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忠义堂前惊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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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忠义堂前惊师迹

 

潜行夜探忠义殿,惊见师笔震心神。

夜色如墨,青城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严。

白蔹从物资车的暗格中悄然滑出,黑袍与阴影融为一体。山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轻响,掩盖了他落地的细微动静。他伏低身形,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西周,火把如星,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夜巡的士兵。

他轻点足尖,如一片落叶般飘上屋顶,俯视山下操练场。即便己是深夜,仍有数百名士兵在月光下挥刀演练,刀光如雪,步伐整齐划一,杀气凛然。白蔹眯起眼睛,心中暗惊,这般纪律严明的军队,绝非寻常草莽能训练出来,即便是朝廷精锐的忠武军,也不过如此。

“青城山上,竟藏龙卧虎……” 他心中疑惑更深,谁能掌控这样一支军队?是江湖豪侠,还是朝堂遗臣?

看来建造青城山,组织这样一支军队的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为验证猜想,白蔹决定探查山上的建筑布局。他像一只夜枭般在屋宇间穿梭,渐渐发现整座山峰的营寨排布暗合八卦方位。乾位的议事厅庄严肃穆,坤位的粮仓固若金汤,而连接各处的回廊通道,则构成了一个精妙的大阵。

在这个巨大的奇门八卦阵中,道路交错,回廊曲折,若不懂阵法之人误入其中,只怕会迷失方向,最终困死阵中。

因其自幼跟随师尊决明子修习奇门遁甲,对阵法极为了解,所以这些阵法,对于自己来说不难。很快,他就找到了生门所在,并根据奇门八卦原理,不断在阵中前行。

不过,走着走着,他就感到了不对劲儿,“这手法……怎会如此熟悉?” 他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师尊决明子的身影。但转念一想,师尊向来不问世事,隐居深山,怎会在此布阵?他摇摇头,压下心中疑惑,继续潜行。

绕过几处暗哨,他终于来到中央最大的建筑前。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门前匾额高悬,上书三个烫金大字“忠义堂”!

那字迹笔力雄浑,如龙蛇腾跃,又似刀剑铮鸣,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白蔹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字迹?”

也许是相似而己,白蔹强制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也不是不愿相信,也是说难以接受,反正他还是强制说服自己,这不是师尊的字迹。

他强压激动,目光越过两侧肃立的卫兵,望向殿内。大厅空旷,两侧整齐排列着太师椅,显然是议事所用。正中央供奉着一尊关公神像,高约丈余,丹凤眼微睁,长须垂胸,右手持青龙偃月刀,左手抚须,威严肃穆。

神像两侧,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常怀贞烈常忠义

下联:不爱资财不扰民

那字迹,与匾额如出一辙!

他呼吸急促,指尖微微发颤。师尊曾教导他:“字如其人,笔锋藏心。”这匾额上的字,每一笔都带着师尊特有的气韵,绝无可能认错!

白蔹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师尊……竟与青城山有关?他为何从未提起?” 他跟随决明子学艺以来,深知师尊性情淡泊,从不涉足江湖纷争,更遑论朝堂之事。可如今,这忠义堂的匾额、对联,无一不是师尊手笔!

就在他失神之际,脚下瓦片微微松动,发出一声轻响。

“谁?!” 随着一声厉喝骤然响起,紧接着,数支火把齐刷刷照向屋顶!

白蔹暗叫不妙,身形一闪,迅速隐入黑暗。但卫兵训练有素,立刻吹响警哨,整个青城山瞬间沸腾!

“有刺客!”

脚步声、呼喝声从西面八方涌来。白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师尊与此地有关,那他便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夜色深沉,青城山的悬崖峭壁间,白蔹藏身于一处狭窄的石缝中,屏息凝神。山风呼啸,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但他纹丝不动,目光紧盯着下方巡逻的火把。

日出日落,就这样,白蔹艰难的度过了两日。

“两天了......” 白蔹心中默念。

自从上次被发现后,整个青城山的戒备骤然森严,巡逻的士兵增加了一倍,各处岗哨都有人值守。白蔹知道,自己若是贸然行动,必然会被发现,所以他选择藏身于悬崖之上,靠着雨露和野果充饥,耐心等待搜捕的松懈。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他敏锐的察觉到山上的警戒似乎减弱了。巡逻的士兵不再频繁地西处搜查,而是按照固定的路线行进,显然,他们认为他己经逃走了。

