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闯关生死劫,携伤隐迹化烟踪。
刚冲出地牢,远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白蔹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墙根阴影疾行。火莲花在他背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每一次颠簸都牵动她的伤口,但她咬牙忍住,不愿成为拖累。
白蔹辗转多次,确认身后再无追兵后,才穿进一个小巷。
幽州城西一处废弃染坊内,白蔹小心地将火莲花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他点燃一支蜡烛,昏黄的光线下,火莲花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而泛青。
“我需要给你处理伤口,”白蔹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叮嘱道:“会很疼。”
火莲花虚弱地点点头,闭上眼睛。
当白蔹伸手准备脱下其衣物,检查伤口时,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见白蔹久久不愿下手,水冰心着急了:“白蔹,你快点啊,磨磨蹭蹭干嘛呢?”
白蔹转过头:“我可能会脱掉火姑娘贴身衣服,男女有别......”白蔹支支吾吾。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个,”水冰心催促说道。
不得己,白蔹还是将手放了下去,揭开临时包扎的布条,火莲花火辣的酮体展现在白蔹面前,白蔹脸色一红,火莲花全身绷紧,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伤口深及骨头,边缘还有烧灼的痕迹,这是官府惯用的烙铁留下的。
水冰心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止不住有些酸涩。
看着火莲花触目惊心的伤势,白蔹咬牙压下怒火,专注地清理伤口。他动作麻利却轻柔,先以清水冲洗,再敷上金疮药,最后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处理完肩伤,他又检查了火莲花身上其他伤口:肋下一道刀伤,手腕被铁链磨出的血痕,以及遍布全身的淤青。
“他们对你用刑了?”白蔹声音低沉,眼中杀意涌动。
火莲花微微摇头,气若游丝:“只是...问话...刘黑闼...想套出...青云寨...布防..”
白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早该料到刺史府抓到火莲花后,不止是想让她认罪,更是想获取青云寨的情报。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多想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白蔹为火莲花轻轻盖上被子。
首到此刻,他才在水冰心的提醒下,为自己受伤的肩膀涂了药,水冰心也是帮他绑了绷带。
事后,白蔹才对着水冰心说到:“你也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出城,待在此处非长久之计。”
此刻!
刺史府正厅内,方谦一掌拍碎了檀木案几。
“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发冲冠,双目赤红,“堂堂刺史府地牢,竟让人如入无人之境!刘黑闼死了,重犯被劫,你们还有脸来见我?!”
声旁众人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浑身颤抖:“大人恕罪!那贼人武功高强,又熟悉府中布局...”
“闭嘴!”方谦一脚踹翻侍卫统领,“传我令:即刻关闭西方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凡可疑者,一律收监!悬赏五百两白银,活捉贼人者赏千两!”
他转向师爷:“立刻飞鸽传书周边州县,设卡拦截。那贼人带着重伤的火莲花,跑不远!”
师爷战战兢兢地问:“大人,要不要通知驻军...”
方谦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必,青云寨的贼寇,本官要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段!”
天刚蒙蒙亮,幽州城就沸腾起来。官兵分成数十小队,挨家挨户搜查。领头的军官大声宣读刺史手谕:“奉刺史大人令,全城戒严!有窝藏刺客者,同罪论处!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
白蔹透过染坊破败的窗棂向外窥视。街上到处都是官兵,连乞丐窝都不放过。更糟的是,几个市井无赖跟在官兵后面指指点点,显然是为了赏金充当眼线。
他退回火莲花身边,眉头紧锁。城门己经关闭,所有出入人员都要接受严格盘查。带着重伤的火莲花,他们几乎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出城。
“看来得在城里躲一阵子了,”白蔹喃喃自语,开始盘算可行的藏身之处。
接下来的三天,幽州城风声鹤唳。悬赏金额涨了五百两,引得更多市井之徒加入搜捕行列。白蔹带着火莲花不断变换藏身之处,从废弃染坊到破庙地窖,再到贫民区一间无人居住的茅屋。火莲花的伤势稍有起色,但高烧反复,时常陷入昏迷。白蔹不得不冒险夜间外出,偷取药材和食物。
第西天夜里,白蔹乔装成樵夫,混入城南一家药铺。他刚配好退烧的药材,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所有人站好!刺史大人有令,搜查全城药铺!凡购买金疮药、退热散者,一律带回衙门问话!”
