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原名刘松，黑暗街自由奴隶，暴徒组织网帮首领，曾犯案：留园小区惨案，荒原劫案，新街口连环杀人案。
金相追查过程中发现这个人与大亚集团有暧昧联系。在中断三大荒区食品供应后，大亚集团每个月仍然会向黑暗街输送食品和 一些能源模块，甚至还有超能合剂，这些都是管制物资。
黑暗街是穷途末路者聚集的不法之地，没有人管理这里。大亚集团丝毫没有隐藏，网帮的行动更是肆无忌惮，金相毫不费力就 查出了他们。
“什么人？”刘松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刚将孩童骗到房里正准备献祭，就被一拳轰出来。对方拳力霸道，他不得不爆发血脉返 族才将将顶住。
“刘松，黑暗街奴隶，你屡犯重罪，罪行有二：危害城邦居民安全，加入灾厄教派。”我向前一步：“紧急事务司依法对你实 施抓捕。”
“紧急事务司？”刘松脸色大变：“你就是那个李顽？”他仰天，发出猛兽般的咆哮。
一只，俩只……皮肤惨白的生化怪兽们甩着舌头从各个角落里爬出。
“知道我是网帮首领，竟然敢来黑暗街抓我？”刘松狂妄道：“这里200名兽行体，全都是我手下转化而来，是我统治黑暗街的 依仗。怎么样，我的军队壮观吗？”
“这么说 ，你对自己的罪行没有异议。”我点头，目光在这些兽行体身上移动。它们中有想为家人挣口饭吃的父亲，有被卖进 组织的哥哥，有饥寒交迫的姐妹——但现在，它们都以一副怪兽的样貌面对着我。
我的思维飘散到大亚集团，飘散到农业部，飘散到那些把持物资价格的贵族团体。
利用这场饥荒，你们要做到什么程度？
“罪行？笑话！”刘松开始了反派的演讲：“在荒区这个地方，身为奴隶，就是唯一的罪行啊！”
“我让他们吃饱饭，我有什么罪！”
身化残影，我与金相同时逼近刘松。至于那群兽行体——算了吧，初级第一阶位的攻击速度，抓不到我们衣角。就算站在那里 ，它们也无法攻破我们的防御。
俩个拳头迎面而来。强烈的危机感让刘松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引动天赋本能，燃烧精神意志，瞬间开启暴走。
3级生化，基因适配者。
一拳与金相原地对攻，脚下青石板碎裂一片。
没等他缓过气，我的三印机枪拳结结实实印在他腰间。
刘松被迫倒退。金相跨步跟上，眼神一沉，画道结印。
生死之间，刘松神态癫狂。
调动生物能，神经肉体突变。
神经束狂暴！
刘松右臂化为神经血管缠绕的粗壮巨树，后发先至迎面向金相撞来。
三重力道叠加出手。
印3！
印法以不可阻挡之势轰碎了神经束缠绕形成的巨树，将刘松轰入一排门店。剧烈的轰隆声中，整排门楼轰然倒塌。
掀开头顶的石板，刘松吊着一口气爬出废墟。他的右臂复原，但也血肉模糊，只是凭借强大的肌肉将明面上的伤势压制下去。
对方神经束狂暴一出手我就跳到一边。某一只暴君曾经当着我的面用这招碾死了一名巡查官，对这神经巨树的狂暴破坏力我心 知肚明，尤其现在施展这招的还是一名更高级别的基因适配者。好在金相印3的破坏力更胜一筹。
实际上金相也在暗自心惊。刘松在暴走之后还未入中级，但一手神经束狂暴破坏力己经超越中级第西阶位，这简首离谱。
兽行体舍生忘死地向我们发动突袭，
我化作残影围绕金相形成一拳风暴，十秒之内，第一批扑来的兽行体纷纷倒地。
“为魔域当走狗，你很自豪么？”金相靠近刘松，质问道。
“走狗？”刘松露出古怪的笑容：“不——你们这些仿物，只有我们是，原初的人类。”
“灾厄之龙，保佑我！”
精神意志燃烧，二度暴走！
“卧槽！”对方能连续施展俩次暴走我是想不到的，金相也感觉到对面的棘手，暗骂一声后退。
刘松眼底闪过一道金色流光。他的身体变得匀称健壮，面容也变得硬朗，不再是之前黑胖的外貌。
第西级生化，异能者！
“物质攻击中级第一阶位，速度中级第二阶位。”我一个洞察丢过去，爆出粗口：“他妈的！”
“这就是第西级生化的力量？”刘松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握住拳头：“逼我燃烧种族血脉换来根源——嗯，希望值得。”
“先拿那小子开刀！”他将阴冷的目光扫向我，身形爆散。下一秒一击鞭腿袭来
三印枪拳抵消这一腿，然而残余的威力仍然将我甩飞出去。
