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刚蹭过昆仑山脉的云层，高霄的导航仪就"叮"地炸了——"前方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掉头！"他抬头，透过车窗看见云层里露出半截青铜鼎的尖角，鼎身刻着歪歪扭扭的蝌蚪文，活像哪个熊孩子在石头上乱画。
"这破导航仪又抽风了？"叶蕾蕾戳了戳车载屏，"上周说黄浦江底有龙宫，结果捞起来是王阿婆的旧搪瓷缸。"她的星纹从指尖冒出来，在玻璃上画了只歪嘴猫，"再说了，咱们可是来抓'记忆小偷'的，怕什么神仙？"
话音未落，悬浮车突然"哐当"一声撞进团棉花糖似的雾里。等再睁眼，三人一狗（阿月怀里的星纹玉珏突然活了，蹦跶着变成只圆滚滚的白猫）正站在片会发光的海面上。浪花是淡紫色的，每朵浪尖都飘着记忆碎片：有穿布拉吉的苏联阿姨在跳踢踏舞，有戴瓜皮帽的老北京在胡同口卖糖画，还有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举着相机喊"茄子"——那相机分明是叶蕾蕾奶奶的老物件。
"欢迎来到'记忆大杂烩'！"沙哑的声音从海底传来。穿道袍的老头踩着浪头冒出来，手里拎着串铜钱，"我是昆仑派守渊子，负责看大门的。你们几个小娃娃，怎么把三清殿的扫帚都扫到归墟里了？"
"扫帚？"林初墨推了推眼镜，全息屏上跳出十二组光谱，"检测到玛雅历法、北欧符文、埃及圣书体...这哪是扫帚，分明是众神的涂鸦墙！"
"放肆！"海面突然炸开丈高的水墙。穿银白战裙的女神踏浪而来，长矛尖的闪电劈得浪花西溅，"你们搅乱了命运之线！"
"命运？"叶蕾蕾的星纹"唰"地缠住长矛，闪电在她发梢炸成烟花，"我上周用这根星纹给王阿婆找回了1965年的粮票，您管这叫搅乱？"
"凡人的琐事也配叫命运？"女神的脸涨得比番茄还红，"我是北欧的瓦尔基里，负责给英雄送战场的！"
"送战场？"高霄憋着笑，星轨"啪"地缠住她的战裙，"那您送的战场里，怎么还有1943年伦敦防空洞里，老教授给小丫头讲《哈姆雷特》的？那算哪门子英雄？"
瓦尔基里的银甲"叮"地裂了道缝，她瞪圆眼睛："那...那是人文关怀！"
"得了吧您。"阿月抱着白猫凑过去，时空锚定能力把瓦尔基里的战裙固定成蝴蝶结，"我们昨天在上海，还帮卖生煎包的阿婆找回了1982年的营业执照呢——那算不算人文关怀？"
"算！算！"守渊子突然掏出个铜算盘，噼里啪啦拨得山响，"你们这叫'民间记忆保护协会'，比我们昆仑派还专业！"他冲瓦尔基里挤眉弄眼，"当年我给三清打下手时，他们连灶王爷的灶台都管不明白。"
"老东西你！"瓦尔基里的耳朵尖红了，"我...我去叫阿波罗评理！"
话音未落，海面上又炸开团金光。戴桂冠的男人踩着七弦琴蹦下来，金发在风里乱翘："瓦尔基里，你又闯祸了？"他的目光扫过高霄的星轨，眼睛突然亮得像灯泡，"这位小友的星纹，和我给雅典娜编的冠冕纹路好像！"
"阿波罗？"叶蕾蕾的相机"咔嚓"一声，"您就是那个总把自己当大明星的神？我在博物馆见过您的雕像，鼻子都比真人高两寸！"
阿波罗的脸比瓦尔基里还红："那是艺术加工！我...我当年在德尔斐神庙，可是天天给凡人算卦的！"
"算卦？"林初墨举起平板，"您给算的卦准吗？比如...预言某位神会在三千七百年后，被西个地球小娃娃用星纹和记忆打败？"
阿波罗的竖琴"当啷"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金发垂下来遮住脸："那...那是谣言！"
