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重设斩妖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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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重设斩妖司

 

“哐当”一声,绣金铁制令牌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后,滚到三寸丁面前。

三寸丁蹲下身子,将那令牌拿在手中细细一打量。

只见令牌正中的“斩妖”二字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光辉。

即便是在这阴气沉沉的坟地之中,依旧散出点点难以被遮盖的金光。

斩妖司令牌!

当初那位道君老爷曾专程立下的斩妖司!

三寸丁不过是个后天圆满,只是曾听闻过那位道君老爷和斩妖司的传说而已。

传闻这“斩妖”二字上所散出的金光,可并不是寻常金光,而是因了斩妖除魔,护持天下方才诞生的功德金光!

斩妖司内随意一位斩妖使,便少说有先天境的修为…都是大唐之中个顶个的好手!

饶是杨师,只怕和斩妖司内斩妖使相比,那也是不够看的。

可…不是说自从那位道君老爷乘着金龙飞升之后,斩妖司便已被废,其内斩妖使各自离去了吗?

如今怎么还有斩妖使再出?

三寸丁瞧得出来眼前这斩妖令牌应当是做不得假的,所以便越发疑惑起来,冲着那位穿着青色褂子,腰悬酒葫芦的青年张了张口,始终还是没敢问出口。

倒是那名唤李太白的青年用带着三分醉意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似是解释道:

“你等处在晋州,消息落后些也算正常。”

“斩妖司如今已被重新建起。”

“圣上颁下法旨,重建斩妖司,昭告天下曾在斩妖司任职的斩妖使重回长安,重领斩妖除魔,攘灾镇厄之职,重带着道君旨意行走天下。”

“如今那法令只是刚刚颁布,内里任职的斩妖使并不多,所以你等没听说过,却也是正常的。”

斩妖司重建了?三寸丁脸上闪过些奇怪之色。

如今这天下,早都黑了,乱了。

三大藩王手下那都有不少精怪作供奉,便是人族修士,也大多是些修炼邪门把式之人…

这样的天下,便是斩妖司重建,又能如何嘞?

难不成,还真的要将整个天下的邪修方士都杀了去?

杀的完吗?

不过他没敢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他自己便是一靠着修炼邪门把式方才能有所成的邪修…

也亏得眼前这斩妖使身上应该未曾带有“窥邪镜”,

否则按着当初那群斩妖使的路子,只怕二话不说,就得先将他斩了去。

“既,既如此。”

三寸丁这般一想,眼眸内闪过几抹亮光:

既然这从长安来的斩妖使并未带着“窥邪镜”,那便看不破他们这些个誉王手下供奉都是些邪修方士…

三寸丁又朝那李太白瞧了几眼,就看见这青衫男子正站在旁边,大口喝着酒葫芦里的酒水。

这人,看上去却是和个醉汉没甚么区别…想必是个直性子人,没什么心思…

若是如此的话,

正巧誉王殿下不在,杨师身死,他晋州又多了个分外强大的敌手…

是否可以借这斩妖使做把刀,试着去除一除那刚斩了山魈的高人?

至于城外那其余二个精怪供奉…呵呵,他原就瞧不惯这几个精怪大供奉,如今正好可以一并除了。

三寸丁脑子转的飞快,想到这里,当即就做出了决定,慌不忙跪在地上,朝那青衫男子道:

“太好了!您可算是来了!”

“正巧,正巧我晋州之内近日来出了个修为通天的邪修!与城外几个大妖联合在一起,将我晋州搅得民不聊生…”

“依我来看,杨师他老人家,只怕也是被那邪修所害!”

“求…求斩妖使大人,帮我晋州一把呐!”

三寸丁很有表演天赋,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声泪俱下,瞧上去倒的确有几分样子在。

可他扯着嗓子干嚎了好几声,却迟迟不听那位斩妖使大人有何回答,

于是再抬起头去看:

就瞧见那骑着五色鹿而来的青衫青年正蹲在地上杨师那已成了两截的尸体旁边,

一手持着酒葫芦朝嘴里灌去,另外一手则不住在旁边的法阵渣滓内翻动。

越发翻动着,这穿着青衫的斩妖使李太白面色便越发阴沉起来。

随着他的面色逐渐阴沉,旁边跪着的三寸丁就感觉自己的气血也跟着跃动。

心脏发出“砰砰砰”的沉闷作响。

“哼!”