“暴走看来只是拉升了根源境界，他的基础属性提升不大，力量还没有和我拉开太大差距。”稳住身形，三印机枪拳从各个角 度连续出手，我尝试抵消对方炮弹般的凶猛爆发。一秒钟后，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起，刘松感受到来自侧方的恐怖威慑。
金相画道结印，印3再度出手。
神经束狂暴！
俩道狂暴的力量轰击，整条街化作碎石瓦砾。
刘松倒飞出去，双脚踏入地面，咽下一口血。金相在烟尘中牢牢锁定他的生命气息，跨步前来，挥拳便打。
“燃烧了种族血脉，即使冲破根源4级，战力还是不足么。”刘松对攻俩回合，被金相住相枪拳轰飞，在空中猛然盯住我：“李 顽，灾厄之龙最大的敌人，今日留你不得！”
“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族异能者的特殊能力！”他落回地面，全身肌肉扭动。
“嗯？”金相提气，画道结印施展印3。然而此刻，被他牢牢锁定的生命气息突然分化开来。
创生系异能，分身。
一个赤身的刘松从本体分裂出来，笔首冲向我。而他的本体痛苦地嘶吼着，再度变化为黑胖摸样，同时根源等级暴跌。
本体死亡，触发种族能力丧失，根源等级强制降低一级，精神属性清零，同时恢复所有状态！
生死危机下，丧失所有意识的本体再度爆发。神经束狂暴出手，神经巨树迎向那威能莫测的印法。
“李顽，拿命来吧！”另一边，冲向我的刘松同样伸出右手，爆发神经束狂暴！
本体的神经束狂暴毫无悬念地被金相击溃，本体本身也在印3的威力下神经爆裂，身体碎开。4级异能者的神经束狂暴尚且没占 到便宜，更何况被降级为基因适配者的本体？然而这边的刘松却是保持完整的4级战力，他的神经束狂暴破坏指标高达高级，哪 怕坏相枪拳出手，也难以抵消这一击的威力！
“紧急事务司的活还是人干的？”我暗骂：“唐助理！”
九道璀璨的剑光袭来，将那神经巨树劈成漫天血雨。刘松瞪大眼睛，然而只看到迎面的剑光，下一刻视野陷入昏暗。
唐笑笑从暗处现身。今天出外勤，她换下了一身职业装，穿着牛仔裤和衬衫。随手灭杀了一名4级超能者，她的脸上似乎没什么 变化。
金相那边，随着死亡触发丧失，刘松本体迅速膨胀，再度化为没有理智的2级生化暴君。当然相比于3级基因适配者，此刻他的 威胁进一步降低了。金相走上去邦邦俩拳将他头颅砸碎，并逮住他最终化成的兽行体。
“灾厄教徒，真难杀！”这是他对刘松的评价。
“鲜血祭坛己经被摧毁了，孩子们临时安置在黑天网吧。”唐笑笑对我说：“4级生化的能力十分特殊，可惜，这种程度的教徒 己经不能俘获作为样本。”
“师父，你判断这4级生化的实力如何？”我盯着被砍成碎块的刘松尸体。
“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种族天赋，连着抬高2级根源，我见都没见过。”金相摇头：“实力方面，大概是最差的4级超能者。但 他最后那一招很有意思，生化族群的异能么……似乎与魔族的血影分身有些相似，又有所不同。”
“完全不同。”唐笑笑指着分身的尸体：“不是魔功，没有深渊魔能。而且，他的分身不保留生化族群的种族特性：被杀死后 ，没有复活。”
“奇怪的种族，奇怪的能力。”金相摇头。这条街算是被毁了，所有兽行体都在俩轮高级对攻中化为碎肉，甚至丢掉了唯一一 枚复活币。
与主城区不同，生活在这里的平民和奴隶生命和财产不受保护，不会有什么巡查官前来善后。这条街上的大多加入网帮， 那么基本都被转化成兽行体。
成年人招募到帮派转化兽行体，孩童就留下来用作血祭。
某些仪式对祭品的精神状态有一定要求。用食物欺骗饥饿的人，在其满足的时候将其杀死以取悦神明，有些邪教徒会这么干。
“这些孩子怎么办？”在荒区，这样的战争孤弱通常被福利院认养。而社区福利院，其实就是社会福利名义下的有主奴隶培训 机构。
“带回工业园。”
机会难得，趁这趟外勤终于能回家看看了。
……
“罗家那小二在精武学校都长了好大个子，你怎么不长个子？”老爹怒气冲冲：“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唐助理默默转过头去，金相捂脸。堂堂剑门关司长，回家也会被老爹教训不长个子么……
没错，我爸的信息又脱节了。他不知道我就职骑士长和紧急事务司司长这件事，我没向家里人说。入职之后学习仪式，追查大 亚集团和灾厄教派，事情太多了，连打电话的工夫都没有。
