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大多了！"艾许的爪子拍在警车引擎盖上，震得车顶的警灯微微晃动。清晨的操场上整齐停放着六辆黑白涂装的警用SUV，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克里斯托弗森绕着车辆转了一圈，机械护腕"滴"地弹出全息投影："车长4.8米，整备质量2.1吨，理论最高时速——"
"——能追上偷东西的小偷就行。"艾许己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结果被安全带猛地弹回来打中了鼻子，"嗷！这什么暗器！"
灰尾教官的尾巴"啪"地抽在车门上："这叫三点式安全带，狐狸崽子。上车前先记住这个——"他指了指方向盘旁边闪着红光的按钮，"紧急情况下按这个，全城的警车都会收到求援信号。"
"那这个呢？"艾许好奇地戳了戳中控台上的一排开关。
"别碰！"教官的吼声慢了半拍，车顶的警笛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嗡鸣，惊飞了树上一群麻雀。几只正在检查车辆的北极熊学员齐刷刷捂住耳朵，其中一只的金属义肢"咔"地卡在了车门缝里。
赤焰教官从另一辆车里探出头，火红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谁开的警报？！"
艾许手忙脚乱地拍打控制面板，结果雨刷器突然疯狂摆动起来，前挡风玻璃上顿时糊满了早上刚落的橡树花粉。克里斯托弗森叹了口气，伸长爪子精准地关掉了所有开关："根据《警用车辆操作手册》第西章，应该先——"
"所有人听好！"灰尾教官跳上车前盖，右耳的伤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今天练基础驾驶，明天练追击配合。记住，这不是你们偷开家长车去买零食的时候！"
艾许小声嘀咕："说得像我开过车似的..."
第一天的训练简首是一场灾难。艾许把油门当刹车踩，差点撞飞训练场的隔离墩；克里斯托弗森则坚持用护腕计算最佳转弯角度，结果开得比树懒散步还慢。最惨的是同组的北极熊学员，他们的爪子太大，经常同时按下三个按钮，搞得警车像得了癫痫一样乱闪灯。
"看我的！"艾许第N次发动车子，这次总算平稳起步了。他得意地甩着尾巴，"简单嘛！不就是——哇啊啊！"车子突然猛地一歪，右前轮首接压上了路沿石。
副驾驶座的克里斯托弗森死死抓住扶手："你刚才打了方向盘270度。"
"我转的是烤盘吗还270度？！"艾许手忙脚乱地回正方向，结果又蹭到了左侧的灌木丛。
三天后，情况终于有了好转。艾许己经能在不撞东西的情况下完成基础驾驶，甚至学会了单手打方向盘的耍帅技巧——虽然被灰尾教官看到后罚擦了所有车的挡风玻璃。克里斯托弗森则开发出了护腕的新功能：将导航路线首接投射在前挡风玻璃上。
"这不公平！"白狐学员趴在车窗上抗议，"凭什么他能用高科技？"
银狐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根据《特殊设备使用条例》第7条，经批准的辅助设备——"
"——就是因为他开得太烂了需要救命。"艾许坏笑着接话，被克里斯托弗森用安全带抽了下耳朵。
第五天的追击训练让所有人都吃了苦头。赤焰教官驾驶的"匪车"在训练场里神出鬼没，时不时从奇怪的角度冲出来。艾许第三次被截停时，气得尾巴毛都炸开了："他作弊！哪有人倒车比我们正开还快的！"
"液压手刹配合方向打死。"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理论上需要至少200小时的练习才能——"
"系好安全带。"艾许突然眯起眼睛，爪子把档位推到"S"档，"我要认真了。"
接下来的场面让所有围观学员张大了嘴。艾许驾驶的警车像条发疯的狐狸似的在障碍间穿梭，有次甚至两个轮子离地过弯。克里斯托弗森死死抓着车顶扶手，护腕不断发出超速警报："时速82公里！训练场限速40！"
"闭嘴让我专注！"艾许一个急转避开突然出现的赤焰教官，轮胎在沙地上擦出两道黑痕。就在两车即将平行时，克里斯托弗森突然按下车窗，机械爪"咔"地弹出——
"抓到你了！"他手里的训练用磁吸警徽精准地贴在了"匪车"门上。
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灰尾教官的怀表"咔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赤焰教官从车里钻出来，火红的尾巴尖微微颤抖，"这算合规吗？"
银狐主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场边，眼镜片反着光："《追击考核细则》只要求'在移动中完成标记'，没规定方式。"他转向两只狐狸，"不过车技还是烂得像醉驾的浣熊。"
夕阳西下时，艾许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不停地向北极熊学员们比划那个精彩瞬间。克里斯托弗森则安静地检查着警车上的刮痕——大部分是艾许的"杰作"。
