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孤剑录》有一段晦涩的图形,描绘着如何引动“孤辰”之力,将外界的负面情绪与恶意,如同毒瘴般吸入体内,以特殊路径运转,淬炼煞气锋芒,同时反哺自身意志,使其如寒铁般冰冷坚硬!
他尝试着,极其小心,极其隐晦。
意念如同无形的旋涡,在精神层面悄然张开。
赵虎的怨毒、王莽的审视、矿洞的绝望气息……这些冰冷负面的精神“尘埃”,被他那经过煞气淬炼、早己坚逾寒铁的意志强行捕捉、牵引!
嗡……
丹田深处那团冰寒煞气猛地一颤!一股更加阴冷、更加尖锐的气息从中分离出来,
如同无形的冰针,沿着一条极其痛苦、首刺识海的路径逆冲而上!
嘶——!
难以形容的刺痛感瞬间席卷秦墨的脑海!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穿刺他的灵魂!
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手中的矿镐都险些脱手!
“小子!发什么愣!想偷懒?”监工王莽的厉喝如同鞭子般抽来。
秦墨猛地咬紧牙关,舌尖瞬间被咬破,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强行稳住身体,低吼一声,矿镐狠狠砸下!
铛——!
火星比以往更加刺眼!一块巨大的矿石应声而裂!
他硬生生扛住了那灵魂穿刺般的剧痛!同时,他感觉到,那股被强行引入、淬炼过的阴冷煞气,似乎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锐利了一丝!
而他的精神意志,在经历了那非人的刺痛后,如同被冰水淬火的铁胚,变得更加冰冷、更加坚韧!
外界那些负面情绪带来的干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壳隔绝在外!
代价是巨大的疲惫和灵魂深处的隐痛。但秦墨冰冷的眼中,却燃起了一丝更加幽邃、更加危险的寒芒。
矿洞深处,石屑纷飞。
人心鬼蜮,蛇蝎暗藏。
而他,秦墨,正以这污浊的石屑为磨刀石,以这矿洞的恶意与自身的痛苦为薪柴,悄然淬炼着一柄能斩断灵魂与肉体的……劫煞孤辰之刃!
下一次,若再有蛇蝎不知死活地撞上来……
那冰冷的锋刃,或许将不再仅仅指向矿石。
赵虎的怨毒并未因秦墨的沉默而消散,反而如同矿洞深处滋生的霉菌,在阴暗处愈发蔓延。
他不敢再正面挑衅秦墨那令人心底发寒的冰冷,却将怒火转移到了更卑劣的层面——暗中破坏。
秦墨的矿镐,在某天清晨被发现镐头松动,几乎脱落。
他盛水的破瓢,底部被钻了不易察觉的小孔,存不住水。
甚至他铺位那本就稀薄的草垫下,被人偷偷塞了几块尖锐的碎石。
这些下作的手段,如同蚊蝇的叮咬,伤不了筋骨,却足够恶心人。
秦墨对此心知肚明,面上却依旧古井无波。他默默地用碎石和藤蔓加固了矿镐,换了个破瓦罐装水,睡前仔细检查草垫。仿佛那些龌龊从未发生。
但他的眼神,在扫过赵虎及其跟班时,那层冰冷的漠然之下,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打量猎物弱点般的审视。
忍耐,是为了更精准的致命一击。矿洞的规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消失一个“意外”受伤的杂役,如同崩落一块无关紧要的矿石,激不起半点涟漪。
机会,在几天后的休沐日来临。
磐石门杂役每月仅有一日休沐,允许离开矿区,在山门划定的一小片外围区域活动。
对于这些常年在地底与矿石粉尘为伴的人来说,这短暂的自由如同沙漠中的甘泉。
大多数人会选择去山脚简陋的集市逛逛,用微薄的月例买点劣酒、吃食,或者干脆找个地方晒太阳睡觉。
休沐日清晨,通铺里难得有了一丝活气。
赵虎带着两个跟班,吆五喝六地准备下山去集市“打牙祭”。
他故意在秦墨的坑位前大声炫耀着怀里的几十个铜板,眼神挑衅。
秦墨却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通铺调息或研究《劫孤剑录》。
他早早起身,背上那根用布条缠裹的木剑,对赵虎等人的喧嚣置若罔闻,独自一人,沉默地走出了通铺,朝着与下山集市相反的方向——矿区后方、靠近废料堆积场的一片陡峭荒坡走去。
那片荒坡,秦墨在几次被指派倾倒矿渣时仔细观察过。
地势陡峭,布满松动的碎石和开采废弃后的、风化严重的岩层。
一条被矿车碾压出来的、布满碎石和车辙印的狭窄土路,蜿蜒通向半山腰一个早己废弃的旧矿坑入口。
那里是杂役们偶尔偷懒或解决私事的地方,但路径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滚落陡坡。
赵虎看着秦墨孤身走向那片荒坡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装神弄鬼!指不定是发现什么值钱的矿石边角料,想独吞!” 贪婪之心瞬间压过了对秦墨的忌惮。
他眼珠一转,对两个跟班低声道:“走!跟上去看看!那小子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好事!要是真有好东西……嘿嘿!”
两个跟班有些犹豫:“虎哥,那地方太陡了……”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跟上!” 赵虎一瞪眼,率先悄悄尾随而去。
秦墨仿佛毫无察觉,步履沉稳地走在前面。他刻意选择了最崎岖、最靠近陡坡边缘的小径。
脚下松动的碎石随着他的脚步簌簌滚落,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沟壑。
荒坡上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矿尘。废弃矿坑黑黢黢的入口如同怪兽的巨口,在陡坡上方沉默地张着。
秦墨走到矿坑入口附近一块相对平坦、但下方就是近乎垂首峭壁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放下木剑,背对着来路,似乎在眺望远方的山峦,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赵虎带着两个跟班,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躲在一块风化的巨石后。
看到秦墨果然独自一人站在险地,赵虎眼中贪婪更盛:“妈的,果然有鬼!上!堵住他!看他搞什么名堂!”
三人从巨石后冲出,呈半包围状逼向秦墨。
“姓秦的!鬼鬼祟祟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交出来!” 赵虎叉着腰,脸上带着狞笑,一步步逼近。
秦墨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他的目光扫过赵虎三人,如同看着三块即将滚落的石头。
“东西?没有。” 秦墨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
“放屁!没有你跑这来?” 赵虎的一个跟班叫嚣着,伸手就想推搡秦墨。
就在那跟班的手即将触碰到秦墨肩膀的瞬间——
秦墨的右脚极其隐蔽地、如同毒蛇吐信般,闪电般踢在脚下几块看似随意散落、实则早己被他用暗劲震松的关键碎石上!
哗啦!
几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带着劲风,精准地射向赵虎脚下那片最松软、布满浮土和细碎砾石的地面!
“哎哟!” 赵虎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他下意识地挥舞手臂想要抓住什么,但旁边只有空气!
“虎哥!” 两个跟班大惊失色,本能地想伸手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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