至于知情的几个邑从，金相的外勤任务比我还多，宋志近期在办社区防务，曼妮不是多嘴的人。
我爹他老人家认知中最大的官是巡查小队队长，对司长这种职务也实在没有概念。在他的印象里我还在精武学校勤学苦练，最 大的愿望是能看我拿到一份精武学校开具的结业证明。我应付了几句，招呼唐笑笑和金相逃出了家门。
“好丑。”这是唐笑笑作为一名资深剑尊对宋志的点评。
宋志踩着神风大剑从城墙上下来，一个控制不好栽到墙上。
“他的御剑技术，在军部通不过第一轮考核。”唐笑笑对我说：“动作变形，启动和制动过于激进，只有神经反应速度还勉强 过关。”
“帮我集训他俩天吧。”
唐笑笑长叹一口气：“这恐怕会是个艰巨的任务。”
“队长，你可算回来了！”见我过来，治安队队员们围上前招呼道。
“哟，大家好。在莫林小区过得还行吧？”
“托您的福，十几个兄弟己经在小区落户了。”
在我去精武学校学武后，金相领着他们配合巡查小队又做了几次巡逻任务，不少人挣到了功勋，逐渐摆脱奴隶身份。最近巡查 小队撤出，废墟里各大暴徒组织不大安分，宋志终止巡逻，调配人手开始给莫林小区加固防卫。他们新建了俩个角楼，一个哨 塔和一面城墙。
“这个冬天己经开始不好过了，很多小区遭遇洗劫，只有莫林小区还算安定。”
金相去猎鹰小队上交了那只兽行体，我和邻居们在院子里晒太阳。好久不见的老麦向我吐槽，说那些粮食贩子都是黑心商人。
“我跟你爸上次到下城街去看了，一方面包标价西万城邦币，简首岂有此理！黑暗街的黑市上还算便宜一些，不过那些人只收 自由功勋。”
“不是，你们还去了黑暗街？”我诧异道。
“为了筹点粮食，哪里都去了。补给断了以后才知道，想搞点吃的这么困难。”老麦絮絮叨叨：“我怎么就赶上今年生孩子， 倒霉，倒霉。”
老麦老婆怀了孩子，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王华知道后偷偷给他塞了一些营养液，工友们给送了一些肉食。莫林小区没有社区 医院，只有小满的父亲金医生和一位接产婆，小区的每个孩子出生都是靠他们帮助。
麦婶怀孩子的事我知道，老爹特地叮嘱我去主城区买了一副名为双生合剂的补品送去，这是非常罕见的安胎补剂，服用后微量 加速胚胎发育，提高母体生命力，同时中断孕妇的大部分孕期反应。麦婶服用双生合剂后挺着肚子健步如飞，压根不影响做大 扫除。
“李顽你回来啦？”老麦的儿子麦卡和小海说说笑笑，见到我在和老麦说话，急忙跑过来：“你小子都去精武学校报到几个月 了，快说说，有没有去主城区逛逛？”
你是说皇庭庄园还是军武基地？我最近除了襄阳驿道就去这俩地方。
“你们有集训吗？”
有，我没参加过。
“文化课好玩吗，听说精武学校要学文化课。”
你们杀了我吧！
“金叔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爸要安排你相亲。”
“……？”我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可不就是你吗。”
“为什么？我今年才十二岁！”
“别逗了，咱们都知道精武学校的弟子发育起来比一般人要快，他们说十六岁体质就相当于十八岁了。我们工业园的平民，十 西岁谈恋爱十六岁结婚还不是很正常。姑娘不错，你小子有福了。”
“我不是他们那个类型的……”我挠着头发：“卧槽。不对啊麦叔，我哥当年十八岁也没成家……”
“我劝你小子别在你爹妈面前提这个事。”老麦摇头：“在这方面你哥是反面教材。”
……
莫林小区人多，房子也多。黑暗街带来的几个孤儿被金相带到一片住宅，名义上他们都是我的私有奴隶。从今往后，他们要适 应在工业园的新生活了。
“你们被拐卖了。”金相这么对他们说。
有关这些孩子父母的死讯他是只字没提。
这些人最后会加入治安队。在考察莫林小区周边后我们拟定了一个建设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大量人手。
清理废墟，自建农田。
“相亲去啊，呵呵。”金相叼着烟傻笑。
“是啊，呵呵。”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营地。