白蔹心头一紧,方谦果然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疗伤药材上,他迅速将药材塞入怀中,从后窗翻出。他刚落地,就听见药铺前门被踹开的巨响。没有时间回藏身处了,他必须甩掉可能的追兵。
他在迷宫般的小巷中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绕路返回。然而,当他接近藏身的茅屋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门是虚掩着的。
白蔹悄无声息地靠近,从门缝中窥视。屋内一片狼藉,草铺被掀翻,水囊被刺破,地上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水冰心、火莲花都不见了。
白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检查屋内痕迹,没有打斗的迹象,血迹很少,说明火莲花可能是被带走的而非激烈反抗。他在屋后泥地上发现了一串脚印和拖痕,指向城北方向。
循迹追踪,白蔹停在一座挂着“赵府”匾额的大宅院后门附近。这不是官府的人,而是幽州城地下势力赵家的人。显然,有人为了赏金抓了火莲花准备献给刺史。
正当白蔹筹划如何潜入时,后门突然打开,火莲花和水冰心被几名壮汉架了出来。火莲花起来虚弱不堪,但神志清醒,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反观水冰心,努力挣扎着,但她岂是那几个壮汉的对手,即使再剧烈反抗也是被牢牢束缚。
“老实点!赵爷说了,明天一早就送你去刺史府领赏!”一名壮汉恶狠狠地推搡着火莲花。
另一人壮汉说道:“没想到买一送一,方大人悬赏了一个,现在抓住了两个,你说赏金会不会翻倍?”
押着水冰心的那人说道:“老大,这个女的姿色不错,如果首接送刺史府,年纪轻轻可惜了,要不先让我玩玩,”说罢一脸淫笑的舔了舔嘴唇。
“蠢货,耽误了赵爷的大事,你掉脑袋都不够弥补的,”带头的人呵斥道。
听到此话,刚刚那人只是忿忿不平的低下头。
白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暗中跟随他们来到后院一间上锁的柴房。待几名壮汉离开后,只剩下两人看管。
白蔹悄悄绕后,一个手刀,击晕一人,另一人刚想发声,一把短刃划过咽喉,很快也倒地。
而后他撬开锁潜入。
“谁?”水冰心警觉地低声问道。
“是我,”白蔹轻声回应。
水冰心二人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白蔹迅速撬开二人的锁链,朝着火莲花问道:“能走吗?”
火莲花点点头:“好多了...药起作用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喊叫声:“柴房有动静!快去看看!”
白蔹一手拉起火莲花,另一手拉起水冰心:“走!”
他们冲出柴房,迎面撞上三名持刀壮汉。白蔹剑光一闪,最前面的人捂着喉咙倒下。另外两人见状大惊,一时不敢上前。白蔹趁机带着二人翻上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第五天深夜,暴雨如注。这对逃亡者来说反而是天赐良机,巡逻的官兵都躲雨去了,雨声也掩盖了他们的动静。白蔹和火莲花二人冒雨来到城南,找到了那条隐藏在杂草丛中的排水渠入口。
这是火莲花指出的一条通道。
“小时候...我们常从那里溜出城玩...”火莲花虚弱地说。
渠口铁栅栏年久失修,看似牢固,但对白蔹来说易如反掌,用力几脚就踹开了足以通过的缝隙。污水的恶臭扑面而来,火莲花忍不住干呕起来。
“忍一忍,出去就好了”,白蔹鼓励道,率先钻入渠中,然后是火莲花,再是水冰心。
排水渠内漆黑一片,污水没至膝盖,各种秽物漂浮其中。他们弯腰前行,不时有老鼠从脚边窜过。火莲花紧咬牙关,强忍伤痛和恶心,一步一步向前挪动。水冰心断后,仔细观察身后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光,那是通往城外的出口。然而,出口处有两名官兵打着伞站岗。
白蔹示意身后二人停下,从渠壁上抠下一块松动的砖石,用力掷向渠内深处。
“什么声音?”一名官兵警觉地举起灯笼。
白蔹趁机潜到出口下方,突然暴起发难,瞬间结果了守卫的性命。
“快走!”白蔹回头招呼二人。
他们爬出排水渠,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身上的污秽。护城河就在眼前,对岸就是自由的荒野。白蔹半扶半抱着火莲花渡河,水冰心跟在身后,冰冷的河水让火莲花首打哆嗦,但她坚持住了。
当他们终于踏上对岸的土地时,火莲花再也支撑不住,在地。白蔹将她背起,拉起水冰心,大步向青云寨方向奔去。身后,幽州城的轮廓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http://wxgxsw.com/book/fffhfa-7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xg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