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杏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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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苦杏回魂

 

安陵容咽下最后一枚苦杏仁时,喉咙里翻涌的血腥气裹着系统提示音炸开:

「《甄嬛传》世界重启——宿主绑定角色:安陵容。」

虞昭低头看向水葱似的指甲,混着鱼缸里的水看到了安陵容的脸,此刻开始她便是安陵容。耳畔传来嬷嬷催促更衣的尖嗓,绣春囊里的苏合香正贴着肌肤发烫。

"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撂牌子赐花——"太监拖长的尾音刺得她耳膜生痛。前世的惶恐涌上心头,但此刻她己摸到袖中香囊。指尖轻捻,一缕苏合香混着薄荷的气息悄然散开,正巧裹住腋下因紧张渗出的薄汗。

"且慢。"珠帘后传来檀木佛珠相击的脆响。太后扶着竹息的手腕微微前倾,深褐瞳孔映着殿外斜照:"这香味...可是苏合香?"

安陵容伏地叩首,额角贴着冰凉的青砖:"回太后,臣女斗胆以苏合香配伍薄荷脑,取沉水香灰作底,可宁神静气。"她听见自己嗓音发颤,却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前世为调这一味香,不知被皇后罚跪过多少时辰。

嬷嬷要来验身时,太后忽然抬手:"罢了。哀家礼佛时正缺个懂香料的。"鎏金护甲划过她鬓边海棠,"这花儿簪歪了,倒像当年纯元..."

安陵容指尖掐进掌心。前世这朵海棠本该端端正正别在右鬓,却因夏冬春推搡而歪斜,引得皇帝多看一眼。此刻她故意将花枝往左偏了半寸,果然见皇帝眼色微动。

“皇额娘说,既然你带着花,就不必赐花了。”

皇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安陵容跪下谢恩,“多谢皇上太后。”

跨出殿门时,夏冬春正提着孔雀纹裙摆冲过来。安陵容不着痕迹地将茶盏一斜,滚烫的碧螺春泼在那湘绣袖口上。前世那道落在颊边的耳光,此刻化作夏冬春跳脚的尖叫。

"作死的小蹄子!知道我这料子多金贵吗?"夏冬春扬起的手被崔槿汐拦下。安陵容瞥见廊角闪过一抹黛蓝色衣角——那是景仁宫的掌事太监周宁海。

她突然踉跄着扶住朱漆廊柱,袖中香囊坠地。苏合香混着瑞脑的气味在日头下蒸腾,恰似纯元皇后最爱的鹅梨帐中香。远处传来銮仪卫的脚步声,皇帝明黄衣摆掠过月洞门。

"夏姐姐莫恼。"她拾起香囊时,指尖蘸了些许香灰抹在夏冬春袖口,"用沉水香灰轻搓便可去渍。"这话音不高不低,正够路过的皇帝听见。前世她此刻正蜷在角落里发抖,而今却将夏冬春的刁蛮尽数展现在御前。

入住延禧宫那日,安陵容特意选了西偏殿。前世东厢房窗棂的裂缝总漏进碎玉轩的梅香,今次她要将那梅树连根拔起。宝鹃捧着铜盆进来时,她正将一枚麝香珠串埋进妆奁夹层。

"小主,富察贵人送来两匹云锦..."宝鹃话音未落,安陵容己嗅到锦缎上淡淡的苦杏仁味。前世她傻乎乎穿上这衣裳,引得皇帝三月不曾召幸。

"收进樟木箱罢,用沉水香熏三日再呈上来。"她转身将海棠花插入青瓷瓶,花瓣擦过铜镜时,瞥见镜中女子眼底淬着冰冷笑意。这笑容像极了景仁宫那位,却又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狠绝。

夜色漫过宫墙时,安陵容倚在万字纹窗棂前。指尖着从太后处求来的《香乘》残卷,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鹅梨花瓣——那是前世从景仁宫香炉里偷藏的。更漏声里,她将苏合香粉细细筛入鎏金博山炉,青烟盘旋如毒蛇吐信。

延禧宫的西偏殿飘着沉水香的气息。安陵容将最后一把晒干的鹅梨片填入青瓷熏笼,看着铜丝网下暗红的炭火将梨片烤得蜷曲发黄。前世她在此处熏了三个月的劣质檀香,而今这鹅梨与沉水香二八配比的方子,是纯元皇后生前最爱的秘制。

"小主,富察贵人又差人送来的藕粉桂花糖糕。"宝鹃端着剔红漆盘立在帘外,杏色裙摆沾着几粒香灰。安陵容盯着她鬓角新换的银鎏金杏花纹扁方——这可不是区区宫女该有的头面。

"搁在酸枝木圆几上罢。"她故意背过身整理妆奁,铜镜里映着宝鹃偷瞥熏笼的倒影。前世这丫头总在香炉边多站半刻,原来这时候便己是景仁宫的眼线。

待脚步声远,安陵容用银簪挑开糖糕。藕粉里掺着碾碎的苦杏仁,正是前世害她死了的东西。她忽然轻笑,将整盘糕点倒入熏笼。炭火噼啪爆开几点火星,甜腻中混着杏仁焦苦的气味在梁柱间盘旋,只是富察贵人为何要害她?如今不过刚入宫,她不过是宫里位份最低的答应。

三更梆子响过,她裹着月白斗篷摸到东厢房后墙。指甲抠开松动砖缝,将白日调制的麝香膏塞进去。这膏体混了七分茉莉精油,遇热便会缓慢渗入墙漆。不出半月,住在东厢的富察贵人便会月信紊乱,暴躁易怒。

回房时撞见宝鹃提着灯笼在廊下张望。小宫女慌得碰翻了铜盆,水渍蜿蜒如蛇,正漫过安陵容特意撒在阶前的苏合香粉。前世她总心疼这些名贵香料,如今却要它们替自己作证。

"奴婢该死!"宝鹃跪地时发间扁方磕在青砖上,清脆一声响。安陵容弯腰扶她,指腹擦过那鎏金纹饰,果然在内侧摸到极小的刻痕。

"去取些沉水香灰来。"她望着宝鹃仓皇背影,将沾着香粉的帕子按在窗棂缝隙。明日皇帝循着香气驾临时,这帕子会像片枯叶般恰到好处地飘落御前。

尚寝局的太监抬着鎏金香炉来熏殿。安陵容瞥见炉中未燃尽的红萝炭,忽然掩口轻咳:"这炭气呛得人头疼,劳烦公公换成银丝炭罢。"说着将荷包塞进太监袖中,里头装着皇后赏给夏冬春的翡翠耳坠。

当夜皇帝翻牌子时,周宁海"不慎"打翻盛着绿头牌的漆盘。碎玉轩的牌子裂成两半,敬事房总管盯着延禧宫方向若有所思——西偏殿窗缝漏出的香气,竟与纯元皇后故衣上的熏香有七分相似。

安陵容倚着熏笼刺绣,针尖在帕子上勾出半朵海棠。宝鹃在门外与送炭的小太监低语,她故意将绣绷跌落在地。金剪刀砸在熏笼铜脚上,震得香灰簌簌而落,恰迷了那探头探脑的太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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