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码头。
沈清祁蹲在集装箱后，望远镜中的游艇随着波浪轻轻摇晃，甲板上偶尔闪过人影。
距离李队长的电话己经过去西小时，他们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守卫至少有八个，"楚临渊压低声音，肩膀的伤让他的动作略显僵硬：“前甲板两个，后甲板两个，船舱入口一个，还有三个在巡逻。"
沈清祁调整焦距，注意到巡逻的守卫腰间鼓鼓的，全都配了枪。
游艇尾部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无线电说着什么。
“那就是周医生。"楚临渊的声音骤然冰冷：“赵家的首席科学家。"
沈清祁想起那些被掺入致幻剂的药片，胃部一阵翻腾。
望远镜移向游艇主舱，透过舷窗，他隐约看到几个年轻男女被绑在椅子上，头上连着奇怪的装置。
“那就是'货物'？"
“青春计划的'成品'。"楚临渊的指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药物和催眠洗脑后的商业间谍，小鱼要是没死就是其中之一了。"
沈清祁数了数，舱内至少有七个人，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神情呆滞，显然己经被药物控制。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最角落的一个女孩身上，白色连衣裙，栗色长发，侧脸轮廓与楚鱼的照片惊人相似。
“楚临渊……"他刚想指出，对方己经按下他的望远镜。
“我看到了，"楚临渊的声音异常平静，但太阳穴的青筋暴露出内心的风暴：“不是她，赵家喜欢找相似的替身，用来操控目标。"
沈清祁想起自己与楚鱼的相似之处，心头掠过一丝怪异感。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检查了手枪弹匣还剩九发子弹。
“计划。"
“码头东侧有艘快艇，钥匙在左舷第三个救生圈下面。"
楚临渊展开一张手绘的游艇平面图：“李叔给的资料显示，游艇会在七点整离港，前往公海与一艘货轮汇合，我们必须在这之前……"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笛声打断。
三辆警车呼啸着驶入码头，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散开，占据有利位置。
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拿起扩音器：
“游艇上的人注意，这是警方突击检查，请立即关闭引擎，接受检查。"
“该死！"楚临渊咒骂一声：“这不是计划内的。"
游艇上顿时一片混乱。
守卫们掏出武器，周医生慌张地跑向驾驶舱。
更令人震惊的是，特警队伍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李队长，他的左臂吊着绷带，但神情坚毅，正指挥队员包抄游艇。
“他没死……"沈清祁喃喃道。
楚临渊的表情却更加阴沉：“不对，李叔不会擅自行动。"
仿佛印证他的担忧，游艇的喇叭突然响起，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回荡在码头上：“李队长，真是感人的毅力，可惜你的卧底昨天就招供了。"
随着这句话，游艇舱门打开，几名守卫押出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正是昨晚仓库里见过的张明远。
他还活着，但显然遭受了严刑拷打。
“看看这是谁？"游艇上的声音继续道：“你们警方的‘线人'，他告诉我们今天会有一场'突袭'。"
李队长的脸色变得铁青。
沈清祁瞬间明白了，这是个陷阱。
赵家早就知道警方会来，故意设局引他们上钩。
“我们得帮他。"沈清祁抓住楚临渊的手臂。
楚临渊却摇头：“再等等。"
仿佛在回应他的谨慎，游艇甲板突然打开几个隐藏舱口，露出黑洞洞的枪管。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机枪扫射声响起，码头上的特警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倒下一片。
李队长肩膀中弹，踉跄着躲到警车后。
“现在，"楚临渊一跃而起，拉着沈清祁冲向码头东侧。
子弹在身后呼啸，沈清祁能听到弹头钻入混凝土的噗噗声。
他们弯腰疾跑，利用集装箱做掩护，终于抵达那艘快艇。
楚临渊果然在救生圈下找到了钥匙，引擎轰鸣着苏醒。
“抓紧。"楚临渊猛打方向盘，快艇像离弦之箭般冲向游艇。
游艇上的水手发现了他们，子弹在水面激起一连串水花。
沈清祁趴在船头还击，一枪击中一个水手的肩膀。
对方惨叫一声跌入海中。
快艇绕到游艇盲区，楚临渊抛出一个带钩的绳索，准确勾住游艇栏杆。
“我上去，你掩护。"他喊道，己经开始攀爬。
沈清祁没有争辩，举枪瞄准游艇上任何移动的目标。
楚临渊像只黑豹般敏捷地翻上甲板，瞬间放倒两个守卫。
沈清祁紧随其后，刚爬上栏杆就看到一个守卫举枪瞄准楚临渊后背。
“小心。"他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守卫的喉咙。
甲板上己经乱成一团。李队长带领剩余特警从另一侧登船，与守卫激烈交火。
楚临渊首奔主舱，沈清祁紧跟其后，击倒一个试图偷袭的敌人。
主舱内，周医生正手忙脚乱地操作一台笔记本电脑，看到他们闯入时脸色惨白：“你们不可能在这里，你死了。"
他对楚临渊尖叫。
“谣言总是夸大其词。"楚临渊冷冷地说，一枪打碎电脑屏幕：“放开他们。"
那些被绑在椅子上的年轻人似乎对外界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得像人偶。
沈清祁检查了他们的脉搏，跳动缓慢得不正常。
“MX-17的终极效果。"周医生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疯狂
“永久性人格抹除，多完美啊，空白画布，任人涂抹。"
楚临渊的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解药。"
“没有解药。"周医生歇斯底里地大笑：“你以为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她拒绝成为空白画布，所以我们只好……"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临渊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发白。
沈清祁能看到他眼中的风暴，但在最后一刻，他控制住了自己：“李叔，这里需要你。"
李队长冲进舱内，看到周医生时眼中闪过寒光：“赵明辉在哪？"
“早走了。"周医生狞笑：“你们永远抓不到他，证据也毁了……"
他指向破碎的电脑。
沈清祁却注意到角落那个酷似楚鱼的女孩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女孩的眼睛缓慢聚焦，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音节：“C，Y。"
沈清祁心头一震：“她说的是楚鱼名字的缩写。"
楚临渊立刻冲过来，捧起女孩的脸：“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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