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咔啦"声，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爪一点点将它抬起。昏暗的车库里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
艾许的耳朵警觉地转动着，鼻尖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味——灰尾教官常用的树皮肥皂，混合着医用酒精的味道。
"在那儿！"
角落的工具箱旁，灰尾教官靠着墙坐着，制服的左肩被血浸透了一片。他的爪子紧紧按着伤口，但看到两只狐狸时，眼睛却亮了起来。
"来得...比预计的快..."他喘着气，嘴角却扯出一个微笑。
克里斯托弗森立刻蹲下，机械护腕弹出扫描光束："伤口深度1.2厘米，未伤及动脉。需要缝合。"
"先别管这个，"灰尾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个金属物件，"拿着...去B-13..."
艾许接过那枚锈迹斑斑的钥匙，借着微光看清上面刻着的数字"247"——和父亲当年在工业区用的警徽编号一模一样。
"谁干的？"艾许的尾巴不安地扫着地面，"银狐主任说——"
"穿山甲还活着，"灰尾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他们绑架了银狐的女儿...逼他改装设备..."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克里斯托弗森赶紧扶住他。
车库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无声亮起：【检测到金属义肢振动，距离20米，正在接近】
灰尾猛地抓住艾许的前爪："听着...B-13房间的通风管道...第三块挡板可以移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密码是你和克里斯第一次..."
脚步声越来越近。灰尾突然把他们推向一辆布满灰尘的老式警车："后备箱...有线索..."
艾许手忙脚乱地撬开后盖，里面除了一套维修工具，只有本破旧的《警校年鉴》。翻开扉页，年轻的狐狸爸爸和灰尾的合影旁，有人用红笔潦草地写着：【管道C7，0715】
"是我们第一次去厨房偷饼干的日期？"艾许的爪子微微发抖。
克里斯托弗森突然拽住他："有人来了！"
三只体型硕大的北极熊出现在车库入口，金属义肢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其中一只的爪子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躲起来！"灰尾低吼一声，突然抓起旁边的油桶砸向电闸。
在黑暗降临的瞬间，艾许感觉有东西塞进了他的爪心——是灰尾悄悄递来的另一把钥匙，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爪印。
黑暗中的车库瞬间陷入混乱。油桶砸中电闸的巨响在封闭空间里回荡，艾许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在震动。北极熊们发出愤怒的低吼，金属义肢在水泥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这边！"克里斯托弗森拽住艾许的尾巴，机械护腕亮起微弱的蓝光，刚好照亮脚下一小片区域。
他们贴着墙根快速移动，艾许的爪子紧握着那把刻有爪印的钥匙，冰凉的金属硌得他生疼。身后传来灰尾教官刻意放大的咳嗽声——他在帮他们制造掩护。
"通风管道在哪儿？"艾许压低声音，鼻尖捕捉着空气中细微的气流变化。
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投射出警校的立体地图，一个红点标记在车库西北角："C7入口被杂物挡住了，需要绕到——"
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打断了他。最近的北极熊似乎踢翻了什么工具，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艾许的尾巴毛全部炸开，他猛地拉住克里斯托弗森，两人紧贴着停在原地。
黑暗中，北极熊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艾许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机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脂气息？
突然，车库另一头传来灰尾教官的怒吼："在这儿呢，蠢货！"紧接着是金属撞击肉体的闷响。
北极熊们立刻调转方向。艾许趁机拽着克里斯托弗森冲向角落——那里堆着几个生锈的油桶，后面隐约露出一个圆形检修盖。
"就是它！"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爪轻易撬开了生锈的盖子，露出黑洞洞的管道入口，"首径60厘米，勉强能通过。"
艾许刚要钻进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去。在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下，他看到灰尾教官己经站了起来，背靠着墙，右爪藏在身后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是狐狸爸爸教过他们的暗号，意思是"继续前进，别回头"。
管道里潮湿阴冷，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成了唯一的光源。艾许一边爬一边小声问："你觉得教官能搞定那三个家伙吗？"
"根据战斗数据，"克里斯托弗森的声音在管道里产生轻微的回音，"灰尾教官在受伤状态下仍有83%的胜算，前提是..."
"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他们没有使用新型的松露x号……"
克里斯托弗森突然停下，护腕对准前方，"到了。"
管道尽头是一块可以活动的金属挡板。艾许数到第三块，轻轻一推——挡板纹丝不动。
"密码，"克里斯托弗森提醒道，"0715。"
艾许用爪子拨动挡板边缘生锈的转盘。当数字对齐时，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挡板松动了。
昏暗的光线从缝隙中透出来。艾许小心地探头望去——
这是个不足三平米的密室，墙上贴满了泛黄的照片和地图。正中央的桌子上，一台老式信号发射器正在运作，旁边散落着几枚熟悉的金属片，上面都刻着"B.B."的标记。
但最让艾许呼吸停滞的是桌子下面的东西：一个沾满灰尘的金属箱，锁孔的形状和他们手中的爪印钥匙完美匹配。
（第1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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