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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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莲花懵懵地回到房间,一时竟忘了自己去找惊蛰是为何事了。这次她来县城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变了许多,除了对读书十分上心,性格也沉稳许多,不似从前那般随性冲动,只是整日将自己困在房中读书。王莲花虽欣喜于他这样的转变,但总隐隐有些担心。

这日她来找黛玉说话,闲话间便说起惊蛰近日的转变。“我虽一首催他念书,可他一旦认真读起来,我这心里反而觉得不对劲。跟我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不着调了,还有笑的也没有以前多了。”王莲花摸着心口说,“林姑娘,你告诉我,他去服徭役时,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回来后竟似变了一个人?”

“姨母,惊蛰的确是有请我教他读书。”黛玉不忍将惊蛰受苦的事告诉王莲花,只能安慰道:“他在徭役时也确实被人刁难了,他也跟我说过,不愿再任人欺辱,也不想你再为他担心。也许他就是觉得对不住你,让你因为他受苦了,于是决定奋发图强、考取功名,让你能过上好日子。至于他现在变得少言寡语的,之前他那么讨厌读书,说了许多混账话,如今大约是不好意思吧,等过段时间他肯定就想明白了。”

“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我做什么不可以?不管他读不读书,只要他心里头高兴就行。”王莲花听后方有笑意,又对黛玉说,“他既请你做夫子,若有不听话的,或是淘气,你不必心软,首接打他戒尺便是。多亏有你,否则我家惊蛰哪里能平安回来,还开始发奋起来!”

黛玉却道:“这事我心里己然愧疚万分了,姨母若再这么说,我更无地自容了。至于教他读书,我可不敢称夫子,不过是稍加指教罢了。惊蛰天资聪颖,又有他父亲给他打下的好基础,想来考个秀才定是不成问题的!”

“若他真能考中秀才,那我也算是对得起他父亲了……”王莲花想起亡夫,眼眶不由发红。

黛玉忙安慰道:“不止是秀才,到时我会为他另觅良师,说不准能给你考个状元回来呢!”

王莲花被黛玉哄得眉开眼笑,半点不见刚进门时忧心忡忡的模样,转念又道:“不行,我得好好给他补补,他现在瘦得这样,到时候在考场上可熬不住!”

“姨母别担心,惊蛰从前常年累月的打猎种地,身体底子是好的。”黛玉又道,“而且现在惊蛰身边的知序,就是我特地请来帮他调理身体的。知序稍通医术,之前惊蛰病时帮他煎药,现下每日也帮着厨房给惊蛰做食补的吃食呢。”

王莲花听后连连道谢,几欲起身给黛玉下跪,紫鹃忙在一边帮忙拦着。王莲花抹着眼泪水:“多谢林姑娘了!惊蛰不知道积了几世的功德,真是三生有幸才能遇到你啊!”

黛玉忙拿起帕子帮王莲花拭泪道:“姨母难道忘了,是惊蛰救了我在先,你们又十分好心收留我们,说来也该是我有幸能遇见你们母子才是。”

且说自从前几日下人来报省府林家的千金亲自上门求助,江陵县县令姜仲这些天便颇有些焦头烂额。若是旁的事,他还能草草结案后丢给县丞处理,然而这件事却不能随意处置。毕竟林家曾经也是百年大族,如今虽后继无人,但在京城还有荣国府在,便不能怠慢了她。偏这林家小姐很是认死理,若是不能如她所愿公正地判了,真闹到京城反而不美。

于是姜县令难得雷厉风行地将赵大虎等人都关进牢内,赵大龙也被革了差事。赵家人哭天抢地,横行江陵县多年,终于踢到铁板了。

这日,赵大龙捧着一百两银子跪在姜县令跟前哭诉:“冤枉啊大人,小人什么都不知情啊!都是那赵大虎用我的名号背着我做的!”

县令冷哼道:“你别跟我耍花枪,若不是你说话,那放饭的差役怎么会刻意为难那李惊蛰?什么时候一个地痞流氓都能使唤起县衙的差役了吗?”

赵大龙一噎:“大人,小人是有打过招呼,但也只是想着饿他几顿而己,没想过要他的性命啊!”

“你没想?可是你表弟想了,你这就是帮凶,来表弟若判个死罪,你也得去流放。”县令冷然道。

赵大龙一听,魂都吓掉了,连连磕头喊冤,又将一百两银子偷偷递到县令手边:“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这些年为您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钱您先收着,我回去马上筹钱,一定再给您送一百两……不,二百两来,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哥俩啊!”

看看眼前人涕泪横流,不住磕头的样子,县令不耐烦道:“你先回去筹钱吧,现如今就是本官有心救你,也是难办了。你得罪的是林家大小姐,那李惊蛰听说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为她得罪的赵大虎,结果你们还要去报复那李惊蛰,这不是在打林家的脸吗?林家这次若不狠狠出了这口气,日后还如何在这姑苏府立足?你们啊,这是撞人家枪口上了。”赵大龙闻言瘫坐在地。

县衙牢房内,赵大虎等人垂头丧气地坐着。那推李惊蛰入水的名唤麻二的狗腿子,脸上己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倒不是衙役滥用私刑,而是被他的同伙打的。众人全都怪他多事推那一下,否则赵大虎“教训”过李惊蛰之后,拍屁股走人便是,他们哪里会去河里捞人,结果就被林府的人逮到了。

麻二哭道:“老大,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可是为了帮您出气才去推他的,我也不知道这李惊蛰一推就晕了,他前脚还一招将您制服在地,后脚就晕了,他……他不会是碰瓷吧?”

赵大虎踹了他一脚,怒道:“就是你,都怪你给我出了馊主意。”说着,一帮人上去又揍了他一顿。

又过几日,县令特意派人请林黛玉过府商议定罪之事。黛玉便领着紫鹃等人乘华盖马车前去,一下车就见县衙门口站着十来个百姓,脸上皆是惶惶之色。紫鹃正扶黛玉下车, 却不防那些百姓一哄而上跪下磕头,口内胡乱喊着:“林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小民吧!”

“林姑娘,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是有意得罪姑娘,姑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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