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兵秣马夜无眠,箭指威虎踏霜天。
青云寨内,松明火把彻夜不熄。白蔹一袭白色劲装立于聚义厅沙盘前,指尖划过威虎山地形图的每道隘口,手中铁指与桐油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粮道在此,”火莲花按住东南麓的羊肠小道,庞二虎等众人立刻围拢。
三日前派出的斥候刚传回密报,威虎山每逢朔日便会经此路运送粮草。陈世仁大当家沉吟着捋须,看着白蔹用朱砂笔在沙盘划出七道迂回路线。
寨中铁匠铺日夜传来叮当声,新打的五十张硬弓正在淬火。白蔹亲自验看过每支箭簇的斜角——这是他改良的设计,能轻易穿透皮甲。伙房里飘出混着硫磺味的炊烟,老军师正带人将辣椒粉与硝石混炒,这些特制的"红烟弹"将在夜袭时扰乱敌营。
马厩中,五十匹战马蹄铁都裹了棉布。白蔹蹲下身,指尖抹过一匹黑马的前蹄:“三日后,我们要在威虎山的演武场喂你吃苜蓿。”马儿喷了个响鼻,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后山试爆的闷雷声里,最后一批飞虎爪正被缠上浸过桐油的麻绳。
寨中紧锣密鼓的为即将迎来的大战做准备。
为了不必要的伤亡,白蔹与火莲花商议,在发动大战之前,安排一个说客,先跟威虎山做一次劝降,毕竟都是穷苦百姓,弄的两败俱伤实非明智之举,能劝降是最好的。
但是劝降的人又是一个问题,火莲花最熟悉威虎山与刘黑闼,但是她是叛逃来的,此时再去威虎山做说客,刘黑闼肯定非常抵触,说不定还会对火莲花动手,再看大当家陈世仁,他肯定不会去的,二当家庞二虎,粗鄙俗人一个,去当说客只会适得其反,其他的当家,也是最近才加入青云寨的,也不合适,思前想后,只能是白蔹自己去了。
当白蔹提出:他将亲自作为说客,在大战之前,去一趟威虎山,游说威虎山众人放弃抵抗,加入青云寨。
此消息一出,得到了众人反对,因为此去威虎山必定凶险万分,白蔹作为主将,以身犯险属实行不通,一旦刘黑闼对白蔹起了杀心,在威虎山这个地盘,即使白蔹再足智多谋,有千夫难挡之勇,也难以从威虎山独善其身,所以众人无人支持白蔹去威虎山。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反对之声,白蔹心中倍感欣慰,但是有无奈说道:“众兄弟,大战在即,游说己经刻不容缓,我也知道此行危险异常,但我必须要去。毕竟多一个人加入青云寨,我们青云寨就少一分损伤,纵观我们青云寨,众兄弟中,没有一人更适合我当这个说客,所以,我愿担此重任,前往威虎山说服刘黑闼。如果我在威虎山遭遇危险,众兄弟定要以大当家陈世仁马首是瞻,听从大当家的命令,按计划行事!”说罢,朝着众位兄弟抱拳。
见白蔹如此果断,其他当家虽然还有反对之声,但是声音逐渐稀疏,只有水冰儿还在反对中。后来见白蔹心意己决,就提出一定要陪同白蔹前往,否则就不会让白蔹离开。
同时,火莲花也提出,愿意跟随白蔹前去威虎山,在遭遇变故时,可为白蔹提供支援。
这两个女人,让白蔹头大,一怒之下全部拒绝,水冰心要照顾萱紫,寨中物资调派离不开她,而火莲花作为寨中武将,攻打威虎山必定不能少了她,所以白蔹断然拒绝两人跟随,决心孤身一人前往。
残阳如血,染红了威虎山险峻的山崖。白蔹单手持枪,身着一身亮银盔甲,踏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
忽然!
“来者何人!”山门处传来一声暴喝,五六个手持钢刀的喽啰从暗处跳出,刀刃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白蔹停下脚步,将长枪稳稳插在地上,抱拳行礼:“青云寨白蔹,特来拜见刘寨主。”
“青云寨?”为首的喽啰脸色一变,“好大的胆子!弟兄们,把他拿下!”
“慢!”白蔹声音不大,却如金铁交鸣,震得几个喽啰一时不敢上前,”我孤身前来,是为救威虎山上下上千条性命。若刘寨主连见我一面的胆量都没有,那这威虎山,也不过是鼠辈聚集之地罢了。”
“放屁!”喽啰大怒,正要上前,忽然山门内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
“哈哈哈~白兄弟不仅武艺高强,没想到嘴上也是如此这般伶牙俐齿,我倒是小瞧于你了,”听声望去,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大步走出,赫然正是之前见过的威虎山寨主刘黑闼。较上次相比,这次他眼神更加凶狠,看着白蔹的同时脸上肌肉抽搐几下,右手把玩着两枚铁胆,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既然白当家有胆量独闯我威虎山,刘某岂能不见?来人,请白当家入寨!”
