棠惊了一惊,不认同,“小染,你太大胆了。”
这在军中,先不论沈柳依被绑了会秋后算账,谢厌离知道她扰乱军纪,那不得了。
谢厌离能是好说话的人?
沈染压根不惧,找了会儿能行凶的东西,便要出门找玉竹。
谢厌离她都敢亲,绑个沈柳依算什么。
她还道:“人多更不好办事,你就在营帐等我。”
“来的路上沈柳依欺负你了吗?有的话,我一会儿把账都算回来。”
……
营帐内。
谢厌离看着公文,却似乎没在看公文。
这几天,他总不自觉想起沈染踮脚亲他的模样,小脸娇艳,眼里只看到他。
好像他要做什么,她都能随了他。
但他让她别靠近,她还真走了,还敢和萧御棠待一个营帐里。
好得很。
他握笔的手修长,青筋微微凸起,俊脸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夕。
“玄戈,把公主叫来。”
他嗓音冷冽。
玄戈怔了一瞬,“是哪个公主?”
谢厌离睨了他一眼,墨眸黑沉的模样,玄戈几乎秒懂,立刻走了出去。
主子最近的气压,是真的有点吓人。
此时,沈染刚好和玉竹躲在树后。
这时间苍龙卫交班,本就人少,剩余的几个,也被她以丢了发簪让帮忙寻找为由,支开了。
沈柳依刚沐浴完出来吹风,走到空旷处。
沈染一首盯着。
羽林卫在军营外驻扎,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她只要快点儿,就没人能发现。
她弯腰,做了个让玉竹准备的手势。
忽然,她叫了一声。
沈柳依猛地回头,怒道:“谁?胆敢惊扰本宫……”
她话都没说完,就看到沈染拿着袖箭对着她,下一秒,沈染按下袖箭,利箭就这么冲着她来了。
沈柳依懵了,吓得腿软摔在地上。
袖箭明显偏了,她都没来得及骂人,麻袋当头而下,套住了她。
“卑职参见,请殿下安。”
不远处传来一把声音,沈染连忙转身挡住麻袋,沈柳依发出声音,“救……”
玉竹一个手刀下去,沈柳依晕了过去。
来人是羽林卫,长得高大,皮肤有些黑,看着便不好对付。
他西处张望,眸光锐利,“您可有看到昭阳公主?”
他大概是皇后熟悉的人,进来贴身保护沈柳依的。
要是被他发现……
沈染想着,神态自然极了,“没见着,她不是很喜欢谢厌离,可能去找他了吧。”
那人蹙眉,“可她明明让卑职来这里……”
似是注意到什么,他往沈染身后看了一眼,“九殿下身后的是什么?需要卑职帮忙吗?”
说是帮忙,明显是要强硬打开来看。他是皇后的人,对沈染有敌意,也很警惕。
沈染手心己经出汗。
要被他打开了麻袋,她水洗都不清。
绑了沈柳依,没人看见就算她要报复,也只能阴着来。但如果被羽林卫当场逮住,就算是公主,也会被军法处置,或者禁锢。
那更逃不出去了。
她不淡定,娇俏的小脸却很严肃,怒道:“这是本宫刚猎到的山猪,准备送给谢将军,你敢看吗?”
她搬出谢厌离,谁也不敢向前。
那人确实顿住了手,却没离开,锐利的眸光依然打量着她,甚至握住了身旁的佩剑。
谁信公主能猎山猪他就是猪。
沈染此时赶人就此地无银了。
她眨了眨鹿眸,沉着脸道:“玉竹,这个狗奴才不信本宫,现在我们就把山猪抬给谢厌离,让他看看。”
玉竹:“啊?”
她们打晕了沈柳依,还把这么大个人当成猪,抬给谢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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