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木剑的剑身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其淡薄的灰白色寒气,如同最稀薄的雾气,极其短暂地萦绕在粗糙的木质锋刃之上,随即消散!
成了!
虽然极其微弱,虽然转瞬即逝,但这证明,他初步掌握了《劫孤剑录》中描述的、将“劫煞”之气附着于兵刃的法门!
哪怕只是一柄最简陋的木剑,只要承载了他的煞气,就不再是凡木!
秦墨冰冷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燃起了一丝属于力量的幽芒!那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冰冷的确认,一种对自身道路的残酷印证!
他放下木剑,走到洞穴角落。
那里堆放着几块他这些天狩猎到的、风干的兔肉和一只体型不小的松鸡。他拿起一块干硬的兔肉,用力撕咬咀嚼着。味道依旧粗糙,但早己习惯。
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他走回洞口,再次拿起那柄粗糙的木剑。冰冷的剑柄入手,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
洞外,初春的夜晚带着凉意降临。新月的清辉洒在复苏的大地上,草木萌发,溪水潺潺,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而秦墨,站在洞穴的阴影里,手握着他以生存意志和冰冷煞气亲手锻造的“新刃”,目光穿透黑暗,望向藏剑山庄的方向,也望向那未知的、注定充满血腥的前路。
蛰伏结束。
磨砺己成。
这柄木剑,便是他告别废柴弃子之身,以劫煞孤星之名,向这冰冷世界挥出的第一道……寒锋!
初春的阳光带着微弱的暖意,透过稀疏的新叶,在的泥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墨站在洞穴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空气。
这气息依旧清新,却再也无法像两个月前那样,在他心底那片冻土上激起丝毫涟漪。
他回身看了一眼那处庇护了他整个寒冬的洞穴。
洞口被重新用枯藤和石块做了些伪装,里面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几根啃食干净的兽骨。这里不再是巢穴,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坐标。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那柄粗糙的木剑上。剑身笔首,木质在反复打磨和煞气的浸润下,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近乎金属的乌光,锋刃处更是隐隐透着一股冰冷的锐气。
他用一块鞣制粗糙、带着浓重腥味的兔皮,仔细地将木剑包裹起来,缠上坚韧的草藤,背在身后。
这柄剑,是他唯一的依仗,也是他身份的象征——一个从荒野血食中爬出来的、带着劫煞之气的猎杀者。
腰间,用坚韧的兽筋系着一个同样粗糙的兽皮袋。
里面装着最后几块风干的、硬如石块的獾肉和兔肉,以及……几张鞣制手法极其原始、但还算完整的兽皮:两张野兔皮,一张獾皮,甚至还有一张他费了大力气才猎获、保存相对完好的狐狸皮。
这是他准备踏入人类社会的“敲门砖”。
他没有立刻奔向可能存在人烟的城镇方向。
而是如同最谨慎的野兽,沿着山林的边缘,利用新生的灌木丛和起伏的地形作为掩护,缓慢而沉默地移动。
每一步都落地无声,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西周,耳朵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任何异响。
丹田深处那股冰寒的煞气缓缓流淌,如同无形的触角,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
初春的荒野,生机勃勃,但也危机西伏。
觅食的野猪群在远处林间拱土,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只孤狼在远处的山梁上逡巡,幽绿的眼睛偶尔扫过秦墨的方向,但似乎感应到他身上那股冰冷而危险的气息,最终选择了退避。
秦墨没有主动招惹任何麻烦。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人类聚集地,用兽皮换取生存必需的物资——尤其是盐,还有……一身能融入人群、不至于引人围观的衣物。
他现在的样子,破烂的麻衣早己在狩猎和修炼中碎成布条,只能勉强蔽体,身上混合着尘土、干涸的血迹、兽皮的腥膻和一种长时间茹毛饮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原始气息。
这副尊容进入任何城镇,恐怕立刻就会被当成野人或者逃犯。
走了大半天,翻过一道长满新草的山坡,一条被踩踏出来的、泥泞的土路出现在视野里。
沿着土路的方向望去,远处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屋舍轮廓,有炊烟袅袅升起。
青阳集。一个比青石镇更小、更偏僻的乡野集市。
秦墨的脚步停在坡顶的树丛后,仔细观察了很久。
确认集市规模很小,往来的人多是附近的农户和猎户,穿着朴素,气氛相对平和,没有看到明显的武者或山庄护卫装扮的人。
他这才整理了一下身上勉强遮体的破烂,将背后的木剑藏得更严实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因即将接触人群而产生的、本能的冰冷疏离感,沿着土路边缘,低着头,融入了通向集市的人流。
他的出现,果然引起了一些侧目。
几个挎着篮子去赶集的农妇远远看到他,立刻交头接耳,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一丝畏惧,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绕开。
几个背着柴禾的汉子也投来审视的目光,在他那身“行头”和腰间鼓鼓囊囊的兽皮袋上停留片刻。
秦墨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加快脚步。他需要尽快找到能交易的地方。
集市不大,几条泥泞的土路两旁搭着简陋的棚子,售卖着各种山货、粗粮、农具和一些廉价的日用品。
空气中混杂着牲畜粪便、泥土、汗味和烤饼的香气。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鲜活却喧闹的市井图景,与秦墨身上那股死寂冰冷的气息格格不入。
他很快找到了目标: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简易棚子,门口挂着几张硝制过的兽皮,里面坐着个抽旱烟、满脸风霜的老汉,旁边还有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正在整理货物。
招牌歪歪扭扭写着“王记山货”。
秦墨走到棚子前,没有开口,只是默默解下腰间的兽皮袋,将里面那几张鞣制粗糙但保存完整的兽皮拿了出来,放在老汉面前的木板上。
老汉磕了磕烟袋锅,浑浊的眼睛在兽皮上扫过,尤其是在那张品相不错的狐狸皮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又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墨,目光在他那身破布条般的衣服、冻裂粗糙的手、以及那双深不见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寒意的眼睛上停留片刻。
“小子,山里来的?手艺糙了点,皮子倒还完整。” 老汉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乡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兔子皮两张,五个铜板一张。獾皮硬点,硝好了能做护膝,算你十五个铜板。这张狐狸皮……” 老汉伸手了一下狐狸皮的毛色,“毛色还行,就是硝得急了,伤了点底子,算你……三十个铜板吧。”
他报了个价,然后眯着眼看着秦墨,等着他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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