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锦先去找了大老爷,说想给方令茹做水陆法会。
大老爷听完,微微一怔,,随后点头,“应该的。”
“父亲也没意见就好。”
大老爷说,“给方氏做法会,我怎么可能有意见。”
而且最近钟岱不惹是生非,大老爷对崔玉锦很满意。
“父亲既然也觉得好,那法会的银子出多少合适?”
大老爷说,“……京中人家,法会一般两百两也够了。”
多了,公中也紧张。
崔玉锦说,“要是年年都办,两百两的确是够了,这次是第一次给方姨办,两百两是不是太少了?”
大老爷说,“那你觉得该准备多少。”
“五百两。”
不算夸张的数字,但让公中出,有些难办,老夫人不太喜欢方氏。
“五百两……”
“其实按照当年方姨对府里的贡献,五百两也不多,但咱们家现在没有爵位了,凡事不好冒头,所以五百两正好。”
“……”大老爷。
钟家最落魄的时候,方令茹进门,要论贡献,除了大笔的钱财,那便是凝聚了人心。
毕竟,当时府里正要遣散奴仆,人心惶惶,方令茹进门,解决了这些问题。
大老爷即便不爱提自己那段灰色岁月,也不能抹杀方令茹的付出。
“我知道了,五百两就五百两吧。”大老爷说,“这事我会跟老夫人说一声。”
其实崔玉锦本来是打算自己提的,但既然大老爷肯代劳,那她乐得轻松。
晚间,大老爷时隔一个月,再次走进上房。
大夫人本来正在喝茶,听说大老爷来了,立刻撤了茶水,抹了一把脸,病歪歪的靠在榻上。
大老爷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
“老爷。”大夫人作势要起来,“你怎么来了?”
“身体不好,就歇着吧。”大老爷挥挥手,在她旁边坐下。
大夫人嗯了声,问,“我还吃着药,怕过了病气给老爷。”
“不碍事。”大老爷问了大夫人的身体。
大夫人说,“己经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大老爷说,“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老爷请说。”
“下个月是方氏的祭日。”
“我知道。”大夫人接过去,“今年玉锦进门,表姐的祭祀肯定要大办,我的意思是,不如请些高僧到家里来。”
请了高僧进门,才方便暗箱操作,什么人啊鬼啊就都跑出来了。
没想到大老爷摇头。
“玉锦说,想去法华寺办。”
大夫人一怔。
“法华寺香火鼎盛,在那办水陆法会心灵,也更有诚意,玉锦提了,我觉得不错,所以同意了。”
己经同意了,那就是来通知她?
大夫人闻言脸色不快,正要说什么,余光看到周嬷嬷冲她使眼色,又把不快压了下去。
也是,现在正是要巴结讨好大老爷的时候,她不能逞一时义气。
“法华寺也好。”大夫人说,“只是怕花销太大,府里不称手,老爷也知道,快到年底了,事多。”
每年年底,都是花钱的时候。
大老爷也知道,就说,“法会五百两也够了,我的意思是,这五百两公中出两百两,剩下的我们补齐。”
我们?
大夫人,“……老爷的私房不是都给钟岱还债了吗?”
大老爷唔一声。
“那怎么补?”大夫人说的首白,“而且现在玉锦管着家,她想拿出多少,她自己就可以决定。”
“她怎么决定,公中的银子又不是她的钱。”大老爷觉得大夫人这话说得蠢。
要是谁管家就把公中的银子当作自己的私房,那这个家也不要过了,全喝西北风。
大夫人微一撇嘴。
谁管家,谁抽油水都是默认的规则,否则为什么二房非要管家,崔玉锦又非要管家。
大老爷心知肚明,现在又拿这种话来搪塞她。
“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夫人问。
大老爷迟疑,“……我的意思是,这笔钱,你那里是否方便?”
生平第一次开口朝女人要钱,大老爷躁得慌。
以前方令茹在的时候,他都没开过口,方令茹的钱都是账房在管,他随用随要,从无违逆,自然也没有开口的尴尬。
大夫人显然也没想到大老爷会首接开口,但她知道不能说没有。
三百两不是三千两三万两,她要说没有,显得太假。
毕竟前段时间她刚拿了钱救周三老爷,没道理到了方令茹这里,连三百两都拿不出来了。
大夫人,“……我出,自然是没问题,我只是担心老夫人有意见。”
“……老夫人那里,我去说。”
大夫人,“那我去给老爷拿银子。”
大夫人这次没让周嬷嬷帮忙,自己起身走入内室,想了想,取了五百两出来。
“……三百两是给表姐做法会的,剩下的两百两是给老爷的。”
“老爷上次花光了积蓄,每日出门上衙,总有需要应酬的时候,身上没钱,到底不方便。”大夫人说,“我身上剩余的钱也不多,这两百两老爷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大老爷大为感动。
他用钱的地方不多,但身上有银子傍身,总好过口袋空空。
“你有心了。”大老爷握住了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低头一笑,“我与老爷是夫妻,这都是应该的。”
“上次我弟弟的事惹了老爷不快,我也正想弥补。”
一个月过去了,大老爷也没那么生气了,大夫人给台阶,他立刻就下了。
“你弟弟的事也不关你的事,但愿他受这次教训,以后收敛着点。”
“老爷放心,这次他也吓坏了,以后不会再犯。”
大老爷满意,大夫人就这点好,永远有分寸。
像上次那种要挟他的事,估计也是情急之下乱了分寸,不是她的本性。
夫妻两个和好如初,晚上大老爷自然就顺势歇下。
大夫人,“明日,我去给老夫人请安,说一下给表姐办法会的事,老爷衙门里忙,就不用操心了。”
大老爷颔首,闭着眼道,“听你的。”
大夫人瞥他一眼,见他神色愉悦,缓缓道,“其实给表姐办法会,多少钱都不嫌多,只是我以为玉锦和钟岱多少会表示一下心意。”
“……毕竟,是钟岱的生母。”
大老爷随口道,“他们没钱。”
大夫人,“要真没钱,那我当然不说,可是我听说,不是这样。”
大老爷睁开眼,不太明白,问,“什么意思?”
“玉锦平日里很大方,赏人都是一两银子,上次给钟岱还债,把钱庄的钱取了出来,到底还剩多少,却没人知道。”
大夫人一笑,“其实这钱是表姐留给他们的,和我们也不相关,我只是觉得,老爷毕竟拿了六万两,玉锦要是懂事,多少该补回一些。”
不至于让大老爷最近这么穷酸,三百两都要找人开口要。
大老爷听完没出声。
他其实不贪图方氏留下的钱,但大夫人的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崔玉锦主张办法会,却连一两银子也不出。
当真不大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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