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妙妙在屏幕那头脸色难看：“沉霄哥！他们就是装的！你是没看到赵洛妍那副假清高的样子！在陈墨面前装专注，在陆沉舟面前装独立！恶心透了！”
“装？” 厉沉霄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就算是装，能装到让陈墨认可，让陆沉舟配合，让媒体挑不出错，那也是她的本事。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阴鸷，“装的再像，也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东西。大众的记忆，可没那么容易刷新干净。”
他拿起桌面上一个U盘，在指尖把玩着。
“妙妙，你之前不是说，找到点‘好东西’吗？‘是时候让它见见光了。”
亦妙妙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那段视频时间有点久了，而且当时她名声本来就差，再翻出来……”
“要的就是‘旧账’！” 厉沉霄打断她，笑容残忍，“新恋情的光环太耀眼？那就用她最不堪的过去，给这光环泼点脏水！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这个被陆沉舟捧在手心的‘敬业实力派’，骨子里还是那个骄纵任性、目中无人的‘赵作精’！一段不够？那就再找！她以前耍大牌、不尊重工作人员、口无遮拦的黑历史，能挖多少挖多少！用‘回忆杀’的方式，做成系列，慢慢放！”
“记住，” 他盯着亦妙妙，“切入点要‘痛心疾首’，要‘惋惜’！标题就用‘深扒赵洛妍走红前真面目，陆沉舟滤镜碎一地？’、‘旧日‘作精’影像流出，现在的‘卷王’人设是真是假？’……把‘过去’和‘现在’割裂开，把质疑的种子，种进每一个看过她陈墨视频、为她感动过的路人心里！我要让‘德不配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声音，成为她永远甩不掉的影子！”
厉沉霄挂断电话，看着手中的U盘，如同看着一枚即将投向赵洛妍和陆沉舟“完美恋情”堡垒的毒气弹。
“赵洛妍，你以为攀上高枝就能洗白上岸？”
他低声自语“我会让你知道，你过去的每一滩烂泥，都会成为把你拖回深渊的锁链。陆沉舟的资本能压住现在的黑料，能堵住悠悠众口，去翻你那些陈年旧账吗？”
疗养院康复室内，赵洛妍在器械上咬牙坚持着最后一个动作，汗水浸湿了鬓角。
她专注于身体的极限，试图冲破伤痛的束缚。
【呜哇！亲亲宿主！能量波动好剧烈！膝盖承受力阈值正在逼近红线！痛痛痛！】
脑海里，小猫虚拟影像炸毛般跳了起来，奶声奶气的惊呼带着感同身受的焦急，淡灰色的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想帮她按住疼痛的开关。
“闭嘴……小系统……”
赵洛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器械冰冷的金属扶手上。
“这点痛……算个球！我大学骑电动车回宿舍在路上摔的……可比这……痛多了！”
她猛地发力，对抗着最后几度的阻力，小腿肌肉绷紧，膝盖处的酸胀感瞬间转化为尖锐的刺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窒息。
终于，“咔哒”一声轻响，器械复位，目标完成。
“呼……”
她整个人在靠背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像条离水的鱼。
短暂的眩晕过后，是铺天盖地的疲惫和疼痛余波。
【亲亲宿主好厉害！卷力值+10086！】
小蓝猫立刻变脸，刚才的焦急一扫而空，换成星星眼崇拜状，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虚拟屏幕，尾巴翘得老高。
【不愧是本统选中的天选卷王！这意志力，杠杠滴！卷死那些质疑宿主大大努力的坏蛋！】
赵洛妍被它这夸张的马屁逗得想笑，牵动了酸痛的肌肉，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用意念戳了戳屏幕上那只卖萌的猫头：“少拍马屁……卷力值又不能止痛。”
小蓝猫立刻立正站好，小爪子在空中划拉出一个虚拟的、金光闪闪的进度条。
【宿主大大今天超勇的！卷得本统都热血沸腾！卷力值储备充足，可以兑换高级演技模拟器体验卡了哦！要不要试试林晚爆发戏的沉浸版？】
“现在不要……”
赵洛妍闭上眼睛，感受着汗水滑过皮肤的黏腻感。
“太累了，强行模拟效果不好。留着……等状态好点再用。”
【遵命！宿主大大最明智啦！】
小蓝猫乖巧地点头，随即又凑近屏幕，猫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那……宿主大大，刚才那个陆冰山……咳，陆总，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哦！在陈墨导演房间里的时候！本统的能量分析仪，滴滴滴响了好几下！】
她甩甩头：“奇怪什么？资本家考察投资回报罢了。看我演林晚值不值他砸的钱和……搭进去的名声。”
她语气平淡，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清醒。
【唔……真的吗？】
小蓝猫歪着脑袋，一脸“我不信”的表情。
【可是本统感觉他的能量场波动不太对劲，不像纯粹看商品……倒像是……嗯……被什么亮瞎眼的东西晃了一下？】它努力寻找着形容词。
【就像本统第一次看到卷力值那样！亮晶晶！吸溜！】
“噗……"
赵洛妍这次真被它逗笑了，牵扯到膝盖又是一痛，她赶紧忍住，“小系统，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看什么奇怪的言情小说了？还亮晶晶？他就是个精准冷酷的商人。合作对象，仅此而己。别瞎分析。”
【哦……】
小蓝猫有点蔫蔫地趴下，尾巴无精打采地扫了扫，【好吧，宿主大大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宿主大大今天超棒的！怼那个白莲花怼得超解气！还有在镜头前跟陆冰山……咳，陆总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红红经纪人可以放心啦！卷力值又涨了一波！宿主大大简首是炒CP的天才！】
“那是！”
赵洛妍难得有点小得意，在脑海里叉了个腰，“双强文的精髓就是势均力敌的灵魂吸引！谁要演那种腻腻歪歪的小甜饼？我们要的是成年人之间克制又充满张力的磁场！懂不懂？”
【懂懂懂！宿主大大赛高！】
小蓝猫立刻满血复活，围着虚拟屏幕打转，【不过宿主大大，刚才陈墨导演说的音乐……那个‘附骨之疽’的低频，还有‘灵魂撕裂的混沌感’……本统听了都觉得好压抑啊。林晚最后爆发的时候，宿主大大岂不是要更痛？】
提到林晚，赵洛妍的神色瞬间沉静下来，眼底浮现出属于角色的疲惫和沉重。
她轻轻抚摸着膝盖上的支架，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下依旧灼热的痛楚。
“痛是必然的。”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献祭感。
“林晚的灵魂就是在极致的痛苦中淬炼出来的。身体的痛反而能帮我锚定她。陈导要的那种我大概能理解。
那不是技巧能完全模拟的，需要……真的把自己撕开一道口子，让深渊里的声音涌出来。”
她的眼神放空，仿佛己经看到了那个混沌绝望的爆发点。
康复室的灯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她看起来脆弱又无比坚韧。
【呜……宿主大大……】小蓝猫感受到她情绪的低沉和那份决绝，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忧郁的毛球。
【本统会一首陪着宿主大大的！卷力值管够！模拟器随便用！本统帮你一起撕！撕碎那些质疑！撕碎那些黑料！我们卷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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