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反间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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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使者的车驾停在渑池城下时，张奎正蹲在城墙根，用手指蘸着泥土画符。
黑红色的线条像活物般蠕动，渗入地底。这是他新琢磨出的"冥土传讯术"，能将地脉短暂改造成情报网络。昨夜派出去的七杀卫死士己经就位，只等这位使者回程时"遭遇山匪"。
"张将军，大王赐婚的旨意，您该跪接才是。"使者抖开绢帛，眼角余光却在扫视城墙上那些诡异的藤蔓——它们像蛇一样缠绕着箭垛，偶尔蠕动一下。
张奎拍了拍手上的土，咧嘴一笑："邓九公的闺女？好啊。"
他接旨的动作很随意，绢帛却在触碰他指尖的瞬间腐化了一角。使者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而是覆盖着细密黑鳞的爪子！
"将军的手……"
"练功出了点岔子。"张奎漫不经心地甩甩手，鳞片如幻觉般消失。他转头对亲兵道："带使者大人去用膳，记得上那道'血豆腐'。"
使者没看见，所谓的亲兵靴子里正渗出黑泥，那是冥土拟化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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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截获的玉虚宫符咒悬浮在半空。
"常规五行遁术需要借助对应元素。"张奎用匕首划开符纸，墨迹立刻化作金芒西射的小剑，"但你们看这些笔锋转折——"
匕首突然刺入金光最盛处，整张符咒剧烈抽搐起来。高兰英迅速抛出血色罗帕，将爆散的灵力包裹其中。
"果然有猫腻！"她指尖捻动罗帕，抽出一缕银丝，"金遁符里藏着水行变化，这是连环嵌套的复合符！"
张奎突然大笑。现代密码学的经验让他看透了本质——这根本不是修道界的符箓，而是一套加密指令集！他抓过砚台，蘸着朱砂在墙上写下一串微分方程："反其道而行之，我们给遁术加个负反馈回路……"
深夜，第一个实验品成功了。七杀卫统领将符纸贴在胸口，整个人突然坍缩成一道扭曲的黑影，竟从石墙的阴影里穿了过去！
"这不是遁术。"高兰英声音发颤，"是让物质暂时跌入冥土间隙的……"
"量子隧穿。"张奎舔掉嘴角的血迹，"就叫它'幽影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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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行动在鸡鸣时分传来捷报。
"使者车队全灭，但有个意外。"七杀卫统领单膝跪地，捧上一枚裂开的玉简，"那老头临死前捏碎了这个，我们的人听见他喊'请广成子仙师'……"
张奎刚触到玉简，一道虚影突然弹出！广成子的道袍虚影笼罩半间屋子，威压如山岳倾塌："何方孽障，敢劫玉虚宫法旨？"
高兰英的日月双刀交叉斩过虚影，却像劈进粘稠的沥青。张奎猛地将玉简拍在地上，地砖瞬间化作一张巨口将其吞下。虚影消散前，他分明看见广成子嘴角诡异的微笑。
"不对劲。"张奎踢了踢恢复原状的地面，"杀个使者而己，值得用大罗金仙的神念印记？"
高兰英突然僵住，瞳孔泛起血色："六次……我看见了六次相同的车队……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她踉跄着抓住张奎的手臂，"每次都有这块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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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县衙的水井突然沸腾时，张奎正在测试新符咒。
"不是水！"小吏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是血！黑色的血！"
井台边己经围满百姓。张奎拨开人群，看见粘稠的黑浆正从井口汩汩涌出，却散发着奇异的清香。有个老妇不小心沾到手上，她常年溃烂的疮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都退后！"张奎厉喝，同时暗中催动冥土感知。地底传来恐怖的脉动——整个渑池城下的冥土正在变异！
高兰英突然按住太阳穴："我想起来了……上次轮回里这口井涌出的是金色液体，再上次是绿色……"她猛地抓住张奎，"每次物质不同，但都是在你破解玉虚宫密符之后！"
张奎若有所思地看向城墙。那些藤蔓不知何时开出了惨白的花，花瓣上浮现着与玉虚宫符咒如出一辙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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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实验室里，张奎将黑血滴在玉简残片上。
"有趣。"他盯着在血中游动的银色光点，"这不是疗伤药，是纳米级的人工造物。"显微镜（用水晶符咒自制的）显示，这些"黑血"正在疯狂复制城中的五行遁术波动！
高兰英裹着毯子缩在角落，她刚经历完又一次记忆闪回："广成子微笑是因为……他早知道我们会劫杀使者。这根本是个阳谋！"
张奎突然砸碎显微镜。他明白了——玉虚宫在利用他们的逆向工程！每破解一种符咒，渑池的冥土就会记录并变异，而井中涌出的"黑血"正在把这种变异扩散给全城百姓。
"通知七杀卫。"他扯下墙上地图，露出后面刻满符文的青铜板，"执行'尸解'计划，把渑池核心区域转入地下。"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在井台上。昨夜还惊恐万分的民众，此刻正排队用木桶装取黑血。他们的眼白都泛起了淡淡的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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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城墙上，张奎看着伪装成自己的冥土傀儡奔赴朝歌。
"让'张奎'去请罪，再让'山匪'在半路杀了他。"高兰英给傀儡系上披风，"这样既能暂时安抚纣王，又能让玉虚宫以为计谋得逞。"
张奎着怀中的玉简碎片。现代人的思维让他看穿了本质：这根本不是仙侠世界的斗法，而是一场高维文明的信息战！玉虚宫在通过因果律武器收集数据，而冥土恰是最好的培养皿。
"下次井里涌出东西时……"他忽然转头看向高兰英，"试着喝一口。"
女子猛地瞪大眼睛。
"既然他们在收集数据。"张奎的指甲再度化为黑鳞，这次没有收回，"我们就喂点不一样的——比如混着反物质方程的'毒苹果'。"
城墙下，某个打水的少年突然跪倒在地。他背上隆起蛛腿般的骨刺，而井水中的银光正疯狂涌入他的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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