终于,不知多久后,斩妖使站起身来,冷哼一声:

“你们这杨师杨国忠,却是死的不冤呐!”

“私布恶阵,竟还以人命为引…死的好!”

他骂了一句,又朝嘴里灌了一口酒,“呼”一声喷出。

那清澈酒水被李太白从口窍喷出的瞬间,就燃起灼灼烈焰。

水火交融,落在杨师尸体,以及那尸体周边的恶阵上,燃起滔天大火,没多久就将此地的尸体,以及恶阵残骸烧成了满地灰烬。

“鹿儿。”

做罢这一切,李太白轻轻挥手,朝那九色神鹿招呼了一声,翻身在五色鹿身上,低眸瞧向跪在地上的三寸丁:

“先去你誉王府。”

“之后再同我细细讲上一讲这近来出现在你晋州之内的邪修…”

“杨国忠虽是个王八蛋,死的好,但既然陛下让我来调查这杨国忠的死因,我便该带回去个结果才是。”

“至于那位你口中的邪修…等我先好生查探查探,若是属实,我自然该依着道君箴言,将这邪修斩了!”

听到青衫斩妖使这话,三寸丁心头的惶恐紧张之意这才退去,赶忙站起身来,弯着腰跟在那骑着五色鹿的李太白身后:

“好嘞,好嘞!”

“斩妖使大人…您这边请,这边请…”

“要说那邪修啊,我等也不知究竟是从何而来。

只是今日才刚收到消息,这邪修才刚斩了我等一个兄弟,还将晋州入关关卡外一城池给掳掠了去…

只怕其中的百姓,此刻都已遭了殃…”

.

许砚并不知他已成了三寸丁口中掳掠一城的邪修魔头。

此刻,

他正坐在驴车木板上,闭目打坐。

小白狐胡三姑娘瞧见许砚好似是在修行的模样,也不敢开口打扰,

安安静静自己个儿蹲在一旁,也学着许砚的模样,盘腿一坐,开始按着许砚之前教给她的运炁法门修行起来。

唯有那前面拉车的,由书生变作的毛驴嘎吱嘎吱,哼哧哼哧拉着驴车缓缓朝前行。

这些日子来,

他早便失了反抗之心。

这道人着实太恐怖了些…君不见连他那帮主,以及丐老爷都被这道人给收了?

他一小小的喽啰哪还敢再多做什么?

此刻,这毛驴一边朝前走着,一边感受到背后驴车上时不时传来的汩汩清炁。

心尖忍不住打着颤。

早先他还未曾注意,

如今离的一近,光是感受到这一人一狐狸修行时偶尔显露出的些许炁感来,便要比他所见过的任何邪修方士都更浓郁上不少。

天知道晋州这次,是来了个哪路来的神仙老爷…

许砚早将心神沉入丹田,细细感受着丹田内那汩汩流动的清炁。

从邙山上下来后的这段时日,他倒是很少有时间打坐修行,丹田内的清炁比之在邙山时也没见增长多少。

不过却多积攒了不少功德:

如今,那《菩提心经》扉页上的菩提幼苗,已然抽出了整整三根枝杈。

这晋州之内还有不少还在蹦跶的小王八蛋,等除了这些小王八蛋,功德还能再多上不少。

只怕再过上不久,他便能再翻开一页《菩提心经》第二卷,再学上一门神通…对此,许砚自觉很是满意。

驴车慢慢悠悠在土路上行走…

车上一人一狐盘腿打坐,倒是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可也没过上多久,驴车突然便停了住,

这车顿住的有些突兀,让后面的木板架子微微摇晃,发出“咔咔”的声响。

胡三姑娘本来身子就小上一些,被这一顿带来的惯性带着,朝前打了个滚儿,“呀”一声后赶忙睁开眼睛。

许砚也是缓缓睁眼,笑吟吟将胡三姑娘抱在怀中后,方才将目光投向面前。

此刻天已彻底黑了去,日头早从西边垂落。

不用炁机朝眼眸上灌注的话,倒是很难看得清几米之外的路。

而那书生变作的毛驴却不知为何停在了小径中央,朝面前的一片漆黑中死死去看。

许砚朝那方向去看,这才看见了道白晃晃的亮光,好似是微薄月光照在刀刃上后反射出的刀光。

“哦?”

