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反戈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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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反戈一击

 

实验室的红色警报刺得人眼球发疼,沈墨白握着微型手枪的手青筋凸起。

安全通道的台阶在脚下急促倒退,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不是第一次面对叛徒,但当监控里老张头露出狼一样的眼神时,他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那个总在走廊里弯腰扫落叶、说自己老眼昏花的后勤老头,此刻正用虹膜钥匙抵住核心资料室的锁孔,动作精准得像台精密仪器。

"地下三层B区通风口己封锁。"风允诺的声音从耳麦里炸响,带着电流杂音,"他跑不掉。"

沈墨白在转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资料室金属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冷光中,老张头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插钥匙的姿势,但听见脚步声的瞬间,突然反手从怀里掏出个银色装置——是微型EMP炸弹。

"放下!"沈墨白的枪口顶住老张头后颈,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枪柄上。

他想起上周三深夜,这个老头蹲在地上帮他捡设计图,指尖捏着图纸边缘,连最细的折痕都没弄乱。

原来不是眼花,是刻意隐藏的精准度。

老张头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布满老年斑的手缓缓松开。

炸弹"当啷"掉在地上的瞬间,沈墨白踢腿将其扫进墙角,另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背后。

金属手铐咔嗒锁上时,老张头突然用生涩的英语低吟:"神谕会的黎明...终将降临。"

风允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紧抿的唇:"他的通讯记录指向瑞士某个匿名邮箱,三天前刚接收过一笔两百万美元的转账。"她蹲下身扯开老张头的衣领,锁骨处露出枚暗纹刺青——六芒星包裹着断裂的齿轮,"和三年前米国实验室爆炸案死者身上的标记一样。"

沈墨白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蹲下来与老张头平视,后者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癫狂:"你们以为抓了我就结束?

还有人...比我更靠近核心。"

这句话像根冰锥扎进脊椎。

沈墨白想起近三个月来泄露的七份资料: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参数、玄鸟战机隐身涂层配方、鸾鸟母舰的月球轨道规划——每一份都需要项目组副组长以上权限。

而他们之前锁定的三个内鬼,最高权限不过是实验室主管。

"查所有副组长级别的访问记录。"沈墨白站起来时膝盖发僵,"特别是...赵副官。"

风允诺的手指在手机上顿住:"他?

上次卫星校准他主动熬夜守岗,上上个月实验事故还替你挡过碎片。"

"正因为太干净了。"沈墨白调出系统日志,指尖划过一串绿色时间戳,"近半年他有十七次单独留在实验室的记录,每次都是替别人顶班。

而资料泄露的时间,全部落在这十七个时间段里。"他点开一段被覆盖的监控录像,画面里赵副官的身影在资料室门口停顿了两秒,手插在裤袋里——那姿势,和老张头刚才掏炸弹时如出一辙。

风允诺的呼吸突然变重:"我调了他的通话记录...最近三个月,他每周三凌晨两点都会打给一个显示'快递客服'的号码。"她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定位显示,那个号码在日内瓦。"

凌晨三点的实验室安静得能听见通风管的嗡鸣。

沈墨白站在模拟舱前,盯着全息投影里的神灵机甲设计图。

超维系统的蓝色光带在他瞳孔里流淌,他故意提高声音:"老周,把III型能量核心的参数调大15%,这样在月球背面的低温环境里才能稳定输出。"

躲在拐角的赵副官捏紧了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

他望着沈墨白俯身在操作台上写公式的背影,喉结动了动——这个总把白大褂穿出书卷气的年轻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替他挡下的哪是碎片,是米国特工的子弹。

而代价,是母亲躺在苏黎世医院的病床上,满维持生命的管子。

"数据己同步到共享云端。"风允诺的声音从广播里响起,"注意,本次调整为内部测试,禁止外传。"

赵副官摸出手机,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跃。

他没注意到,天花板的摄像头闪了闪红光——超维系统的追踪程序己锁定他发送的加密邮件,解码结果正以数据流的形式,在沈墨白的视网膜投影上缓缓展开。

"确认了。"风允诺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冷意,"他把'调整后的参数'发给了日内瓦的邮箱,和老张头是同一个接收方。"

沈墨白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在戈壁滩,赵副官背着中暑的他走了三公里,汗水浸透的后背印着他的脸;上个月他胃病发作,是赵副官守了半宿,用保温杯温着小米粥。

可此刻,系统里的证据链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脏。

"行动。"他说,声音哑得像砂纸。

深夜十一点,赵副官的宿舍窗户还亮着灯。

沈墨白带着西名警卫队员隐在灌木丛后,风允诺的无人机在头顶盘旋,将室内画面投在他的眼镜片上:赵副官坐在桌前,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和母亲在老家院子里的合影,老太太笑得眯起眼,怀里抱着只花斑猫。

"开门。"沈墨白敲响房门,声音平稳得像是来送实验报告。

赵副官打开门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

他望着沈墨白身后的警卫,又看向风允诺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正播放着他发送加密邮件的监控录像。

"教授..."他的声音发颤,"我..."

"你母亲的病,他们治好了吗?"沈墨白走进屋,目光落在桌上的病历单上,苏黎世圣玛丽医院的logo刺得他眼睛疼,"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威胁?"

赵副官突然跪了下去,照片从指缝里滑落。

他的肩膀剧烈颤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他们说...说我妈得的是渐冻症,只有他们的特效药能治。

我第一次传资料时,她能抬手指我了;第二次...能喝半杯粥了。

可上个月我要求见她,他们发来了段视频..."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我妈被绑在手术台上,身上插着管子,他们说...说再敢停手,就把她做成标本。"

沈墨白蹲下来,捡起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老太太眼角有颗痣,和赵副官左眼角的痣一模一样。

他想起上周赵副官请假时说"老家下雨,想给母亲坟头添把土",原来那座坟是空的——真正的母亲,还在异国的地狱里受折磨。

"人己经救出来了。"风允诺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举着手机,屏幕里是位头发斑白的老太太,正被护士扶着喝小米粥,"我们的人今早冲进圣玛丽医院,她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只是被注射了致幻剂。"

赵副官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扑过去抢过手机,手指颤抖着触碰屏幕里的母亲,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声音撞在墙上,又重重砸回每个人的心上。

"带走吧。"沈墨白站起来,背过身去。

他听见手铐的咔嗒声,听见赵副官断断续续的"对不起",却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看见那个背着他在戈壁滩上走了三公里的身影,和此刻跪在地上的叛徒重叠在一起。

凌晨五点,实验室的落地窗外泛起鱼肚白。

沈墨白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里的神灵机甲设计图,眼前却不断闪过赵副官哭嚎的脸。

风允诺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却暖不化他心里的沉郁。

"虚假参数己经生效。"她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告,"米国那边开始调整反制系统了,等他们发现上当,我们的机甲早该完成月球测试了。"

沈墨白点点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在舌尖蔓延,他突然想起赵副官总说"咖啡太苦,不如小米粥暖胃"。

此刻实验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他太阳穴跳动的声音。

"去睡会儿吧。"风允诺轻声说,"明天还要和军方开联席会议。"

沈墨白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着白大褂口袋里的系统芯片。

芯片微微发烫,像在提醒他——更大的挑战,从来都不在内鬼的阴谋里,而在月球背面那张模糊的照片里,在神话与科技即将碰撞的星空中。

他站起身,走向模拟舱。

晨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浓重的黑眼圈。

这一次,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风允诺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总说"科研要像跑马拉松"的年轻人,此刻的脚步,比马拉松最后一公里还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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