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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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意外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秦墨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一丝幽邃的灰白色寒芒极其短暂地一闪而逝!

丹田深处那缕被“孤辰引煞”淬炼得更加阴冷锐利的煞气,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刺出!

目标并非赵虎的身体,而是他精神中因惊吓和失衡而瞬间扩大的恐惧与慌乱!

嗡!

赵虎感觉脑袋像是被冰冷的针狠狠扎了一下!剧痛伴随着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他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所有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就是这致命的半拍!

他脚下那片被碎石击中的松软地面彻底塌陷!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惨叫着,

顺着陡峭的坡壁翻滚而下!身体在嶙峋的岩石和尖锐的矿渣上猛烈撞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地传了上来!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瞬间划破荒坡的寂静!

赵虎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半坡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左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和破烂的裤子,暴露在空气中,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岩石!

两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坡顶边缘,看着下方惨嚎翻滚的赵虎,面无人色,两股战战,别说下去救人,连站都站不稳了。

秦墨站在坡顶,冷风吹拂着他灰褐色的衣袂。

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痛苦挣扎、如同被踩断腿的野狗般的赵虎。

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的意外事故。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沿着来路,步伐沉稳地向下走去。

经过那两个吓傻的跟班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两块石头。

“你……你……” 一个跟班哆嗦着指着秦墨的背影,想说“是你干的”,但接触到秦墨那毫无情绪、深不见底的回眸一瞥时,剩下的话如同被冰封在喉咙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那眼神,比监工的鞭子更冷,比这矿洞的黑暗更深!

秦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荒坡下方。

赵虎的惨嚎还在继续,引来了附近几个同样在休沐日闲逛的杂役。

众人七手八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树枝和破布条将几乎痛晕过去的赵虎从半坡拖了上来。

那条断腿扭曲变形,鲜血淋漓,伤势极其严重,显然彻底废了。

消息很快传回杂役处。

执事赵铁山黑着脸带人赶到。他检查了赵虎的伤势,又阴沉着脸询问了当时在场的两个跟班和其他几个目击杂役。

“他……他自己不小心踩空了……”

“对!我们想拉,没拉住……”

“秦墨?他……他比我们先走,好像……好像没碰到赵虎……”

两个跟班语无伦次,在赵铁山冰冷的目光下,根本不敢提秦墨的名字,只反复强调是赵虎自己失足。

其他目击者也证实,秦墨确实独自离开,赵虎是后来自己跟上去的。

事发时,秦墨站在矿坑口,距离赵虎滑倒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两个跟班。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一场纯粹的意外。

赵铁山锐利的目光扫过那片塌陷的坡地,又看了看赵虎那条触目惊心的断腿,最后落到那两个瑟瑟发抖的跟班身上。

他当然知道赵虎平日里的德性,也隐约猜到这里面可能有龌龊。

但一个彻底废掉的杂役,和一个虽然根骨差但干活卖力、且“毫无过错”的杂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磐石门,不需要废物。

“哼!自己找死!” 赵铁山冷哼一声,厌恶地看了一眼还在哀嚎的赵虎,对旁边的手下挥挥手,“抬下去,找医堂的学徒随便处理一下。明天一早,扔出山门!磐石门不养废人!”

“不!赵执事!饶命啊!我还能干活!我……” 赵虎听到判决,惊恐地挣扎起来,涕泪横流。

“闭嘴!” 赵铁山一脚踹在他那条断腿上!

“啊——!”更加凄厉的惨嚎响彻云霄,随即赵虎彻底痛晕过去。

两名杂役如同拖死狗般,将昏迷的赵虎拖走。砾石坪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很快被矿尘覆盖。

通铺里,气氛压抑。赵虎的铺位空了出来,如同一个无声的警示。那两个跟班如同惊弓之鸟,再也不敢靠近秦墨的角落,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秦墨盘膝坐在自己那个阴暗潮湿的坑位上,闭目调息。

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他自己知道,丹田深处那团冰寒的煞气,在经历了刚才那无声的算计与冰冷的杀意后,似乎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深沉。

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满足感,在那片冻土深处悄然滋生。

断腿的哀嚎犹在耳畔。

弃卒的命运冰冷刺骨。

而他,秦墨,在这磐石之下的第一滴血,己经悄然落下。

这柄藏于矿尘之下的煞刃,用最隐蔽的方式,无声地斩断了第一根碍事的荆棘。

矿洞的规则,他己初窥门径。下一次,若再有蛇蝎挡路,或许……连“意外”都不再需要。

赵虎如同被矿渣扫出的垃圾,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磐石门的底层。

通铺里短暂的风波平息下来,只剩下矿锤敲击岩石的永恒回响和监工王莽更加阴鸷的目光。

秦墨依旧沉默,依旧是那个角落里的独行者,但无形的气场己然不同。

那两个赵虎的跟班如同受惊的兔子,远远避开,连带着其他杂役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与疏离——那不仅仅是对力量的恐惧,更是对一种未知的、冰冷的、能带来“意外”厄运的忌惮。

秦墨对此毫不在意。杂役间的蝇营狗苟,不过是矿洞尘埃上爬行的蝼蚁。

他的目光,穿透了污浊的空气和沉重的劳作,投向了更深邃的黑暗——那个废弃的旧矿坑入口。

休沐日的事件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他“失足”的险地,成了他“心有余悸”的证明。

他开始有意识地、极其谨慎地向监工王莽透露一些关于那个废弃矿坑的“异常”。

比如,他在倾倒矿渣时,似乎听到坑道深处传来奇怪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微弱异响。

又比如,他注意到坑口附近某些风化的岩层颜色似乎与主矿脉有细微差异。

这些信息半真半假,夹杂在他日常汇报的矿石产量(他依旧是效率最高的开凿者之一)中,显得微不足道。

王莽起初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只当是这小子被吓破了胆的胡思乱想。

但秦墨的“异常”报告持续了几天,描述得愈发具体,甚至提到岩层缝隙里有微弱的、难以形容的阴冷气息渗出。

“阴冷气息?”王莽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异色。黑纹铁矿脉附近,通常只有燥热和硫磺味。

异常的阴冷,往往意味着伴生矿脉或者……某些特殊地质构造,甚至可能是某种不祥的东西。

磐石门扎根黑风山脉外围多年,对矿脉的了解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一些古老废弃的坑道深处,有时会隐藏着意想不到的东西——也许是价值更高的稀有伴生矿,也许是致命的毒瘴或凶物,甚至……是某些早己被遗忘的、属于更古老时代的遗迹残留。

王莽只是个底层监工,但贪婪和向上爬的心思一样不缺。

如果这小子发现的真是某种有价值的东西……他心思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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