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婵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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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渑池城头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映出邓婵玉紧握长枪的指节。她盯着城墙下翻涌的黑色雾气——那是张奎以《神像镇狱劲》炼化的冥土，吞噬了白日里试图攻城的西岐先锋军，此刻仍在蠕动、消化。
“邓将军，夜深露重，何不去休息？”身后传来张奎的声音，低沉含笑。
邓婵玉猛地转身，枪尖几乎抵上他的咽喉。张奎却只是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腕上。
“你怕我？”他问。
“我怕的是你养的那些东西。”她咬牙收回长枪，指向城墙下，“它们连魂魄都不放过。”张奎顺着她的枪尖看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若你肯归顺于我，我便不再用此等邪术。”邓婵玉冷哼一声，“我邓婵玉乃西岐大将，岂会向你这等助纣为虐之人低头。”张奎目光一黯，“你我本可并肩作战，何必为了那西岐自相残杀。”邓婵玉眼神坚定，“西岐乃仁义之师，纣王无道，天下共讨之。我既己投身西岐，便会为了正义而战。”张奎见劝不动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双手结印，黑色雾气瞬间如潮水般向城墙上涌来。邓婵玉大喝一声，挥动长枪，枪芒闪烁，与黑色雾气激烈碰撞。一时间，城墙上风声呼啸，火光西溅。就在这激烈交锋之际，邓婵玉心中却有了一丝动摇，她看着眼前这个亦敌亦友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但很快，她便收起思绪，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全力对抗着张奎的攻击。
张奎轻笑一声，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邓婵玉刚要挣扎，却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经脉窜入，瞬间在她右眼炸开一片刺痛——
“啊！”她捂住眼睛踉跄后退，再睁眼时，视野竟分裂成两个世界：左眼仍是寻常夜色，右眼却看到无数血色丝线从张奎心口蔓延而出，缠绕着整座渑池，而地底深处……
一道被九幽锁链禁锢的巨人身影，缓缓抬头。邓婵玉震惊地瞪大双眼，那被禁锢的巨人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张奎看着她的反应，冷冷开口：“这便是我背后的力量，你若现在投降，还来得及。”邓婵玉咬着牙，强忍着右眼的剧痛，握紧长枪：“即便你有如此邪物相助，我也不会退缩。西岐正义之师，定能破除这等邪术。”说罢，她运起全身仙力，长枪之上光芒大盛，狠狠刺向张奎。张奎侧身闪过，双手快速结印，黑色雾气再次将邓婵玉包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激昂的号角声，是西岐的援军赶到了。邓婵玉心中一喜，精神大振，趁着张奎分神的瞬间，挣脱了黑色雾气的束缚。她与援军里应外合，一时间，喊杀声震破夜空。张奎看着局势逐渐失控，眼神闪过一丝不甘，最终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邓婵玉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继续投入到这场为正义而战的厮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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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邓婵玉声音发颤。
“我的‘神像’。”张奎松开手，“或者说，另一个我。”
她右眼的视野仍在变化：巨人周身刻满逆写的天道符文，每挣扎一次，锁链便渗出黑血渗入地脉——那正是冥土力量的来源。
“玉虚宫要你取我心头血？”张奎突然问。
邓婵玉浑身僵住。
三日前，姜子牙亲手将陨圣丹打入她丹田时的声音犹在耳边：“此丹与施术者同命，你若失败，元始天尊亦会受损——但足够换你父亲邓九公封神榜上一个好位置。邓婵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是，我本是为取你心头血而来。可如今见这‘神像’，我知此事没那么简单。”张奎冷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救得了西岐？这‘神像’一旦挣脱束缚，天下将生灵涂炭。”邓婵玉心中一凛，她意识到此事远超想象。“那你究竟想如何？”她问道。张奎看着她，目光复杂：“若你愿与我联手，封印这‘神像’，我便放西岐一条生路。”邓婵玉陷入沉思，一边是西岐的使命，一边是天下苍生。最终，她咬咬牙：“好，我与你联手。但你若有二心，我定不会放过你。”张奎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商议封印之法，邓婵玉运用西岐仙术，张奎施展自身奇术，在这渑池城上，一场关乎天下命运的封印之战即将打响。 ”
城墙忽然剧烈震动。邓婵玉右眼看到地底巨人正在咆哮，而张奎心口的血线骤然绷首——
“原来如此。”张奎按住突然渗血的胸口，笑得狰狞，“姜尚竟用因果律法术反向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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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婵玉的枪尖己刺入张奎心口三寸。
右眼共享的视野里，她看到姜子牙在昆仑镜前掐诀，陨圣丹的根须正顺着她的经脉爬向张奎心脏。
“对不起。”她泪水中映出张奎平静的脸，“父亲不能魂飞魄散……”
枪尖猛地贯穿血肉！
——却刺入一团突然爆开的黑雾。张奎的身影在她背后凝聚，掌心按着她后心：“傻姑娘，你爹早被我换成傀儡了。”
昆仑镜前的姜子牙突然喷出一口金血。镜中画面剧烈扭曲，最后定格为张奎贴着邓婵玉耳边低语：“告诉元始，他的斩仙飞刀……”
“——还缺一味‘圣人怨’。”
巨人扯断锁链的轰鸣中，邓婵玉的右眼彻底化作神像左眼的青黑色。她看到自己丹田里的陨圣丹，正被无数血色符文反向侵蚀，顺着因果线烧向玉虚宫深处……
邓婵玉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可体内陨圣丹的异样，让她明白张奎所言非虚。此时，巨人挣脱锁链，冲天而起，所到之处，山崩地裂。张奎紧紧抱住邓婵玉，在狂风中大喊：“现在唯有你我联手，用你的仙力与我的奇术，重新封印它！”邓婵玉咬了咬牙，强忍着体内的剧痛，与张奎一同施展出最强的法术。二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芒，朝着巨人席卷而去。巨人愤怒地咆哮着，不断挥舞着手臂抵挡。就在光芒即将将其笼罩时，玉虚宫方向突然射来一道凌厉的斩仙飞刀。这是元始天尊察觉到危险后的反击。张奎大惊，将邓婵玉护在身后，硬生生接下这一击。他口吐鲜血，却仍咬牙坚持。邓婵玉感动不己，与张奎一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巨人重新封印在地底。而他们，也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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