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决绝于秋日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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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决绝于秋日盛典

 

狂欢的尽头暗流运动。

宴会上,少女们手持鎏金铃鼓翩然而至,绯红裙裾旋出石榴花开的形状,领唱者的嗓音清越如雪山融泉,和声层层叠起宛若百灵争鸣,金铃脆响应和着羊皮鼓的浑厚,演绎着草原西季轮回的史诗。乐师们手持改良的库布兹琴列阵而奏,马尾弦震颤出星河倾泻般的音浪。首席乐师以琥珀指拨演绎即兴华章,琴声时而如暴风掠草,时而似清泉漱玉,七十二根琴弦在月光下织就流动的音符银河。歌舞后,杂耍艺人将染成七色的牦牛毛抛向夜空,在熊熊篝火的映照下,彩练化作凌空飞舞的霓虹。他们以弯刀为支点旋转九环金圈,羊角杯中的奶酒始终不洒分毫,惊险技艺中透着举重若轻的从容。

冠跤手也来为宴会助兴,古铜色身躯裹着朱红绲边跤服,在篝火跃动的光晕中巍然对峙,壮士们踏着祭火仪式的鼓点绕场三周,绣有烈火图腾的腰带随步伐翻卷如焰,虬结肌肉随战舞蒸腾起草原男儿的阳刚气息。当牛角号撕开夜幕的刹那,两座山岳轰然相撞,青铜臂膀绞缠如盘根古松,玄铁脊背弓起似饮涧苍狼。腾挪间时而似雄狮扑涧雷霆万钧,时而若灵鹿摆首闪转流光,兽皮靴踏地激起的尘雾里,翻飞出千钧之力与西两巧劲的绝妙交响。

围观的部族爆发出雷霆般的喝彩,老者击打镶银马鞍应和着缠斗的节奏,少女们抛洒的格桑花瓣如彩雨纷扬。当胜者以行云流水般的擒锁技法将对手轻放于地,败者抚胸大笑跃起共饮烈酒,摔跤场上腾起的不仅是汗水的芬芳,更是草原世代传承的勇毅与豪情。

庭外,八位身着银鳞软甲的骑手驾驭雪白骏马,在鼓点与鹰笛的韵律中演绎环形疾驰。马蹄踏出雷霆般的节奏,鬃毛飞扬似流云翻卷,骑手们忽而侧身挽弓,忽而倒挂马腹,将骑射之技化作流动的月光画卷。

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可汗陛下,我们伟大的可贺敦,什么时候出现?”,因为外界对黄茹的相貌传的美若天仙,神乎其神,所以庭下有很多人想一睹黄茹美貌。

“莫急,待公主洗礼完,到时再以我突厥可贺敦身份面见各位,诸位耐心等待片刻”,赫连正我举着酒杯说到。

众人听了此话,表情更加期待。

就在此时,西里奇起身,朝着赫连正我说到:“可汗陛下,白将军归降我突厥,陛下麾下又新添一员虎将,此乃天大喜事一件,可喜可贺,尤而且他在圣战中的英勇身姿与高超武艺,给诸位留下了深刻印象,不如,让他演练一二,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西里奇讲完,面朝着赫连正我,但眼睛却斜看着白蔹。

其他众人听了这话,也是呐喊起哄,要白蔹展示展示。赫连正我见众人意犹未尽,朝着白蔹说到:“白将军,你怎么看?”

白蔹见不好推脱,便起身抱拳说到:“既然大家有所要求,那我便表演一二,给大家助助兴,”说罢,走至庭上,摆开架势。

金皿银杯映着烛火摇曳,鼓师忽击三声裂帛之音,但见拳影霎时化作游龙惊电,起势如鹤唳青霄,双臂展若垂云,足尖点地似蜻蜓掠水;进招时骤转猛虎出柙,铁拳破空带起裂帛之声,腰马沉如山岳崩摧却未倾半盏席前琼浆。腾挪间袍角翻飞似墨梅绽雪,一招「流星赶月」拳锋距烛焰半寸倏收,火苗竟应势低伏如拜宗师。

期间,突厥王室显贵击案碰杯喝彩,侍女沉迷白蔹矫健身影,手中银壶倾倒不觉,琥珀酒液溅落玉盘叮咚成韵。老乐师以掌击缶,和着拳师踏步的雷霆节奏,兴胜时,白蔹左拳化掌截断虚风,恰似孤崖拦江浪,右肘回旋暗藏柔劲,宛若春藤绕古松,旋身连环七步踏罡,惊起梁上栖燕穿帘而。

众人手中马奶酒凝滞半倾,琉璃盏坠地脆响,良久才反应过来,而后喝彩声如潮涌般,响彻云霄,许娴这个妮子,鼓掌呐喊更为起劲,双手手掌拍的通红都不自知。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根长枪,白蔹纵身飞起,右脚向上一挑,那长枪在空中翻转起来,嗡嗡作响,白蔹顺势落地,长枪也落入白蔹手中。

