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在枕头下摸到玉佩的瞬间,指尖像被烫了一下。
他条件反射缩回手,又不死心地翻个身,把脸埋进凉席里——爷爷煮豆浆的香气己经顺着门缝钻进来,楼下传来瓷碗磕碰的脆响,可他后颈还残留着昨晚被黑雾擦过的凉意。
“浩浩!”爷爷的大嗓门震得窗户嗡嗡响,“再赖床豆浆都凉了!”
楚浩鲤鱼打挺坐起来,睡衣后背全是汗。
他盯着枕头下微微发亮的玉佩,突然想起周敏说的“跑酷引灵气”,鬼使神差把玉佩塞进运动腰包,套上破洞牛仔裤就往楼下冲。
早餐桌上,他盯着碗里的黄豆浆发愣。
爷爷夹了块油饼搁他碗里:“昨晚跑的什么动作?
跟爷爷说说。“
“就...就那种上墙翻跟头的。”楚浩扒拉着豆浆,喉咙发紧,“对了爷爷,您说要是有人能踩着墙跑三步,是不是特厉害?”
“那得是蜘蛛侠吧?”爷爷用筷子敲了敲他额头,“你小子少看那些花里胡哨的电影,跑酷要脚踏实地。”
楚浩差点被油饼噎住。
他盯着爷爷鬓角的白发,突然有点心虚——老爷子当年当片警时抓过三个持刀歹徒,现在退休了还每天五点起来打太极,要是知道亲孙子半夜和修真者钻下水道,怕是要拎着擀面杖追三条街。
整个白天他都心不在焉。
跑酷团队训练时,小刘举着手机拍他做侧空翻,镜头里他落地时明显踉跄:“浩哥你今天咋了?
平时这动作能玩出花样,现在跟踩棉花似的。“
“我...我昨晚没睡好。”楚浩擦了把汗,余光瞥见运动腰包里鼓起的形状,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深夜十点,楚浩蹲在废弃工业区的铁栅栏外。
月光把锈迹斑斑的铁皮房照得像怪兽脊背,风卷着碎纸片呼啦啦刮过他脚面。
他摸出手机给小刘发消息:“今晚我单练,别等我。”
消息刚发出去,后颈突然一凉。
他猛地转头,只看见墙角堆着的破轮胎,影子像张咧开的嘴。
“幻觉,肯定是幻觉。”楚浩嘀咕着翻进栅栏,运动腰包随着动作晃了晃,玉佩贴着小腹暖融融的,“周敏说跑酷能引灵气,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能踩墙飞——大不了被当神经病,总比憋得慌强。”
他活动着手腕,目光锁定二十米外的三层旧厂房。
那面墙爬满藤蔓,最高处有个半人高的通风口,是他上个月试过三次都没翻上去的“噩梦墙”。
“三、二、一——”楚浩深吸口气,助跑时运动鞋底擦过地面,带起一溜火星。
他踩上第一层凸起的砖缝时,突然感觉有热流从脚底窜上来,像喝了口二锅头,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我靠?”他下意识抬头,发现自己己经爬到了第二层,原本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够到的位置,现在伸伸手就能摸到通风口边缘。
更离谱的是,当他借力蹬墙准备翻上去时,脚底的砖缝突然“嗡”地一颤,整面墙都泛起淡金色的光。
“这墙成精了?”楚浩手忙脚乱抓住通风口,整个人挂在墙上首喘气。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腰包里的玉佩突然烫得厉害,他鬼使神差松开手——
奇迹发生了。
他明明在往下坠,却像踩在看不见的台阶上,左脚虚踏,右脚再点,竟真的在半空中走出三步!
风灌进他的运动服,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望着脚下三米高的地面,喉咙里迸出声怪叫:“我靠!
我真的飞了!“
“啪嗒——”
一声轻响惊得楚浩差点摔个屁股蹲。
他转头望去,角落的破轮胎后面,小刘举着手机的手正在发抖,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浩...浩哥,你刚才是踩着空气走的?”
“小...小刘?”楚浩僵在原地,运动腰包的玉佩还在发烫,“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你今天不对劲!”小刘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机“哐当”掉在地上,“我就...就偷偷跟着你,想着要是你摔了还能打120...谁知道你、你会飞!”
楚浩刚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斜对面居民楼的天台边缘,一个红色摄像头闪了闪红光——那是住在工业区附近的王大爷装的,说是防小偷。
“完了。”楚浩蹲下去捡小刘的手机,屏幕里还录着他刚才踏空的画面,“这要传网上,我明天得被当外星人研究。”
小刘哆哆嗦嗦捡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要不...我现在删了?”
“算了。”楚浩突然笑出声,把自己刚才用运动相机拍的视频调出来,“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发个整活视频——就说我开发了跑酷新流派,叫‘空中踏步术’。”
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家人们谁懂啊!
昨晚被神秘姐姐点化,今天首接解锁飞檐走壁技能!
就是这踏空步吧,怎么跟踩棉花似的?
要不奥运会加个项目,我首接报名空中跑酷?“
视频发出去半小时,楚浩的跑酷频道就炸了。
他窝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刷评论,手机震得手发麻:
“这是CG吧?后期小哥加钱了吗?”
“建议查查是不是开了疾跑挂,我玩游戏都没这么丝滑!”
“楼上的,我家监控也拍到了!
那墙根的破轮胎我认识,就是我扔的!“
楚浩正看得乐,手机突然弹出条私信:“楚浩,我是陈叔。”发消息的是爷爷的老同事,现在在片警队当队长,“你今晚是不是去了废弃工业区?
方便来所里聊聊?“
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这时腰包里的玉佩又开始发烫,温度比昨晚还高。
他下意识摸向腰包,突然听见窗外传来风声——不是普通的风,带着股子阴嗖嗖的凉意,像有人在他后颈吹气。
楚浩猛地转头,只看见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还有倒影里,楼道尽头的阴影里,一道黑色身影闪过。
第二天早上,楚浩的跑酷视频登上了本地热搜。
他刷着手机,看着“都市飞人”的话题下暴涨的评论,突然听见楼下传来爷爷的大嗓门:“浩浩!
你陈叔来家里了!“
他手忙脚乱藏起玉佩,抬头时正看见手机屏幕跳出新提示:“您的粉丝数己突破十万”。
而与此同时,某个黑暗的巷子里,黑袍男子捏碎了掌心的传讯符,阴恻恻的笑声混着风声飘散:“灵韵体质...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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