这是…遇到劫道的了?

许砚从驴车上翻身坐起。

再往前面去看,只见土路边上,被剥了皮的树林子当中,火光顿起。

几十个粗壮汉子一手提着刀,一手提着火把,如一群饿狼似乌泱泱就围了上来,眼里泛着幽幽绿光,将驴车围在中央。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光着脑壳,脑袋上生有长条瘤子的光膀汉子从劫匪们身后走来,面上挂着狰狞的笑,盯着眼前这清秀的小道士:

“倒是个皮细肉嫩的小道士嘞!”

“还好你遇见的是爷爷我,若是遇着其余几路同行,只怕不光要你这驴车上的物件…连你这小脸,也得割下来嘞!”

“爷爷我性子正,不喜男色,便不要你这张小脸咯!”

他嘻嘻笑着,身后一众劫匪也便都跟着大笑起来,笑的那黑夜里的火光都摇晃起来,

映照在许砚秀气面盘上。

许砚也在笑,

甚至呀,笑的要比这些人更和煦不少:

“哦?那你们要什么呢?”

光头汉子登时就又笑了,一双灼灼目光朝驴车上打望而来:

“恩,你这车,这驴,这车上的粮食等一应物件,都给大爷留下!便算作是你的买路财了…”

“哦?行啊。”许砚答应的很爽快。

这却让那汉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小道士,莫不是憨?

一看便是刚从家里出来走江湖的雏儿。

既然是雏儿的话…汉子借着火光,又将目光投向了那道人怀中抱着的小白狐。

因为光线晦暗的原因,他没仔细去看那白狐的模样,自然也就没看清胡三姑娘背后拖着的两条尾巴,只当这是个寻常狐狸而已。

狐狸…汉子脑中闪出个想法来:

早些日子,他曾在山上打了个狐狸来,将那狐狸毛皮剥下做了个坐垫,很是舒服…

眼前这道人怀中抱着的狐狸小是小了一些,但瞧上去毛皮卖相却得更好上不少。

若是能弄过来做个护臂之类,想来会很威风…

如此想着,汉子一挥手中长刀,又扯着嗓子道:“哼!倒算你小子识相!”

“还有,将你怀中那狐狸也留下来!给爷爷我做个护臂!你便可以走了!”

原本,这天该是暗淡的,四下一片漆黑。

但光头劫匪这话刚一落下,天边却突兀地划过了一道闪电,

像把撕裂天空的长剑一样,只闪烁了刹那时间,

也在这刹那间,将四面照的亮堂如白昼。

“娘的!这逼养的天气,咋个说变就变嘞?”

汉子低声咒了句,重又将目光投向之前那小道人所站着的方向:“听到了吧?”

“爷爷时间有限…快些将那狐狸给爷爷留下,你便可以走了!”

可这话正说着,汉子却惊讶地发现:

那地方此刻是一片空荡,并不见之前那道人的身影。

嗯?

汉子一愣。

那道人呢?

淦娘老子的,莫不是跑了?

可下一刻,

汉子只觉得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

好似有利风“咻”一声刮过,

再回过神后,

他的脖颈上,便多了一只皮肤白皙的手。

那手上好似并没用多少力气,却将他掐地差点喘不过气来。

咋个回事?

汉子忙顺着那手臂去看,

就见之前那穿着灰扑扑道袍的小道士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面前一步远,

正一手抱着小白狐,一手掐着他的脖颈,唇齿挂着清朗的笑意:“哦?你方才,说了什么?”

“你是要…

…将胡三姑娘剥了皮?”

“!!!”

汉子被掐着脖颈,脸盘子憋得紫红紫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但心底里,却是满溢恐惧!

完了!

他这才明白:

眼前这道士,怕不是个寻常人…而是那些个方士…

谁想他这点子这么背,刚一出来劫道就遇到这么个硬茬子…

其余等劫匪一瞅这情况,慌不忙惊作鸟兽四散,想重从林子间逃窜。

可许砚早微微抬脚,朝面前黄沙小径上一踢,踢起点点黄沙来,

重坠落在地上后就变作了一面面三四人高的黄沙巨墙,将这些个劫匪困于其中。

接着转头,继续朝那领头的光头微笑:

“这位…好汉。”

“可否再说上一遍,你是想要贫道这只白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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