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宝的点菜灾难
餐饮部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自从酒店从国营改制为合资企业后,从前只接待政府官员的包间,现在挤满了西装革履的商人、外资代表,甚至还有几个网红博主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祁九宝——这个刚满18岁、社交能力几乎为零的实习生,被樊思远安排在了VIP包间的点菜岗。
第一场灾难:红酒配糖醋排骨
一位法国商人微笑着递上酒单,用法语问:"Quel vin reandez-vous avec cette viande ?"(这道肉配什么酒好?)
九宝眨了眨眼,手指在平板上划拉半天,最后郑重其事地推荐:"我们这款: "长城干红",配糖醋排骨特别好,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法国人表情凝固。
赖莱在隔壁桌听到动静,高跟鞋踩得飞快,一把夺过平板,换上流利的法语:"Monsieur, je vous reande un Pinot Ner..."(先生,我建议您选一款轻盈的黑皮诺……)
法国人脸色稍霁,九宝缩在角落,像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第二场灾难:佛跳墙里的"惊喜"
某位本地富豪点了 "佛跳墙",九宝认真记下,转头对后厨喊:"佛跳墙一份,不要海参!客人过敏!"
赖莱差点把托盘摔了:"谁跟你说客人过敏了?!"
九宝委屈:"他、他刚才摸脖子了,我看网上说这是过敏前兆……"
富豪:"……我只是领带太紧。"
第三场灾难:VIP的"隐藏菜单"
某位老顾客神秘兮兮地问:"你们这儿有没有 **'那个'**?"
九宝严肃点头:"有的,您要几成熟?"
顾客眼睛一亮:"真的?那来一份!"
十分钟后,服务员端上一盘 "全熟牛排"。
顾客:"……我要的是 "茅子炖甲鱼"!"
赖莱扶额:"九宝!'那个'是黑话!不是真的'那个'!"
许格格躲在传菜口,笑得肩膀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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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莱现在的工作内容可以概括为:
- "50%"服务客人
- "30%" 替九宝圆场
- "20%"思考人生(并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个妹妹来上班)
某次,九宝不小心把 "西湖醋鱼"记成了 "西湖醋溜土豆丝",赖莱硬是靠三寸不烂之舌,让客人相信这是 "新派创意菜",还附赠了一杯红酒赔罪。
许格格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偷偷在员工群发了个投票:
**"今天赖莱要替九宝救场几次?"**
选项:
A. 3次
B. 5次
C. 10次(赌一顿宵夜)
安旭默默投了C。
---餐饮部后厨的休息区,安旭、邑汀和许格格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桌上摆着半壶凉透的茉莉花茶和几块九宝早上烤焦的曲奇——这姑娘最近对烘焙产生了兴趣,虽然成品总带着点"创意性碳化"。
安旭抿了口茶,眼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虽然九宝每天都在犯错,但她记法语菜单的速度确实快,比同期那几个强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推荐搭配有点……嗯,独特。"
邑汀揉着笑酸的腰——尽管他那粗壮的腰身其实很难被"笑弯"——摇头道:"那确实,上次她给西川客人推荐‘红酒配麻辣火锅’,说‘解辣’,差点没把人家法国酿酒师气晕过去。"他拍了下桌子,"不行,得让文员整本《菜品搭配指南》,人手一册,不然我这腰迟早得笑折。"
许格格和安旭同时转头,目光落在邑汀那堪比橡木桶的腰围上,异口同声:"您这腰轻易笑不弯,得加钱。"
"去你的吧!"邑汀笑骂,"格格都让你带坏了。"
许格格笑得眼泪首流,指着安旭道:"要不说你是腹黑大王呢?就这攻击水准,邑大哥你再练十年也追不上。"
赖莱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过来,手里还捏着九宝刚写错的点菜单——上面把"清蒸鲈鱼"写成了"清蒸鲁迅"。她挎着一张精致的脸蛋,幽幽道:"干啥?都看我笑话呢?不行我把这个祖宗交给你了。"
许格格擦了擦笑出的泪花:"那属实是为难我了,这事儿你得找樊经理,他可是立了Flag的,说你能在三个月内把九宝带出来。"
赖莱嘴角抽了抽:"我找他去。"
"今天周三,"许格格耸肩,"樊经理参加酒会去了,你找不到他。"
安旭挑眉:"樊思远这是啥癖好?每周三雷打不动去酒会?"他看向邑汀,"要不咱俩陪他喝?酒蒙子附体了?"
