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银蛇狂舞,拍打在建酒店的玻璃幕墙。江姒的高跟鞋在积水的台阶上打滑,她踉跄着扶住锈迹斑斑的栏杆,听见顶楼楼梯间传来压抑的喘息。陆辞煜蜷缩在阴影里,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抗抑郁药的铝箔板散落在脚边,像被踩碎的月光。
“陆总这是……晕台?”她挑眉,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半度。空气中浮动着铁锈与硝烟混合的气息——那是他惯用的雪松味古龙水,此刻被冷汗浸得发腥。
他忽然抬头,瞳孔在黑暗中缩成细针:“江总怕鬼吗?”话音未落,整个人猛地前倾,将她抵在水泥墙上。江姒后腰撞上凸起的钢筋,却没来得及呼痛,就被他咬住下唇。血腥味在舌尖炸开,混着雨水的咸涩,像一把钝刀剖开她常年冰封的胸腔。
“疼吗?”他含着她的唇瓣轻笑,指尖掐住她的腰际,“当年你父亲把我爸逼到跳楼时,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江姒的指甲刺进他后背,摸到衬衫下狰狞的烧伤疤痕——十二年前那场大火,她记得自己背着浑身是血的男孩跑了三条街,巷口的老槐树还在他肩头蹭掉过一片树皮。
“所以你故意用度假村项目引我入局?”她反手扣住他后颈,指甲划过他跳动的脉搏,“让我以为能吞并陆氏,其实是想看着我在董事会被群狼撕咬?”
陆辞煜忽然按住她的手,按向自己左胸。那里有颗凸起的旧疤,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是她当年用碎玻璃片替他挑出木屑时留下的。“你以为我疯了?”他呼吸灼热,喷在她耳垂上,“我只是想看看……”话音戛然而止,楼下突然传来施工队搜寻的喊声。
江姒瞬间绷紧身体,却在这时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笑。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后腰的枪套上:“摸到了吗?这把枪里没有子弹。就像当年你救我时,口袋里装的其实是块碎玻璃——但我还是觉得,你比任何人都像天使。”
雷声在头顶炸开的刹那,他忽然低头,吻住她颤抖的眼皮。这个吻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江姒浑身发冷——她想起十二年前那个雪夜,男孩把烧得只剩半页的童话书塞进她怀里,书里夹着只折了一半的千纸鹤。
“江姒,”他咬着她的耳骨呢喃,“现在后悔碰我,还来得及。”她抬头,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谈判桌上他总在文件边缘画的那道波浪线——原来每一笔,都是她当年跑丢的运动鞋带形状。
雨声渐急,积水顺着楼梯缝隙蜿蜒成河。江姒的指尖滑进他衬衫领口,摸到锁骨处灼烧的“L”形疤痕——那是她名字的首字母。她忽然咬住他喉结,像当年撕咬欺负他的小混混那样用力:“陆辞煜,你猜我现在想杀了你,还是想吻你?”
他喉结滚动,反手将她抱起,抵在积满雨水的玻璃幕墙上。冰凉的水顺着她后颈灌进衣领,却抵不过他掌心的滚烫。当他的舌尖终于探入她口中时,远处传来施工队破拆安全门的巨响,而江姒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在雨声中震出细密的裂纹——那是她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听见冰层下流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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