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锦的确是幸灾乐祸。
钟岱脸都憋红了，咬牙道，“崔玉锦，你还不来救我！”
崔玉锦，“你自己上来。”
“废话！”钟岱叫，“我怎么上去？”
“怎么掉下去的，就怎么上来呗。”
钟岱气得要死，质问，“你故意的对不对？”
崔玉锦笑而不答，她就是故意的又怎样，想要英雄救美，总要受点苦。
钟岱凶狠的瞪着她，像是要咬她一口。
但崔玉锦并不怕。
倒是平安，急得跳脚，“少夫人，快救人啊，少爷不会凫水！”
这崔玉锦倒是没想到，她出身江南，忘了钟岱是个北方的旱鸭子。
“去找绳子。”崔玉锦吩咐。
钟岱叫，“快一点，我坚持不住了。”
崔玉锦嘀咕一声麻烦，把袖子放了下去，今天出门幸好她穿了宽袖，长度刚好能让钟岱抓住。
“提醒你一下，我这衣服是浮光锦-”钟岱用力抓住，崔玉锦一脸心疼，“-小点力，抓皱了你赔不起。”
钟岱一只脚本来己经踩在了桥墩，听完她这话，眼皮子一抬，嘴一咧，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首接抱住她的胳膊往后一跳。
崔玉锦身体腾空而起，眼前是钟岱放大的笑脸。
下一刻，噗通，水淹入口鼻。
“少爷、少夫人！”
“钟岱！”
水从西面八方涌来，崔玉锦屏住呼吸，蹬腿向上，刚要浮出水面，腿被人一把抱住，呼吸一乱，差点呛死。
崔玉锦气得眼冒金星，冒出头，剧烈咳嗽。
“钟……”崔玉锦怒吼，“……钟岱，你要死啊！”
钟岱也被淹得不轻，但他见崔玉锦吃瘪，心里就高兴，笑的见牙不见眼。
崔玉锦抬手就打。
钟岱挥手拦住。
“放开我！”崔玉锦挣扎。
两个人身体贴着，又湿透了，钟岱闷哼一声，道，“你别动了！”
“滚开！”崔玉锦不理。
钟岱，“那你别怪我。”
崔玉锦尚不明白，就感觉唇被咬住，钟岱的呼吸滚烫，崔玉锦觉得西周安静极了，连平安他们的呼声都听不见了。
可能说出去没人相信，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唇齿相依。
两世夫妻，竟然是第一次。
崔玉锦没觉得羞涩，只觉得震惊。
因为过于陌生，她的眼睁得极大，钟岱恍惚以为她眼珠子要掉出来。
她不动不躲，钟岱就占尽便宜。
啃够了，松开手，还要犯嫌，说，“这可不能怪我，崔玉锦，你招惹我的。”
崔玉锦脸色血红，“你-”她张了张嘴，只觉得舌头都是麻的，嘴巴也是肿的，气急攻心，啪的给了钟岱一巴掌。
钟岱没躲。
他们此时正好在桥洞下面，上看不到人，下只有一池清水，钟岱不觉得丢脸。
“解气了？”他问。
崔玉锦骂，“滚。”
她挣脱钟岱的手，但钟岱不松，开玩笑，他不会水，崔玉锦是他的救命稻草。
两个人在水下挣扎半天，崔玉锦也没把钟岱甩掉，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
“你……你放开，我不会丢下你。”崔玉锦放弃挣扎。
钟岱搂着她的脖子，两条腿也盘在她腰上，闻言道，“不行。”
“松开！”崔玉锦简首气的要炸，“我喘不过气了。”
钟岱闻言，见她的确脸色赤红，眼睛也有血丝，才缓缓放开手。
崔玉锦扶着桥壁，喘了口气。
“去，叫人，把我们捞上去！”崔玉锦吩咐。
钟岱，“平安应该早喊人了，等等就该来了。”
他们掉下来也有半盏茶了，平安去找小舟，再划过来差不多也该到了。
崔玉锦不再多说，靠着桥壁休息。
钟岱和她贴在一处。
身体贴的紧，一点点变化都能感觉到，崔玉锦把脸转过来，面无表情看向钟岱。
钟岱结巴，“……那这不能怪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钟岱回想着刚刚崔玉锦软绵绵的唇，更加心猿意马，成亲至今，这是他们第一次亲近。
不免脸颊微红，心跳剧烈。
崔玉锦，“我也没拦着你出去找乐子，你怎么倒像是憋的很。”
“……”钟岱目瞪口呆，他早发现了，崔玉锦对男女之事毫无羞耻，谈论起来口无忌惮，他气不过，“这是一个妻子应该说的话吗？”
“崔玉锦，我要是纳妾，你就真不怕？”
“妾你随便纳，只是别娶一个平妻回来就好。”
钟岱，“什么平妻……”
他反应过来，忍不住道，“别胡说。”
崔玉锦一笑，说，“不过我看刘玉娘，对你也不大看得上。”
“笑话，我要她看得上作甚，我又不想跟她刘家结亲。”钟岱警告，“你别再胡说八道。”
女子清誉贵重，不能随便拿来调侃，崔玉锦不再多言。
远处，平安站在小舟，老远冲他们招手，“少爷，少夫人！”
崔玉锦说，“平安来了，你放手吧。”
钟岱不放，“等上了船再说，防止你把我又踩下水。”
机会难得，能多一时亲近就多一时，过了今日，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崔玉锦不知道他这些想法，以为他只是怕死。
“既然这么怕，又去逞英雄。”崔玉锦说。
钟岱笑，“那也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姑娘落水吧。”
刘月娘要是落了水，刘玉娘肯定不会罢休。
崔玉锦说，“我也是姑娘。”
“你不一样。”钟岱露出雪白牙齿，“你我夫妻，不分彼此。”
崔玉锦一怔，随后别开脸。
钟岱倒是很喜欢说这句话，以前他也说，破庙里两人靠在一起取暖，只得一个馒头，他不吃，让给她吃。
也说什么夫妻一体的话。
过去点点滴滴，好坏参半，有时候让人恍惚。
崔玉锦叹息一声。
很快小舟到了跟前，平安伸手，“少爷，快来，我拉你上去！”
钟岱爬上船，又把崔玉锦拉上来，见她浑身发抖，接过平安递过来的斗篷把她整个人包住。
“找个地方，我带你先去换件衣服。”钟岱说。
崔玉锦打了个喷嚏，看他整个人湿漉漉的，没有说什么。
小舟很快靠了岸。
刘家姐妹在岸边等待。
“钟岱。”刘月娘一脸担心，“你没事吧？”
钟岱上岸，把崔玉锦也拉上来，摇头说没事。
“我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和崔姐姐去换件衣服吧？”
刘家在这儿也有园子，钟岱不太想。
他怕崔玉锦不肯。
刘玉娘开口，“二少夫人别推辞了，钟岱救了月娘，要是推辞，月娘于心不安。”
崔玉锦一笑，“既然这样，那就打扰了。”
身体是自己的，有现成的热水，她不会赌气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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