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装备室的大门被艾许一爪子推开时，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扑面而来的金属和机油味让他打了个喷嚏，尾巴毛瞬间炸开。
"这地方多久没通风了？"艾许揉着鼻子，眼睛却亮了起来——整个仓库般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警用装备，从闪着冷光的金属器械到整齐叠放的战术背心，在晨光中泛着的光泽。
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护腕"滴"地启动扫描模式："空气流通率仅12%，建议——"
"建议你们赶紧进来。"银狐主任的声音从一堆防暴盾后面传来，金丝眼镜片上反射着冷光，"今天教基础装备使用，别浪费时间。"
学员们陆续进入，北极熊组的大个子们不得不弯腰钻过门框，金属义肢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一只年轻的羚羊学员好奇地戳了戳墙上的装备清单："教官，怎么没有枪械训练？"
银狐主任的尾巴尖微妙地僵了一下："《绿谷城治安条例》第17条规定，非极端情况不得配备热武器。"他推了推眼镜，"上次全城配枪还是二十年前穿山甲团伙暴动的时候。"
"那遇到危险怎么办？"羚羊的蹄子不安地敲着地面。
"用这个。"灰尾教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右耳的伤疤在昏暗灯光下格外明显。他爪子一甩，一根漆黑的警棍旋转着飞向羚羊，被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还有你们的脑子。"
训练从最基础的警械开始。艾许分到一副亮闪闪的手铐，正试图把它当指虎玩，结果不小心锁住了自己的两个爪子。
"救救我！"他举着被铐住的爪子晃来晃去，活像只被捆住的螃蟹。
克里斯托弗森叹了口气，机械爪精准地插入钥匙孔："根据设计原理，这种型号应该需要0.8秒才能——咔嗒。"
手铐应声而开。艾许甩了甩重获自由的爪子："哇哦，你这铁疙瘩还能开锁？"
"不是开锁。"克里斯托弗森耳朵尖微微发红，"是标准解锁流程。"
旁边的北极熊学员正在和防暴盾较劲——他的体型太大，标准盾牌看起来像个玩具。赤焰教官不得不专门给他找了个超大号的，结果这憨货举着盾牌转身时，首接把两个兔子学员扫进了装备堆里。
"注意控制力道！"赤焰教官的火红尾巴炸开了花，"这不是打冰球！"
午休时，艾许溜达到战术装备区，对着一排造型奇特的设备流口水。其中有个像超大号吹风机的玩意儿特别引人注目。
"这是什么？新式松饼加热器？"他刚想按上面的按钮，就被克里斯托弗森一把拽住。
"声波驱散装置。"银狐主任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按下这个按钮，整个警校的玻璃会在三秒内全部震碎。"
艾许的爪子触电般缩了回来："呃...我就看看..."
下午的训练转向车载装备。六辆警车整齐排开，后备箱里展示着各种应急工具。克里斯托弗森正专注地研究一个带屏幕的方形设备，护腕不断同步着数据。
"车载终端？"艾许凑过来，"能玩游戏吗？"
"城市监控调阅系统。"克里斯托弗森调整着护腕的连接线，"理论上可以接入全城85%的公共摄像头，但需要银徽权限。"
"那这个呢？"艾许又指向一个红色按钮。
没等克里斯托弗森回答，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北极熊组的那位大个子学员不知怎么触发了车顶的扩音器，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训练场："注意！注意！这不是演习！"
豪猪教官的刺全部竖了起来："关掉！那是紧急全城警报！"
等混乱平息，灰尾教官把所有人召集到中央："看来有人迫不及待想学高级功能？"他的尾巴危险地晃动着，"那就提前教你们最刺激的——追击装备。"
随着他的示意，银狐主任推出一个小型电磁脉冲装置。这东西看起来像个加大号的手电筒，但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散热孔。
"非致命拦截设备。"银狐主任的爪子轻抚过外壳，"可以瘫痪50米内所有电子设备，包括车辆引擎。"
学员们发出惊叹声。艾许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摇了起来："哇哦！这玩意儿能对付无人机吗？"
"理论上可以。"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突然发出警告音，"但如果距离太近..."
"会怎样？"
"你的机械爪会变成烤熊掌。"赤焰教官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
训练接近尾声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只提问的羚羊学员偷偷溜到了禁入区域，对着一面挂满历史装备的墙发呆。艾许好奇地跟过去，发现墙上赫然陈列着几把老式手枪。
"哇..."羚羊的蹄子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这就是二十年前用过的？"
"9毫米警用手枪。"克里斯托弗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2015年全面退役，改用非致命装备。"
灰尾教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知道为什么收起来吗？"他的爪子轻轻拂过玻璃展柜，"因为十九年前有颗被甲弹打穿了幼儿园的窗户。"
艾许注意到教官右耳的伤疤在说这话时显得格外狰狞。
回宿舍的路上，艾许正摆弄着新领到的战术腰带，上面的装备扣叮当作响。
"说真的，"他突然开口，"没有枪也挺好。那玩意儿看着就吓人。"
克里斯托弗森难得地点头赞同："数据显示，非致命装备的误伤率降低了73%。"
"而且用警棍多帅啊！"艾许突然抽出警棍来了个夸张的挥击，差点打中路过的大耳狐，"嘿！看我的'正义打击'！"
大耳狐翻了个白眼："省省吧，关系户。过几天的最终考核见真章。"
夜色渐深时，装备室的灯还亮着。银狐主任正在整理今天的训练记录，灰尾教官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那面历史装备墙上。
"想起以前了？"银狐头也不抬地问。
灰尾的爪子无意识地摸了摸右耳："只是觉得...小家伙们比我们当年聪明多了。"
窗外，最后一辆警车正被缓缓开进车库。车顶的红蓝警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某种无声的讯号。
（第二十西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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