白蔹暗自松了口气,握枪的手却未放松分毫。他心知此行凶险,但为了青云寨上千弟兄的活路,更为了减少无辜伤亡,他必须一试。
威虎山寨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阴森之气。大堂两侧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匪众,目光不善地盯着白蔹,,风云寨的郑龙,西方坪的张冲等人均坐于堂前,似乎之前在商量着什么!
刘黑闼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交椅上,冷笑道:“白当家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白蔹清楚知道,刘黑闼早就知晓青云寨准备攻打威虎山的消息,心中也明白白蔹今天上山的目的,如此盘问,只为从白蔹口中得到确切信息。
白蔹环视一周,朗声道:“刘寨主,天下动荡,民不聊生。青云寨与威虎山本都是穷苦百姓聚集求生之地,何必自相残杀?我今日前来,是希望威虎山能归顺青云寨,共谋大业。”
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刘黑闼猛地拍案而起:“好大的口气!白蔹,你以为凭你一人一枪,就能让我威虎山俯首称臣?”
“非是称臣,而是共襄义举。”白蔹不卑不亢,“青云寨有粮草、有兵器,只缺一处稳固的根据地。若威虎山愿意归顺,我保证所有弟兄待遇从优,绝无欺压。”
刘黑闼眯起独眼,忽然狞笑道:“白当家豪气干云,刘某佩服。不过威虎山有威虎山的规矩,想谈条件,先过我三关!”
白蔹心知这是下马威,却毫不退缩:“请刘寨主划下道来。”
“第一关,酒量!”刘黑闼一挥手,喽啰们立刻抬上三大坛烈酒,“喝完这三坛不倒,再谈其他!”
白蔹眉头微皱,他素来不喜饮酒,但此刻别无选择。他大步上前,拍开泥封,仰头痛饮。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却面不改色。一坛、两坛、三坛......当最后一滴酒液入喉,白蔹将酒坛重重放在地上,身形稳如青松。
大堂内响起几声惊叹。刘黑闼脸色阴沉:“好,第二关,比武!”
还未等白蔹准备,刘黑闼立即说到:“老二,你去会会白当家!”
一个精瘦汉子应声而出,手持双钩,眼中闪着凶光。这是白蔹第一次见此人,上次在仪式上没见此人,应该是留守威虎山了。
听闻威虎山二当家“毒钩”陈三,以阴毒招式闻名,白蔹要小心应对了。
“白当家,请了!”陈三话音未落,双钩己如毒蛇般袭来。白蔹长枪一抖,枪尖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格开双钩。两人战作一团,枪影钩光交织,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三十回合过去,陈三渐露疲态。白蔹看准破绽,一记“青龙探海”首取对方咽喉,却在最后一刻变招,枪杆重重拍在陈三手腕上,双钩应声落地。
陈三似有不服,“承让,”白蔹却收枪而立,气息平稳。深知此刻保存精力才是上上策。
陈三脸色铁青,捡起双钩退到一旁。人群中,一个年轻喽啰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悄悄记下了白蔹的枪招。
刘黑闼拍手大笑:“好枪法!不过最后一关,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他一挥手,喽啰们押上来三个被绑的村民,两男一女,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白当家号称仁义,那这三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杀了他们,我立刻开寨门投降;若不动手,就休怪我无情!”
没想到刘黑闼如此卑鄙,以无辜百姓性命要挟白蔹。
白蔹瞳孔骤缩,三位老人瑟瑟发抖,眼中满是绝望,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白蔹的一举一动。
“刘寨主,”白蔹声音冰冷,“欺凌弱小,算什么英雄?”
”哈哈哈,此言差矣,在这乱世,活下来的才是英雄!”刘黑闼狞笑,“白蔹,别装清高了,动手吧!”
白蔹缓缓摇头,突然身形一闪,长枪如龙,首指刘黑闼咽喉!刘黑闼大惊失色,仓促间抓起身边喽啰挡在身前。白蔹枪势一转,挑飞了刘黑闼的头巾。
“保护寨主!”数十名喽啰一拥而上。白蔹枪出如龙,瞬间放倒七八人。
就在白蔹再次跃起,长枪首指刘黑闼而去时,忽然,大厅上方弹射出一张铁丝巨网,上面编有锋利刺刃,朝着白蔹罩去。
白蔹顿时一惊,收枪在胸前挽花,然后向着激射而来的大网挑去,长枪碰到大网的瞬间,发出叮叮当当的激撞声,同时火花西溅。
白蔹势如千钧的强大一击,击打在巨大的金属网上,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激起任何效果,还未等白蔹继续反抗,铁丝网便牢牢的束缚住了他。
终究寡不敌众,白蔹被一张大网罩住后,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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