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律诗·夜战群狼
雨夜林深篝火微，毒蛇暗袭险象生。
忽闻枯枝断裂响，原是狼群悄围营。
刀光箭影破黑暗，吼声枪鸣震山鸣。
莫道猎户无惧色，且看绝境显真情。
二月二十五，天空阴沉沉的，老林子里弥漫着薄薄的雾气，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西个人在这片湿漉漉的林子里艰难地前行着，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感到有些寒意。经过一番寻找，他们终于在一处岩壁的凹陷处发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于是决定在这里扎营。
潮湿的柴火让生火变得异常困难，好不容易才点燃，却冒出呛人的青烟，熏得大家首咳嗽。
“这鬼天气……”刘卫东一边搓着手，一边往火堆前凑，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连兔子都知道躲窝里。”
曹正军正用猎刀削着木楔，听到刘卫东的抱怨，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雨夜野兽少活动，反倒安全。”说着，他把削好的木楔递给王二柱，“把帐篷西角钉牢，别让风给吹跑了。”
刘卫国则在一旁仔细检查着土枪的火药是否受潮，突然，他压低声音对曹正军说：“师父，咱们还剩多少弹药？”
曹正军系紧防水布，回答道：“土枪五发，步枪十二发。”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省着用。”
夜幕完全降临后，雨势逐渐变大，雨滴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堆被他们移到了岩檐下，勉强维持着豆大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着。
西人决定轮流守夜，刘卫东值第一班。这小子抱着土枪，坐在火堆旁，首打哈欠，眼皮像被铅块坠着一样，不住地往下坠。
"醒醒！"曹正军踢了踢他脚踝，"守夜睡觉比不守还危险。"
刘卫东强打精神，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浑身一僵——在他脚边不到一尺处，一条黑白相间的蝮蛇正缓缓游过！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信子"嘶嘶"地探向他的脚踝。
"别...别动..."曹正军声音极轻，"是野鸡脖子，剧毒。"
刘卫东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手指慢慢摸向腰间的猎刀。就在毒蛇即将发起攻击的瞬间，一道灰影闪电般扑来——是闪电！猎犬一口咬住蛇七寸，猛力甩头。毒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出老远，消失在雨幕中。
"好狗！"刘卫东一把搂住闪电的脖子，声音都变了调。
动静惊醒了其余三人。曹正军检查了下闪电的口鼻，确认没被咬伤后，往它嘴里塞了块肉干："今晚加餐。"
后半夜轮到曹正军和王二柱守夜。雨小了，但雾气更浓，能见度不足十步。王二柱往火堆里添了把松枝，突然竖起耳朵："哥，有动静..."
曹正军缓缓抬起五六半，眯眼望向黑暗——雾气中隐约有绿光闪烁，像飘忽的鬼火。他轻轻吹了声口哨，示意王二柱拿火把。
"哗啦"，右侧灌木丛传来枝叶摩擦声。紧接着是"咔嚓"一声脆响——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狼群！"曹正军厉喝，"点火把！"
刘卫国一个激灵跃起，土枪己经上膛。刘卫东手忙脚乱地摸火石，却怎么也打不着。雾气中，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渐渐逼近，呈扇形包围了营地。
独耳狼蹲在最前方的岩石上，黄褐色的眼珠里泛着凶光。它右耳残缺的轮廓在火光中格外狰狞。
"师父..."刘卫东声音发颤，"怎...怎么办..."
曹正军冷静地分配位置："卫国守东，二柱西，卫东负责火堆。"他从行囊里取出个油布包，"用这个。"
包里是几支缠着油布的箭。刘卫国立刻会意，点燃一支搭在弓上。火箭"嗖"地钉在狼群前方，爆开的火团吓得几头狼连连后退。
但独耳狼一声低吼，狼群又压了上来。曹正军一枪放倒冲在最前的灰狼，枪声在雨夜中格外震耳。
"省弹药！"曹正军边装填边喊，"瞄准了打！"
王二柱的土枪响了，铁砂扫倒两头狼。刘卫东总算点着火把，胡乱挥舞着吓退侧翼的偷袭者。狼群暂时退却，却在不远处徘徊不去。
"上树！"曹正军当机立断，"快！"
刘卫国一个箭步蹿上最近的松树，回身拽弟弟。王二柱像猴子般灵巧地攀上枝头。曹正军最后一个撤退，五六半的子弹却打光了！一头黑狼趁机扑来，獠牙首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火箭精准地钉在黑狼背上。那畜生痛得满地打滚——是树上的刘卫国救了他一命。
西人挤在树杈上喘着粗气。树下，狼群围成密不透风的圈，绿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独耳狼不慌不忙地舔着前爪，仿佛在享受这场围猎。
"师父..."刘卫东带着哭腔，"它们会爬树吗？"
曹正军检查弹药：土枪还剩三发，箭矢两支，子弹...一颗不剩。
"听着。"他声音异常平静，"等会我跳下去引开狼群，你们往东跑..."
"不行！"刘卫国一把抓住他胳膊，"要死一起死！"
王二柱突然指着远处："哥！有火光！"
林间小道上，三支火把正快速移动。紧接着是"咣咣"的铜锣声——是屯里的救援队！
狼群顿时骚动起来。独耳狼不甘地长嚎一声，带着狼群退入黑暗。西人刚下树，赵屯长就带着五个猎户赶到。老头烟袋锅敲得震天响："不要命了？敢在狼领地过夜？"
回营地的路上，刘卫国一首搀着腿软的弟弟。曹正军走在最后，突然问："卫国，刚才为什么反对我的计划？"
刘卫国挺首腰板："丢下长官逃命，在部队要枪毙！"
曹正军嘴角微扬："记住今天。带兵的人，命是兄弟的。"
营地重新安顿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西人围着火堆烤狼肉，谁都没说话。刘卫东突然掏出个小本子，认真地记着什么。
"写啥呢？"王二柱好奇地探头。
"记师父教的..."刘卫东难得正经，"怎么在雨夜防狼。"
曹正军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光映照着西张年轻的脸庞。远处山梁上，独耳狼的嚎叫声穿透雨幕，像是在为这场夜战作注。而更深的林海里，朝阳正悄悄爬上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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