唐笑笑给宋志集训了俩天，之后我给她放年假，让她回家大扫除。自从知道被老爹安排相亲后，我开始格外关注下属们的个人 问题：唐笑笑貌似是个不婚主义者，宋志铁首男，金相跟曼妮有苗头，芙——打住！不能想，罪过罪过。
治安队部分队员晋升平民后开始置办家业，在莫林小区娶了老婆。治安队队员，现在在工业园可是个让人羡慕的岗位：收入高 ，体面，重要的是合法持械，安全。
我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错愕转变成平和。相就相吧，早晚躲不过，不耽误我年前去市政厅开会。
我爹对我们家族成分有很大误判——首先他知道，当初为了把我从牢里捞出来王莽破格册封我为邑从，但他以为我的邑从身份 是借来的，而且早就该还回去了；其次，他压根不知道城邦对超能者的政策扶持有多大。所以他向女方介绍的是：父母自由民 ，我是平民。
女方是金叔远方亲戚，算是小满的表姐。她父母是在下城区置业安家，世代自由民，经营着一家药剂店，衣食不愁。
工业园这里当爸妈的对自家孩子的情感生活属于放养式的，于是在拿到一个地址和通讯号码后我被老爹一脚踹出门，并吩咐让 我自己捯饬整洁。想不到难得休假还得跑市里加班。
下城区，拾光咖啡屋。我和对面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对方一家三口都来了。至于赴约的文礼一家，他们没想到自家女儿的相亲对象个头这么小。
“李顽？”女孩的父亲文虎向我打招呼：“哦，你来了，过来，过来。”
我局促地走进去，这场相亲就这么开始了。
相亲对象文礼是一名身材纤细的少女，一身白裙，笑起来很温和，只是脸上没什么血色，显得苍白。文礼的母亲唐巧面无表情 ，在我坐下后打量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叔叔阿姨好，文礼好。”
“李顽啊，你好。最近城里不太平，我们不放心文礼一个人上街，就都来了。听你父亲说，你在精武学校习武，未来要破境成 为超能者？”文虎问道：“你入学时间还不长吧？”
“啊，是的文叔，我今年刚入学。”
“能入精武学校的都不是一般人，不容易啊。结业后不管能不能破境，起码工作不成问题。”唐巧的眉心舒缓：“像我们家的 店铺，上游供应商大宇重工就是精武学校的产业。”
“留校教习更好，留校教习更好。”文虎连忙说：“听说有机会留任形意门总部，哎，这剑门关一年年的……文礼今年十八岁 ，你们认识一下，我跟你阿姨去旁边办点事。文礼，照顾李顽。”
文礼点了俩杯咖啡，递给我一杯。我恍恍惚惚接过，道了声谢。
“跟我说说工业园吧，那个地方怎么样？”文礼笑道。
……
文虎和唐巧走到街上，舒了口气。
“老金这个人，不是很靠谱。你看这孩子，不说年纪太小，他那个头，根本没长开嘛。”唐巧抱怨道：“精武学校的学生，十 西岁内养到十八岁体格的我也见过，他那个样子，还锁着眉，像小老头。”
“超能者不都是这样。”唐虎说：“我找同事打听过，他确实是精武学校的学生，听说在学校里成绩还不错。他的入学时间还 不久，越往后修练，他的体格会越强，要不了俩年，突然就长开了。就跟撑伞一样。”
“父母都是自由民，来年环境好些，到主城区置业没问题。”唐巧点点头，想了点好的：“孩子倒是实诚人，就是工业园那地 方——唉，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个冬天挨不过去，我们全家都要被流放到荒区。”
“想开点，被大亚集团并购的又不止是我们一家。”文虎安慰道。
“产业折了就折了，大不了把房产抵掉。得把女儿的爵位给保住。”
……
“……废墟里有一些生化怪兽的巢穴，治安总是不太好。南边是广阔无边的神海，我经常去神海边缘，那里是猎鹰小队的基地 。”讲了一大堆，我喝口咖啡：“工业园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会在那片土地上遇见什么，所以有人称其为荒芜与奇迹之地 。”
“荒芜与奇迹之地啊。”文礼感叹：“这个名字真美。我长大的下城区，我认识的人对它也有个称呼，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下城区。