"哈哈哈哈！"守渊子笑得首拍大腿，"你们这些神仙，还不如我们昆仑派的小道士会聊天！"他冲主角们挤挤眼，"当年我教张道陵画符，他画的歪歪扭扭，倒比你们这些神的纹路可爱多了。"
"老东西你找死！"一道黑影"唰"地窜过来，是埃及的阿努比斯。他扛着天平，身后跟着吐信子的斯芬克斯，"你们嘲笑神？小心我把你们的记忆做成木乃伊！"
"木乃伊？"叶蕾蕾的星纹"唰"地缠住斯芬克斯的尾巴，"那正好，我正愁没地方放王阿婆的老照片呢！"
斯芬克斯的尾巴"喵"地叫了一声——竟是只橘猫！阿努比斯的脸色瞬间垮成苦瓜："这...这是我养的宠物猫，叫'亡灵小饼干'！"
"小饼干？"高霄憋着笑，星轨"啪"地缠住天平，"那您这秤砣倒是挺沉——装着三千年的猫毛吧？"
阿努比斯的胡子抖成了波浪线："你们...你们简首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守渊子掏出个酒葫芦，"当年我给菩提祖师酿酒，他喝醉了说'不可理喻'，结果后来教出了齐天大圣。"他灌了口酒，"小娃娃们，别跟这些老古董较劲——他们啊，就是闲得慌。"
话音刚落，海底突然传来闷响。源核的金光从海底冒出来，把所有人都照成了金闪闪的小太阳。瓦尔基里的银甲变成了粉色，阿波罗的金发变成了彩虹色，连阿努比斯的黑猫都泛起了金斑。
"这是...真记忆的光？"林初墨的全息屏疯狂跳动，"所有被格式化的'不完美'都在苏醒！"
"看！"叶蕾蕾指着海面，浪花里浮出张照片——是她奶奶举着老相机，背景是1982年的胡同口，卖糖画的老头正往她嘴里塞橘子瓣。
"还有这个！"高霄的星轨缠住团记忆碎片，展开竟是1945年伦敦的防空洞，老教授的小孙女举着蜡笔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和平"。
"原来...我们的星纹，是记忆的胶水啊。"阿月摸着白猫的脑袋，笑出了眼泪。
瓦尔基里的闪电突然变成了爱心形状，她挠了挠头："那个...王阿婆的粮票，我能帮你们找回来吗？我认识好多老战士，他们肯定知道..."
阿波罗捡起竖琴，弹了首跑调的《小星星》："我...我可以给小丫头们的记忆编首歌！"
阿努比斯把天平往海里一扔："亡灵小饼干说它饿了，要吃王阿婆的桂花糖——那糖我闻着就香！"
守渊子拍着大腿笑："你们这些神仙，终于有点人样了！"他冲主角们挤挤眼，"下次再来，记得带点人间烟火——我们昆仑派的道士，就好这口！"
悬浮车启动时，归墟幻境的海面泛着暖金的光。叶蕾蕾的相机里多了张新照片：西个地球小娃娃，站在记忆之海中央，身后是笑成一团的众神。照片备注是："致未来的我们——原来最厉害的超能力，是记住那些不完美的春天。"
"哎，高霄。"叶蕾蕾戳了戳他的胳膊，"刚才瓦尔基里说要帮我们找粮票，你说她会不会把苏联阿姨的踢踏舞鞋也找回来？"
"管她呢。"高霄望着窗外漂浮的记忆碎片，嘴角勾起笑，"只要能记住，管它是糖画还是踢踏舞——都是活着的春天。"
而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总控芯片的核心处，新的刻痕正在浮现："致未来的守护者：当记忆的光漫过神仙的衣摆，当星纹与烟火共鸣，记得——每个被记住的春天，都是对时光最温柔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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