白蔹稍缓片刻,随后缓缓舞动起了长枪,由慢到快,很快,只剩下一片残影和破空声。烛火摇曳的华殿中,银枪破空之声忽裂丝竹,赤缨翻卷处寒星点点,枪锋游走如笔走龙蛇,在觥筹交错的宴席间绘出凛冽的墨韵。铁枪有时在白蔹掌中化作绕指柔,月牙刃劈开琥珀酒光,红缨穗扫落梁上积尘,枪杆震颤的嗡鸣与羯鼓节拍相和,惊得席间西域进贡的夜光杯泛起涟漪。有时又如游龙般掠过三十六盏连枝灯,寒芒割裂的暖色光晕里,依稀见得圣战破阵乐遗韵。

长枪破空之声惊起殿角铜铃,枪杆扫过蟠龙柱时,震落的百年积灰与沉香屑共舞,枪影交织成网,笼住波斯舞姬足间金铃漾开的声纹。舞动时带起塞北朔风,枪锋掠过龟兹乐师忽雷琵琶的瞬间,二十三弦齐颤,竟奏出阳关城外折柳的呜咽。枪柄扫过鎏金狻猊香炉时,搅动百年沉水香雾,在三十六扇云母屏风上投出敦煌飞天般的剪影。众人均被这矫若惊龙的武艺所折服,尤其是最后一式回马枪挑落西里奇鬓边孔雀翎,吓得众人呼喊惊呵。

反观西里奇,眼神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否为刚才的提议而后悔。

白蔹将长枪收起,抱拳后朝着庭下走去,落座自己位置。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与呐喊!

“哈哈哈,”见此,赫连正我站起身来,鼓起掌来,“白将军不愧为唐军中最杰出的人才,大开大合的招式,英姿飒爽的身姿,矫健如兔的动作,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来,喝一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白蔹举杯,众人亦是举杯附和。

酒杯还未落地,就听到有人禀报:“报,帐外有人求见,说是有重要消息禀报!”

“嗯?”赫连正我眉头轻挑,有一丝不悦说到:“带上来”。

此时庭下的西里奇奸魅一笑,好事开场了!

此时,在侍卫的带领下,一个贼眉鼠脸的人被侍卫带了上来。

那人路过白蔹身旁时,还特意恶狠狠的看了白蔹一眼,似乎想吃了白蔹一般。

“马腾!”白蔹才看清来人,欺负许伯父女俩被白蔹打跑的那个人。此人睚眦必报,此时出现,必没好事。

白蔹身后的许娴,也是捏紧了拳头,气的咬牙切齿。

看着来人,反而是石中川呵责道:“马腾,你不守卫天狼城,来王城干嘛?”

马腾奸笑道:“义父,我也想守卫圣城,但是我有突厥奸逆消息,为保可汗安全,必须要向可汗禀告!”

“奸逆?你指的是谁?如果是白将军的话,那倒无妨,因为白将军己经归降我了,”赫连正我说道。

马腾拜跪后站起身来:“可汗,不是他,而是她!”指着白蔹身后的许娴说道。

“嗯?此人为和亲使团中的侍女,怎么又成了我突厥奸细?”一旁的赫连树问道。

马腾见赫连树问话,事无巨细的将在许伯家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众人,包括救助白蔹,白蔹养伤还协助白蔹逃走等,而且还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损害突厥利益的事情,这些话,说的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好像自己就是一位忠君爱国的良民,许娴就是一位作奸犯科的卖国贼一样。

说的许娴有好几次都想冲上前去,教训这个满嘴谎言的卑鄙小人,但是无奈都被白蔹拦住了,因为他知道,此时一旦出手,只会越描越黑。

听马腾讲完,西里奇说到:“你举报这位公主,可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可是诬蔑和欺君的杀头之罪”。

马腾急忙说到:“我有,我有,我有......那位救助白蔹的老头,己被我擒住,关在城外,如果可汗不信,可随时审讯此人,以辨真假。”

“什么,你关押了我爹?”许娴顿时失去理智,怒问马腾,说罢还想夺取白蔹身旁的长枪,杀了马腾。

白蔹赶紧安抚,告诉她越急越乱,先镇定下来,弄清情况,在做计划,避免跳入他们的圈套。

听了白蔹的话,许娴才慢慢恢复理智,但是依旧恶狠狠的盯着马腾。

看着许娴的反应,庭上众人立马明白,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当时的白蔹身受重伤,没有突厥人的照料,他怎会挺过危险,回到南唐。

见此,赫连正我说到:“白将军,我知晓你身旁这位,并非你朝代公主,但如果是我突厥奸细,即使你己归降于我,但是她的反叛之罪也要严惩,我突厥还没出现过叛国之人,”说罢,眼光一瞥,局势瞬间严峻。

白蔹有种有些焦急,虽然众人饮酒多时,但是也不见有人呈嗜睡之姿,说明离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再者,聂战英这边也没有信号发出,看来还需要想办法拖延。

白蔹说到:“可汗陛下,你不能因为小人之谗言,误杀好人,而且,身旁这位,是臣之义妹,要动她,先杀我!”白蔹将许娴护于身后。

“可汗陛下,证据确凿,还等什么,再说,不能为突厥奸细留下可乘之机啊!”西里奇赶紧说道。

见赫连正我没有决断,旁边的赫连树说到:“陛下,不能开轻饶突厥奸细之先河,否则愧对先祖,望陛下严惩!”

见此,赫连正我便不再犹豫,指着许娴:“拿下她”。

哗啦啦从庭外进来几个卫兵,将许娴围了起来,白蔹上去,长枪一挥:“我看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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