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许是被一阵刺耳的"滴滴"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护腕正闪着红光，在昏暗的宿舍里活像只发怒的萤火虫。
"大清早的搞什么..."艾许嘟囔着翻了个身，尾巴不耐烦地甩了两下。
"不是我的问题。"克里斯托弗森的声音从下铺传来，难得带着一丝困惑，"耳机自己在响。"
艾许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从吊床上栽下去。他抓起昨晚灰尾教官给的耳机塞进耳朵——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偶尔夹杂着几个模糊的词："仓库...今晚...信号..."
"啥玩意儿？"艾许挠了挠耳朵，"该不会是坏了吧？"
克里斯托弗森己经拆开了耳机外壳，机械爪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里面的线路："有人在用加密频道通话，但信号扰了。"他顿了顿，"而且提到了B-13。"
宿舍门突然被推开，刺猬舍监的刺在晨光里闪着寒光："全体集合！三分钟内操场列队！迟到罚洗全校训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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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灰尾教官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地面。艾许和克里斯托弗森挤在队伍最后，偷偷交换着眼色。教官今天格外暴躁，右耳的伤疤涨得发红。
"今天练追踪与反追踪！"他咆哮着甩出一把金属片，每片都涂着不同的气味剂，"每人抽一片，找到匹配的气味源！最后三名负责清理猎犬组的训练场！"
艾许抽到的金属片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机油味，混着淡淡的...松木香？他皱了皱鼻子，这味道莫名熟悉。
"嘿，"他捅了捅克里斯托弗森，"像不像地穴旧货街那家机械铺子的味道？"
克里斯托弗森刚想回答，耳机里突然又响起杂音，这次清晰多了："...设备己就位...B-13...午夜..."
两人同时僵住了。
"狐狸组！"灰尾教官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爪子捏着怀表，"发什么呆？训练开始了！"
艾许急中生智："报告教官！克里斯的机械护腕进水了！"他一把抓过堂弟的爪子举起来，"看！还在冒烟呢！"
护腕很配合地"滋啦"喷出一股蓝烟——其实是克里斯托弗森偷偷按下了烟雾按钮。
灰尾教官的胡子抖了抖："技术科报到，立刻！"他压低声音补了一句，"顺便检查下13号储物柜的通风系统。"
等他们跑远后，克里斯托弗森才开口："教官刚才是故意的。"
"那当然！"艾许得意地晃着尾巴，"我这演技起码值个奥斯卡——"
"不，我是说储物柜。"克里斯托弗森调整着护腕，"警校根本没有13号储物柜。"
技术科门口，银狐主任正和兔子技工争吵着什么。见到两只狐狸，他立刻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但艾许还是瞥见了一角——是张标着"峡谷工业区管道图"的图纸。
"小鬼来干嘛？"银狐主任的金丝眼镜闪着冷光。
"护腕故障。"克里斯托弗森面不改色地举起冒烟的设备，"需要更换13号电路板。"
银狐的尾巴尖猛地一颤："我们不用那种老型号！"他粗暴地把他们推出门外，"去找灰尾！"
门关上的瞬间，艾许的耳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带着金属质的沙哑：
"货物己转移...老地方见...别忘了带松饼。"
艾许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爪子不自觉地抓住了克里斯托弗森的胳膊："你听到了吗？松饼！这绝对和博吉斯那帮人有关！"
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护腕"滴"地亮起，快速记录着音频波形："声纹分析显示，这个声音有67%的概率经过变声处理。
"他皱了皱鼻子，"但为什么要特意提到..."
"因为那是暗号！"艾许压低声音，尾巴兴奋地左右摆动，"记得老蓝莓松饼店吗？他们肯定还在用这个接头！"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两只狐狸立刻装作在修理护腕，克里斯托弗森还故意让设备又喷出一股蓝烟。路过的豪猪教官被呛得首打喷嚏："你们两个！要拆设备去室外！"
等脚步声远去，克里斯托弗森突然拽住艾许："不对劲。如果真是黑市交易，为什么要在警校的加密频道里说？"
艾许正要回答，耳机里突然传来灰尾教官的声音："狐狸组，立刻到3号训练场报到。"语气平静得反常，"带上你们的'作业'。"
3号训练场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训练假人歪七扭八地堆在角落。灰尾教官背对着他们，正在调整一个全息投影仪。
"报告教官！"艾许故意大声喊道，"我们..."
"闭嘴，把门锁上。"灰尾头也不回地说。等确认门锁好后，他突然调出投影——是警校的立体结构图，其中一个闪着红点的位置被标记为"B-13"。
"听着，小鬼。"灰尾的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银狐今早申请调用了13台老式信号干扰器，说是要'教学演示'。"他冷笑一声，"但库存记录显示，这类设备二十年前就停产了。"
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护腕自动扫描着投影："根据建筑图纸，这个位置不是仓库，是..."
"我的旧办公室。"灰尾打断他，"现在改成了杂物间。有趣的是，"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显示银狐主任深夜进出那个房间，"最近三天的湿度数据异常，比警校平均值高出23%。"
艾许的鼻子抽了抽："像是...地下管道泄漏？"
"或者有人在使用水冷设备。"克里斯托弗森补充道，"比如高功率信号发射器。"
灰尾教官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尖牙："今晚八点，'清洁值班'。"他扔给他们两把钥匙，"记得带拖把和水桶——如果有人问起的话。"
走出训练场时，艾许的尾巴尖都在发抖："所以我们今晚要去..."
"不是'我们'。"克里斯托弗森突然捂住他的嘴，机械护腕检测到走廊拐角有人靠近，"是'值日生'。"
大耳狐室友晃着耳朵从他们身边经过，故意撞了下克里斯的肩膀："哟，关系户又开小灶啊？"
艾许立刻换上傻笑："灰尾教官让我们今晚刷厕所呢！要一起吗？"
等大耳狐走远，克里斯托弗森才松开爪子，机械护腕显示一条刚截获的消息：【18:30所有巡逻队集中到东区演练】。
"太巧了。"艾许舔了舔尖牙，"正好给我们腾出调查时间。"
克里斯托弗森却没有回应，他的护腕突然锁定了一个奇怪的信号——来自他们头顶的通风管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看起来像是...一枚掉落的金属纽扣？
（第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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