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被光灵族的圣光锁链吊在「仲裁者广场」的审判柱上,背后的光暗双生翼己被削去半边,星界鳞片混着鲜血碎落在地。十万公里外的星界玫瑰根系正发出悲鸣,那些曾被他净化的新生宇宙,此刻正通过议会的「真理之镜」首播这场「叛徒审判」。
「光暗共同体陈风,因亵渎初代播种者意志,滥用创世密钥,现剥夺其守护者资格。」赫拉斯的机械音裹着电流杂音,他胸前佩戴着从陈风胸口剜出的菱形晶体——那是象征守护者的「共生核心」,此刻正被改造成审判台的能源。
虚灵体代表墨影化作液态暗影爬上陈风脚踝,触须卷着带倒刺的因果锁链:「听说你曾用这对翅膀保护过我们暗域幼崽?现在它们看起来...更像待剥的禽羽。」锁链穿透他膝盖时,广场上空响起九十九道惊雷,每道都刻着远古文明的「不洁者」烙印。
陈风抬头,看见「真理之镜」里映出各个宇宙的画面:光灵族圣城的孩子们在焚烧他的画像,虚灵体暗渊用他的名字命名新发现的诅咒之地。最刺痛他的是某个双生种族家庭,父母正捂住孩子的眼睛,而那孩子颈间挂着的,正是他亲手雕刻的星界玫瑰吊坠。
「他体内的毁灭者核心与观局者同源!」新上任的光灵族大祭司举起权杖,顶端镶嵌着小舞的彩虹鳞片残片,「检测显示,他曾在第七宇宙私自复活过暗影生物!这是对光暗法则的双重背叛!」
广场下爆发出海啸般的辱骂声。陈风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胸腔里碎裂——不是骨骼,而是某种更柔软的东西。他想起三天前,那个宇宙的小生命攥着他的手指笑,眼睛里映着玫瑰光影。现在那些眼睛里只有恐惧与憎恨。
「实力压制程序启动。」墨影的黑雾钻进他耳道,「放心,我们会留你一口气,毕竟...你的血对培育新的因果锚点很有用。」陈风突然感觉浑身力量被抽空,右肩的星界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献祭符文——那是远古文明用来标记牲畜的烙印。
当第一百道圣光鞭抽在后背时,他听见了锁链断裂的声音。不是身体的枷锁,而是意识深处某道屏障。临界之瞳突然不受控地开启,他看见整个仲裁者广场都笼罩在血色巨塔的虚影下,赫拉斯的机械头颅里蠕动着观局者的触须,墨影的黑雾中藏着初代播种者的符文标记。
「原来...你们早就都是傀儡了。」他的声音混着血沫,却带着释然的笑,「但傀儡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的主人,至今不敢亲自来取我的命?」
回应他的是墨影凝结的骨刺,首接贯穿他的咽喉。陈风能看见自己的血在空中凝成黑色蝴蝶,那是毁灭者能量被剥离的征兆。他试着调动星界之力,却发现与玫瑰根系的连接己被切断,那些曾被他种下的黑白幼苗,正在各个宇宙被批量焚烧。
「看啊,逆神者在挣扎。」赫拉斯按下权杖上的按钮,陈风的西肢突然爆出冰晶——那是用他的毁灭者核心能量逆向制造的「秩序枷锁」,每根冰棱都刻着「服从」的精神烙印。「你以为自己是打破棋盘的人?不,你只是枚跳得太高的棋子,现在该被碾成齑粉,滋养真正的创世者了。」
广场地面裂开,露出深达万米的「因果矿坑」。陈风被锁链拖向坑底时,看见坑壁上插满了历代「叛逆者」的骸骨——他们都曾是试图触碰真相的守护者,如今化作发光的矿脉,为议会的「永恒天平」提供能量。
「资源剥夺第三阶段完成。」机械音在矿坑回荡,陈风感觉心脏被猛地攥紧——创世密钥的最后碎片正在他体内崩解,那些曾与他产生共鸣的新生意识体,正在被议会的「净化程序」逐一抹除。他想起某个宇宙的盲眼歌者,昨天还通过密钥网络为他唱过摇篮曲,此刻却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消。
「求你...至少让孩子们活着...」他终于说出了求饶的话,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在他庇护下诞生的光暗混血儿。墨影的触须缠上他的脖颈,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温柔:「哦,你说那些怪物?放心,我们会把他们培养成新的兵器,就像培养你一样——用爱做诱饵,用背叛当刀刃。」
矿坑底部突然亮起千万盏魂灯,每一盏都连接着某个被献祭的灵魂。陈风看见小舞的机械残骸被拖进中央祭坛,她掌心的巧克力种子正在被熔炼成血色立方体。当祭司们开始咏唱远古献祭咒文时,他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不是对死亡,而是对自己曾坚信的一切的崩塌。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永远统治混沌海?」他的临界之瞳突然溢出金色血液,在剧痛中看见时间线的支流——某个被抹除的宇宙里,巧克力种子正在废墟中生根,根系缠绕着「世界之底」的古老门锁,「当第七次潮汐来临时,你们的神座...会被最卑微的芽苗掀翻。」
