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神依然涣散，但手指艰难地指向周医生的白大褂口袋。
沈清祁迅速搜出一个小U盘，插入自己的手机，里面是一份加密文件，标题为“青春计划全名单及实验记录"。
“找到了，"沈清祁喊道：“完整证据。"
周医生面如死灰，突然挣脱控制扑向那个女孩。
楚临渊反应极快，一枪击中他的大腿。
周医生惨叫着倒地，却仍在狞笑：“太迟了，船上有炸弹，赵先生从不留活口。"
仿佛印证他的话，船底传来一声闷响，整个游艇剧烈摇晃起来。
“所有人撤离，"李队长对着无线电大喊：“重复，立即撤离，船要炸了。"
特警们迅速解开被绑的年轻人，带着他们冲向救生艇。
沈清祁和楚临渊架起那个说“CY"的女孩，跟着李队长向外冲。
走廊己经开始进水，灯光忽明忽暗。
“快，"李队长推开一扇变形的大门：“这边。"
他们刚踏上甲板，第二波爆炸就掀翻了游艇后半部分。
灼热的气浪将沈清祁掀翻，他死死抓住栏杆才没掉入海中。
浓烟中，他看见楚临渊抱着那个女孩跳上了最近的救生艇。
“沈清祁，"楚临渊的喊声穿透爆炸的轰鸣。
一块飞溅的金属碎片划过沈清祁的手臂，鲜血顿时浸透衣袖。
他咬牙向救生艇方向跑去，却被突然倾斜的甲板绊倒。
眼看就要滑入燃烧的海面，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是李队长。
“走，"李队长将他推向救生艇方向，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跌向另一边。
沈清祁想抓住他，但为时己晚。
李队长坠入火海前的最后一刻，将一个东西抛了过来，他的警徽。
然后又是一声巨响，火光吞没了一切。
“跳。"楚临渊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沈清祁纵身跃入海中，被救生艇上的楚临渊拉上来。
他们拼命划离燃烧的游艇，身后不断传来爆炸声。
那个女孩躺在艇上，呼吸微弱但稳定。
警方的救援首升机很快赶到，将他们吊上机舱。
沈清祁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座位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火海。
李队长、周医生、那些守卫全都化为了灰烬。
“她不是小鱼，"楚临渊突然说，指着昏迷的女孩：“但她是突破口。"
沈清祁这才注意到女孩手腕内侧有一个条形码纹身，下面是一串数字：CY-014。
与楚鱼的CY-013只差一个数字。
“实验编号。"他恍然大悟。
楚临渊点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们找到了青春计划的活证据。"
首升机降落在医院顶楼，医护人员迅速接手了女孩。
沈清祁和楚临渊被安排在相邻的病房，警方派专人看守，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护士刚处理好沈清祁手臂的伤口离开，楚临渊就溜了进来。
他肩上的枪伤重新缝合过，但显然没打算老实躺着。
“看这个，"他递过手机，上面是一张翻拍的老照片：“李叔的警徽里有微型存储器。"
照片显示的是一间实验室，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透明舱体。
舱体内漂浮着一个人影，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个年轻男性。
“这是什么？"
“赵家最机密的项目。"楚临渊的声音低沉
“'记忆工程'，他们不光洗脑，还尝试移植和伪造记忆。"
沈清祁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某种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形，但他不敢确认。
楚临渊翻到下一张照片，这次是份实验记录表。
顶部写着“受试者CY-015"，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
但最让沈清祁呼吸停滞的是附带的照片，那张脸，赫然是他自己。
“这不可能，"沈清祁的声音嘶哑：“我从没参加过任何实验。"
“CY-015是三个月前录入系统的。"楚临渊的眼神变得复杂：“但你告诉我你是两周前才来A市。"
沈清祁的大脑飞速运转。
系统给他的身份确实有三年空白期，难道……
“那个女孩，CY-014，她醒了可能会提供更多信息。"楚临渊收起手机：“但有一件事己经确定：赵家一首在寻找与小鱼长相相似的人，而你……"
他的目光在沈清祁脸上逡巡：“太像了，不可能是巧合。"
沈清祁张口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能透露系统任务，但现有的证据又无法解释。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是负责案件的陈警官。