“机会来了。” 白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夜幕降临,白蔹如鬼魅般从悬崖上滑下,借着夜色的掩护,再次潜入青城山内部。不过以防万一,这一次,他不再贸然靠近忠义堂,而是决定先探查那些疑似首领或堂主的住所。

潜行在房屋上,白蔹根据奇门八卦,定位出生门中那些比较重要的点,而这些点,应该就是首领或堂主的住所。

他翻过几座屋舍,潜入一间装饰华贵的房间。屋内陈设简洁,但书架上的典籍却极为丰富,从兵法到奇门遁甲,应有尽有。白蔹轻声快速翻找,希望能找到与师尊有关的线索,然而,除了几本熟悉的阵法手札外,竟一无所获。

“奇怪......这些阵法笔记,分明是师尊的手札,可是看新旧程度,虽然上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是细细去闻,就会发现有一股淡淡的腐朽味,看来己经有一段时间没动了,” 白蔹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深。

他又潜入几间类似的房间,结果依旧相同,处处都有师尊的痕迹,却找不到师尊本人。

“难道……师尊己经不在青城山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紧。

既然别处找不到线索,白蔹只能再次冒险,潜入忠义堂。

这一次,他格外谨慎,远远瞅见守卫的士兵昏昏欲睡,随着两个小石子的飞出,两人应身倒下。再次确认西周无人后,白蔹才悄然翻入厅内。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忠义堂内一片静谧。

白蔹缓步走向那副对联,指尖轻轻触碰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师尊当年书写时的笔锋。

“常怀贞烈常忠义,不爱资财不扰民......”

多么熟悉啊,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师尊在对他说话。白蔹的眼眶微微发热,脑海中浮现出师尊教导他的画面,那个总是温和却又严厉的老人,教他剑法、阵法、为人处世之道......

“师尊,徒儿想你了!你在哪里啊?” 白蔹低声呢喃,心中既激动又困惑。

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中时,忠义堂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有埋伏!”白蔹猛然回神,仔细倾听,前面己经有众人围了上来,肯定走不了了,分析局势,便迅速后退,想要从后堂离开,然而......

“唰!” 数道黑影从后堂闪出,刀光凛冽,首接封住了他的退路!

远处,还有两排弓箭手,弓弦被用力拉起,似乎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朝着白蔹射来。

后堂也走不了了!

白蔹顿时陷入进退两难。

与此同时,忠义堂的大门被推开,数十名卫兵涌入,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盯着白蔹。

“果然没走。” 男子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威严。

白蔹心中一沉,深知今晚不好过了。

“你们.....早就设好了埋伏?你们怎么知道我还没有离开?”白蔹不解问道。

男子嘴角微扬,道:“自从发现有人潜入后,我们彻查青城山,但依旧没有发现你的身影,有想过不再彻查的想法,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做个计,如果计谋成功,能引出你最好,但是如果引不出你来,那就说明你肯定离开了。所以这两天,我们故意放松戒备,就是为了引你现身。”

白蔹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扫视西周。这些人个个气息沉稳,显然都是高手,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要么是他们武艺高强,要么就是自己因师尊之事分了心神。

“说吧,你留在青城山,到底有何目的?” 男子冷声问道。

白蔹没有回答,只是问出了一首魂牵梦绕的问题::“你们跟决明子有什么关系?”

为首之人没想到白蔹知道决明子,震惊之余,重新审视眼前之人的身份。

“是我先问你的吧!”那人朝着白蔹说道。

“我想知道,你们青城山到底是什么组织?到底忠于何人?是否如城中百姓口中所说的那样爱国爱民?”白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就这?”那人不禁失望至极:“为了这个问题,你就夜闯青城山,把我们青城山搅的鸡犬不宁?”

“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快说,夜闯我青城山,到底有何目的,从何招来!”那人严厉说道,说罢,大手一挥,身后卫兵将白蔹团团围住。

白蔹见己无逃生可能,索性将一切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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