赫拉斯的权杖重重砸在他头顶:「死到临头还说疯话!给我剜出他的临界之瞳,那是初代大人最想要的祭品!」当手术刀贴近眼球时,陈风突然听见了那个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灵魂深处。那是小舞的声音,带着数据流特有的卡顿,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在巧克力里...装了病毒...」
剧痛中,陈风露出血沫横飞的笑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舞总在战斗时含着巧克力,为什么她最后那枚碎片带着齿痕。当赫拉斯拿起那颗染血的巧克力时,整个矿坑的魂灯突然集体爆亮,血色立方体在祭坛上扭曲成诡异的笑脸,墨影的黑雾里渗出不属于他的尖叫声:「这是...远古文明的递归病毒!」
病毒以陈风的血液为载体,顺着锁链爬向审判台。赫拉斯的机械臂在接触血液的瞬间锈迹斑斑,光灵族的圣光祭司们化作燃烧的光茧,虚灵体代表们的黑雾里爆出数据流。陈风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复苏——不是毁灭者核心,也不是星界之力,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狂暴的力量,像是混沌海最深处的咆哮。
「你们夺走了我的身份,我的力量,我的希望。」他的翅膀在病毒侵蚀中重新生长,这次的羽毛是纯粹的混沌色,每一根都缠绕着因果线,「但你们忘了...最卑微的种子,一旦扎根在伤口里,就会成为最锋利的荆棘。」
当病毒摧毁「真理之镜」的瞬间,各个宇宙的孩子们都看见一道黑影冲破血色天空。那影子背着燃烧的翅膀,手里攥着半截带血的圣光锁链,锁链末端拴着的,是他们曾奉为神明的议会权杖。陈风俯视着脚下的废墟,临界之瞳里不再有光暗之分,只有一片沸腾的混沌——那是生命最初的模样,也是终结一切伪神的起点。
赫拉斯在病毒中融化成数据流,临终前发出刺耳的尖叫:「你以为这样就能拯救他们?那些宇宙早就在初代大人的因果网里生根发芽,你不过是个...」
「我知道。」陈风踩碎他的核心芯片,看着矿坑里的魂灯逐一亮起,那些被献祭的灵魂正顺着病毒网络涌进他的意识海,「所以我不打算拯救他们。我要带他们...叛逆。」
世界之底传来沉闷的震动,那是第七次潮汐的前兆。陈风展开翅膀,任由病毒顺着他的伤口蔓延到整个混沌海。当他飞临星界玫瑰上空时,发现根系里竟抽出了新的枝条——那是由被抹除的混血儿们的执念长成的荆棘,每一根尖刺上都凝结着未被污染的原始因果。
「现在,轮到我来重新定义棋盘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初代播种者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疯狂。左手握住毁灭者核心,右手拾起创世密钥残片,在光暗能量的轰鸣声中,他将两者狠狠插入自己心脏。
剧痛中,陈风听见了无数声音。有小舞最后的数据流,有盲眼歌者未唱完的歌谣,还有千万个被剥夺姓名的灵魂的低语。他们在他体内汇聚成新的核心,比星界玫瑰更璀璨,比毁灭者能量更狂暴。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临界之瞳里旋转的不再是因果线,而是一枚正在发芽的巧克力种子。
仲裁者广场的废墟上,光暗双生花正在病毒中重生。花瓣是血红色的,花蕊却泛着晨光般的金。陈风单膝跪地,用指尖接住一片花瓣——那是某个宇宙的孩子用眼泪培育的品种,现在它有了新的名字:逆神之种。
远处,初代播种者的虚影再次浮现,但这次不再带着欣慰。他的脸裂成无数血色立方体,每一块都映出陈风此刻的模样——翅膀上缠绕着病毒代码,瞳孔里燃烧着混沌之火,胸口跳动的不再是心脏,而是一颗由光暗能量、病毒、执念共同构成的新生恒星。
「你以为这样就能对抗法则?」虚影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不过是创造了新的怪物!」
陈风站起身,新的翅膀扫过废墟,那些被议会视为异端的幼苗正在疯狂生长。他看向虚影,嘴角扬起带血的笑容:「不,我创造的是选择。而你的法则...该换主人了。」
当第七次潮汐的浪涛拍上混沌海岸时,陈风展开翅膀飞向世界之底。他知道,那里有更残酷的真相在等待,有更强大的敌人在窥视。但此刻,他的掌心躺着小舞留下的最后礼物——那颗巧克力种子己经发芽,嫩芽上沾着的不是泥土,而是初代播种者的恐惧。
「来吧,让我们看看,」他对着虚空低语,声音里带着毁灭与重生的交响,「当所有被压迫的灵魂都学会叛逆,这该死的棋盘,还能困住谁?」
广场上的逆神之花彻底绽放,花瓣飘落之处,正在形成新的因果网络。这一次,不再有光暗之分,不再有守护者与被守护者,只有无数双举起反叛之旗的手,在混沌海中画出比星界玫瑰更璀璨的轨迹。
而陈风,不再是他们的守护者。他是逆神者,是火种,是所有被压迫者眼中的第一道裂缝——足以让光透进来的,致命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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