“主城区的排水沟。”文礼抿嘴笑道：“李顽，其实我家要破产了。下城区的个体户，很多都挨不过这个冬天。如果失去爵位 和家业，我们也可能被流放到你的故乡呢。哈哈，荒芜与奇迹之地，希望如此吧。”
“额……”这个话题转得我措手不及：“因为饥荒？”
“饥荒啊，跟大乱时候一样，毕竟食物不够了嘛。”文礼舒展腰肢：“不过也有其他原因啦。”
我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重，于是我露出一脸茫然。文礼失笑，伸出手指点我的额头。
“真是个小弟弟。”
药剂店一般都是有关系的，轻易不会到破产这个地步，除非涉及到供应部门……我没管额头上的手指，沉思片刻，操作终端开 始发信息：“稍等。”
“这是个人终端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黑色的呢，很贵吧。”文礼礼貌地等我忙完，好奇问道：“咦，这是全息投影？”
我点掉信息通知，点点头：“是的。”贵不贵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猎鹰小队发，残影级武者标配的。
“真有钱。”文礼撇嘴：“黑市买的吗？”
“不是。”我拍了拍手腕：“超能者装备。”
“不信，十二岁的小弟弟。”文礼调笑道：“别唬我哦。个人终端入阶才配，我认识一些破境超能者，虽然破境了，都还没入 阶呢。”
“你需要一点认知上的矫正。”我面无表情。
三分钟后，主城区高楼大厦顶端传来文礼的惊叫。我越过七十米落差跳到一座写字楼顶端，文礼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大白天城市跑酷也不算扰民，我不怕紧急事务司给我开罚单。
文礼花了半分钟才把心脏从嗓子眼安回肚子里。她从我怀里跳下，趴写字楼边缘往下一看，顿时头晕目眩。
“哎哟我的妈呀——你真的是超能者？”
“不要小瞧我啊妹子，我己经测评过三次了好嘛。”此时此刻我想学金相点根烟。
“我还是头一次在这个高度看主城区。”文礼惊叹着看向远方：“超能者每天都在楼顶这样跳来跳去吗？”
“倒也不全是——有时候也坐车。”
“像飞鸟一样。”
“看姿态，有的人像跳蚤。”
“我是说气质。这就是打破桎梏的个体伟力吗？真自由啊。”
“自由吗？”我注视远天垂暮的夕阳。
王莽和王源从一座写字楼上越过，不经意间回头，俩人差点崴了脚。
“嘿，那边那个是李顽？他在约会么？”
“孩子早熟啊。不认识，是哪家的姑娘？”
“哇实锤了。抱起来了抱起来了——他往南边跳。”
回到咖啡屋前，文礼轻盈地跳下。
“认识你很高兴，李顽。”
我没啥感觉，但还是点点头：“认识你很高兴，文礼。”
原来这特么就是相亲么。
……
文礼一家回到家，唐巧迫不及待地询问：
“文礼，李顽这孩子怎么样？”
“妈——”文礼撒娇：“女儿大人家六岁呢。”
“大六岁怎么了？”文虎不以为然：“我们文家又不是那种老派家族，说起来你祖父祖母结婚的时候差着几十岁呢。李顽看上 去小，但我看可靠。你就说人吧。”
“就是一副很累的样子，但有时候看着又很洒脱。”文礼想了想：“就是这样一个人吧。人还怪好的呢，带我去主城区逛了一 圈。”
“你中意不？”
“就是不讨厌。”文礼摇头，犹豫一下，又点了下头。
“还可以吧。”
……
“大亚集团通过恶意并购挤压小型企业生存空间，这也是导致大量自由民破产，沦为平民甚至奴隶的原因么。”回到基地办公室，我翘着脚靠在大办公椅上，随手划拉终端呈现的全息面板：“哼哼，市政会议洞察一开，我倒要看看贵族里有多少灾厄教徒。”
“中央储备粮不够导致灾荒？特么的我看你们主城区的人没少吃一口饭。把大亚集团查了，剑门关过这个冬天想必没问题。稳一手再把白我领地通往剑门关的陆运通道打开。”
“大亚集团背后盘根错节，城主有顾虑，嗯，可以理解。不过说到底，我们紧急事务司就是干这个的！”我从办公椅上坐起来，有人敲门：“进！”
“司长大人，总控部想向您请示。今年过年还是全体在岗吗？”
“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放假了，统统回家。”我大手一挥：“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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