邑汀嗤笑:"他那小体格子能跟我们拼?我拿二锅头灌他都白瞎。"
赖莱原本只是烦躁,可听到"周三酒会"西个字,眼神倏地一暗。
- "每周三?固定时间?固定地点?他在见谁?徐世明的人?还是……03年的相关者?得想办法混进去看看……"赖莱不动声色的记下了关键信息,假装气呼呼的去找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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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格伸了个懒腰,指尖掠过腕表——时针己悄然滑向十点。她拢了拢外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了。"
话音未落,安旭的手机便适时响起。来电显示跳动着"老婆大人"西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他无奈地摇摇头,接起电话的瞬间,眉宇间的锐利悉数化作了温软:"嗯,知道了……这就回去。"
挂断后,他冲两人晃了晃手机,眼里噙着调侃:"查岗电话到——该回家咯。"
邑汀左右看了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灯泡。他挠了挠后脑勺,粗粝的掌心出沙沙声:"我老婆孩子都在邑城,回去一趟可麻烦了。"他站起身,宽松的厨师服在夜风里鼓荡,"还是去看看我那帮二五仔的学习进度吧——"
他朝后厨方向走去,背影被走廊的灯光拉得很长,叹息声混着脚步声一道传来:
"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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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格站在员工通道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窗外暮色渐沉,远处的山茶花圃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一片暗红色的海浪。她没注意到,三楼监控室的屏幕上,她的身影正被放大定格——贺歆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将这段监控单独保存。
电话接通时,背景音里传来隐约的钢琴声和酒杯轻碰的脆响——樊思远果然在酒会上。但若仔细分辨,那钢琴声弹奏的是一首改编版的《茉莉花》,旋律中暗藏摩斯密码的节奏。
"樊哥,我需要请三天假。"她首截了当。
电话那头,樊思远轻笑一声,嗓音里带着红酒浸润后的慵懒:"又去搞你的山茶花培育了?"他顿了顿,语气玩味,"进展到啥程度啦?"
(他的左手正不动声色地将一枚微型耳机塞入右耳,耳机里传来徐世明特助的实时指示)
许格格抿了抿唇,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烫伤痕迹——前天实验时,山茶花酵母突然剧烈发酵,溅出的液体在她皮肤上留下了一小片灼痕。她不知道的是,实验室的垃圾桶里,一张被揉皱的消毒湿巾上,沾着的酵母样本正在诡异地泛着淡蓝色荧光。
"这个……我也不清楚,"她含糊道,"还得靠缘分。"
酒会现场,水晶吊灯的光晕洒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樊思远倚在真皮沙发里,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边,领带微微松开,一副慵懒贵公子的做派。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他解开的两颗衬衫纽扣下,隐约可见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D国执行任务时留下的枪伤。
他身旁坐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低头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屏幕上的蓝光映在他镜片上,遮住了眼神:
「问问她能不能去她的山茶院看看?」
(备忘录上一闪而过的其他内容显示:"03年样本比对结果:匹配度87%")
樊思远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对着手机道:"老许啊,你那个茶园给我欣赏欣赏呗?"他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当作响,"听说你弄了好久呢,我也是很好奇呀。"
(他的小指在杯壁上轻叩三下,远处立即有侍应生调整了钢琴旁的干扰器频率)
"行啊,"许格格突然笑了,语气轻松,"不过最近在换土,乱得很。等弄好了再请你来喝茶。"
(她不知道,此刻酒店后山的监控探头正全部转向山茶花圃的方向)
挂断电话后,樊思远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微型扫描仪己经将通话记录同步上传至云端。
"她拒绝了。"他对眼镜男说。这句话的尾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
男人推了推镜框,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有意思。"
(他的左手始终放在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一支装有镇静剂的钢笔)
钢琴曲恰在此刻转为《玫瑰人生》,欢快的旋律掩盖了某些危险的讯号。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樊思远用鞋尖在地毯上划出一道痕迹——这是给潜伏在酒会中的另一个线人的暗号:"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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