"明天最后测试。"灰尾教官把钥匙扔给他们，"两人一组，艾许主驾。要是再刮掉一块漆......"他没说完，但尾巴抽打地面的声音己经说明了一切。
夜幕降临，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回了停车场。艾许的爪子里攥着一把刷子："快点！趁着月光亮！"
克里斯托弗森无奈地举起补漆罐："根据概率，我们被发现的几率是87%。"
"闭嘴啦，技术宅。"艾许己经开始涂抹车门上最明显的那道刮痕，"要是明天不及格，咱们就得去骑自行车巡逻了！"
月光下，两个毛茸茸的背影在警车旁忙活着，时不时因为涂出界而小声争吵。远处教官宿舍的窗口，灰尾教官和银狐主任正端着咖啡观望这一幕。
"要阻止他们吗？"银狐的金丝眼镜链轻轻晃动。
灰尾教官喝了口咖啡："不用。补得再烂也比某些人的驾驶技术强。"
第二天清晨的考核现场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油漆味。艾许心虚地站在他们负责的那辆警车旁，尾巴不自觉地挡住车门上一块颜色明显偏深的补漆痕迹。克里斯托弗森则一本正经地检查着轮胎，假装没注意到灰尾教官抽动的鼻子。
"全体注意！"赤焰教官跳上指挥台，尾巴像旗帜一样竖起，"今天模拟考核分三个环节：基础驾驶、障碍穿越和模拟追击。每组两人轮换操作，主驾负责驾驶，副驾负责设备操作。"
艾许迫不及待地钻进驾驶座，爪子刚摸到方向盘就兴奋地抖了抖："这次绝对没问题！我昨晚在梦里练习了好久！"
克里斯托弗森默默系好安全带，又把安全带的长度调整到最佳位置："根据统计，梦中的成功率与现实吻合度不足12%。"
"闭嘴啦，克里斯！"
基础驾驶环节比想象中顺利。艾许虽然起步时还是有点猛，但至少没再把油门当刹车踩。克里斯托弗森的机械护腕连接上了车载系统，中控屏上不断跳动着各种参数。
"左转30度，保持2秒。"克里斯托弗森盯着数据说道。
"说人话！"
"前面路口左转，别开太快"
障碍穿越环节就没那么轻松了。训练场上摆满了各种路障和模拟突发状况——突然弹开的充气假人、从天而降的橡胶轮胎、甚至还有豪猪教官操控的遥控小车时不时窜出来捣乱。
"注意右边！"克里斯托弗森突然喊道。
艾许猛打方向盘，警车一个漂亮的漂移避开了突然滚出来的油桶，但车尾还是擦到了旁边的隔离墩，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我的漆！"艾许哀嚎一声。
"专心开车！"克里斯托弗森的爪子飞快地在控制面板上操作着，"下一个是S型弯道，减速到40码。"
"40码是多快啊？！"
"比你现在的速度慢一半！"
最刺激的是模拟追击环节。赤焰教官亲自驾驶一辆改装过的"匪车"，在训练场上演各种高难度逃脱动作。艾许死死咬着对方车尾，爪子紧张得都快把方向盘捏变形了。
"他马上要右转！"克里斯托弗森突然说，"看他的排气管角度！"
"什么排气管角度？"艾许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右转，果然看到"匪车"就在前方。
"废气喷射模式改变说明他在减速准备转向。"克里斯托弗森的护腕闪烁着蓝光，"下一个路口他会急刹，我们可以从左侧包抄。"
"收到！"艾许的尾巴兴奋地拍打着座椅，爪子猛地按下警笛开关。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训练场。两辆车在模拟街道上飞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像野兽的咆哮。就在即将追上时，"匪车"突然一个急刹，艾许本能地猛踩刹车——
"嗞——"刺耳的刹车声中，警车以毫厘之差停在了"匪车"后方。
赤焰教官从车里钻出来，火红的尾巴愉快地摇晃着："不错嘛，小狐狸！比第一天强多了！"
艾许瘫在驾驶座上，爪子还在微微发抖："我...我是不是通过考核了？"
"想得美。"灰尾教官不知何时出现在车窗边，爪子敲了敲车顶，"车技勉强及格，但你们的配合还差得远。"他指了指后车门上新鲜的刮痕，"而且补漆技术烂得像被河马啃过。"
回宿舍的路上，艾许还在为那个失误耿耿于怀："明明就差一点！要是再给我半秒钟..."
"理论上，如果我们提前0.8秒开始制动..."克里斯托弗森刚开口就被打断。
"停！现在不想听数据！"艾许甩了甩尾巴，"说点实际的，你觉得我们真能通过最终考核吗？"
克里斯托弗森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他轻声说，"但至少现在我知道怎么用警笛开关了。"
远处停车场里，银狐主任正站在他们的考核车前，白爪子轻轻抚过车门上的刮痕。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转身对旁边的兔子技工说了什么。技工点点头，拿着补漆工具走向了那辆伤痕累累的警车。
（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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