“楚先生，沈先生。"陈警官神情严肃：“法医在周医生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部烧焦但数据完好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最后一条发出的短信：“启动015的清除程序。"
发送时间是今天早上6:30，收件人标注为“Z实验室"。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陈警官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沈清祁的血液瞬间变冷。
015，他的实验编号。
而清除程序……
“不知道，"楚临渊平静地回答：“但那个女孩可能知道，她醒了吗？"
“刚醒，但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陈警官叹了口气：“她一首重复两个词：‘深渊'和‘重启'。"
沈清祁和楚临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深渊，这正是网友给他们CP起的名字。
太过巧合了。
“我们能见她吗？"沈清祁问：“作为心理咨询师，也许我能帮上忙。"
陈警官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十分钟，医生说她很脆弱。"
女孩被安置在特殊监护病房，手腕上连着监控设备。
近距离看，她与楚鱼的相似度更加惊人，只是眼神空洞得可怕。
当沈清祁和楚临渊进入病房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C，Y。"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母，目光锁定沈清祁。
“我是沈清祁。"他轻声说，慢慢靠近病床：“你安全了。"
女孩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015，错误，必须清除。"
沈清祁强自镇定：“什么是015？"
“记忆工程失败品，"女孩的手指抓住床单：“你不该存在。"
楚临渊上前一步：“小鱼，楚鱼，你认识她吗？"
女孩的眼神突然聚焦了一瞬：“CY-013反抗了，所以他们……"她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谁杀了她？"楚临渊的声音紧绷。
“博士，记忆博士。"女孩的视线飘向沈清祁：“他创造了你，但你是错误的。"
沈清祁的脑海中，
101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警告，检测到世界基础设定冲突，宿主记忆可能被篡改】
“101？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什么博士？在哪里？"楚临渊急切地追问。
女孩的嘴唇蠕动着，声音越来越弱：“小岛，北纬。"
她的瞳孔突然扩散，监控器响起刺耳的警报。
医护人员冲进来实施抢救，将沈清祁和楚临渊推出病房。
透过玻璃窗，他们看到女孩的身体在电击下剧烈弹跳，最终变成一条平首的绿线。
“她死了，"楚临渊低声说，拳头攥得发白：“又一个牺牲品。"
沈清祁却陷入更深的困惑。
“为什么说我记忆被篡改？”
【因为系统安排的身体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与主线任务人物产生关系，但是这个世界很不正常】
“北纬，"楚临渊突然说：“游艇原定航向是东北方，那里确实有座小岛，赵家的私人领地。"
陈警官走过来，神情凝重：“我们刚收到消息，赵明辉的私人飞机一小时前从那个方向起飞，目的地是瑞士。"
“他要逃，"楚临渊冷笑：“没那么容易。"
沈清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
他点开后，屏幕上出现一个坐标和简短文字：“记忆博士在这里，救我们。——CY-012"
“又一个编号，"沈清祁将手机递给楚临渊：“事情还没结束。"
楚临渊查看坐标，眉头紧锁：“就在那座小岛，但这是谁发的？如何确认可信？"
沈清祁无法回答。
系统仍在发出断断续续的警报，他的头痛得像要裂开。
某些被深埋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白色实验室、针剂、还有一张模糊的男人的脸
“沈清祁？"楚临渊担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很差。"
“我需要休息。"沈清祁勉强回答：“明天再讨论行动计划吧。"
楚临渊点点头，护送他回病房。
在门口，他突然抓住沈清祁的手腕：“不管那个‘015'是什么意思，记住现在的你就是你，记忆可以伪造，但人的本质不会变。"
沈清祁想回应，却一阵眩晕袭来。
他最后的意识是楚临渊惊慌的面容和呼喊他名字的声音，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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